孟天骄的秘密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吃完下午饭后，孟凡尘被孟天骄叫到了书房，这是孟天骄的私人属地，每天在家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这间屋子里，孟凡尘和楚雨婷也很少进去，其实是没有爷爷的允许。书房设计得很简陋，正对门的是孟天骄的办公桌子，桌面上没有什么摆件，暗红的桌子透露出历史的气息，应该是屋子里所有的设计都偏向于暗红色，两个书架子在那张桌子的两边，架子里堆满了书籍。

    孟凡尘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感觉怪怪的，怎么有些像审讯犯人的场景，孟天骄从书架上随意取了一本书，坐下轻轻弹了弹手里的香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在问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孟凡尘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坐得直一些，因为这一椅子坐着真的很不舒服，“爷爷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做梦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孟天骄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孙子，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了一样，这完全不像平时的和蔼可亲的他，老人的精明还是泄露了出来。

    孟凡尘很不习惯，避开了爷爷的目光，“我都植物人了，还有心思去做梦，没有一直躺下去就算天大的幸运了。”孟凡尘话里有一丝的委屈。

    “兔崽子，还给我装委屈，有什么你就问吧！问完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孟天骄猛的吸完最后一口香烟。

    “爷爷您是干什么的？”孟凡尘问到。

    “这不是废话吗，我就一学医的老头子，有幸别人看得起，送了一个神医的称号。”孟天骄眼里透露着自信与得意，很明显和他这个孙子对上了。

    孟凡尘起身，“既然爷爷不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问的呢，我先出去了，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等等，懂不懂尊敬长者，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唱反调。”孟天骄叹了叹气，“雨婷啊，给爷爷泡杯茶过来，茶叶用最上层的那一盒。”

    “知道了，爷爷。”客厅里“滴答……滴答”的小跑声。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做了一个梦，只是很好奇你梦见了什么，这对于我们很重要。”孟天骄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相信。”

    孟凡尘重新坐下，静静地等着爷爷往下说。

    “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组织叫“龙门”，而我也是‘龙门’的一员，我隐居江州主要是主要负责这次的‘敲门计划’，也就是在你沉睡的这一年，我们组织人员去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那个雨夜，我们冒着大雨一直往西北方向的罗布泊去。”

    “龙门是什么？”孟凡尘打断了孟天骄的话，因为他实在是听不懂爷爷在说什么。

    “你急什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都沉不住气，性子这么急以后怎么做事。”

    孟凡尘正想反驳，楚雨婷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爷爷，您的茶。”

    “给这兔崽子也来一杯。”孟天骄小口品着热腾腾的茶，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天气喝着这滚烫滚烫的东西而感到上火。

    楚雨婷给孟凡尘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孟天骄，从小到大的默契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孟凡尘小声说:“没事的。”楚雨婷偷笑，将茶递到他的跟前。

    “爷爷，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在叫我。”

    “好，还是闺女乖巧啊！”孟天骄继续品着茶，不紧不慢的说:“你也试试，这茶叶可是我一直珍藏的，没舍得喝。”

    孟凡尘耐心都快被爷爷一点点给磨平了，心里不断地嘀咕，端着茶水狂饮一口，“噗嗤”一声全喷了出来，嘴里一阵火辣辣的发烫。

    “败家呀，不喝就算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做人做事最需要的就是要有耐心。”

    孟凡尘烫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有反驳。

    孟天骄稳稳地放下茶杯，“龙门是一个隐藏在世界各国的一个组织，龙门里有很多人，我也说不清楚，我们孟家也是龙门的一员，至于从哪一代 开始出现这个名字的，我也不知道。龙门是做什么的？龙门什么都做，龙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也无所畏惧，龙门一直在追寻一个东西，那是最后的乐土，一方美丽的世界，所以我们的宗旨就是寻找。”

    “寻找？”

    “对，寻找，生生不息，不死不灭。”孟天骄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老态龙钟的样子，双眼熠熠生辉，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才能有这样的眼神。“我们在寻找一扇门，一扇传说越过这扇门后能让鲤鱼变成龙的门。”

    此时的孟凡尘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他简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课堂上讲的科学、事实都被颠覆了，这不是在胡扯吗？

    孟天骄没有估计他的感受，继续说到，“龙门前辈留下很多的笔记，说通过这扇门会有意想不到的景象，说那里的天地更加美好，那里的植物真的可以参天，那里的花一开就是十年百年上千年，还说生活在那里的物种可以长生。”

    “长生？这可能吗？最后有人成功了吧！”孟凡尘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对，不老不死，与世界共存。”孟天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没有人成功过，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龙门历史里说有前辈曾经找到过那扇门，但并没有记载后续的事情，一切线索就中断了，而且去的人都消失了。追寻前辈的线索，我们在一年前有了发现，在罗布泊哪里我们找到了一具尸骸，经过仔细确认，他就是老一辈的龙门成员，至于是哪一代的组织没有说，而是直接将尸骸运回基地秘密封印了起来。但是，接下来事情就来了，一些人强烈要求去探索探罗布泊，也就是那个雨夜我出去的时候。”

    “死了？怎么会这样，爷爷去看到了什么？”

    “不，是消失，无声无息，没有尸骨。”孟天骄眉头紧皱，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人管吗？又消失又死人的。”孟凡尘问。

    “管！”孟天骄轻笑两声，“你不知道龙门的实力有多大，或许背后就有国家的影子。”

    “花了这么多的力气，就没有真正见过那扇门回来的人吗？门后的真实景象又是什么？”孟凡尘不解。

    “见过门的人根本没有回来的机会，但那扇门却真实存在的，所以才有无数人踩着那些前辈的尸骨奋力去追寻，或许有一天你就会踩着我的尸骸走过去。”

    孟凡尘沉默，这些是真的吗？用力抓了抓头发。

    “门后的世界？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定义这个‘门后’，或许处在门后的又是我们呢？就像这间屋子，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到底是门内还是门外，你可以认为你是被我困在门内屋子里的人，而下一步是什么？推开房门，走出这个囚笼。”

    “这有区别吗？都属于同一个空间。”孟凡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孟天骄摇头笑了笑，“一样？有个成语不是叫细思极恐吗？或许你该仔细的想一想。”

    孟凡尘再次沉默，门内？门外？可以做一个比喻，飞鸟被困在笼子里，一心向往着自由，好不容易逃脱了牢笼，但谁又知道飞鸟下一步会面临什么，广阔的天地？致命的天敌？但为了自由，只有拼命一搏。假设鸟儿因为好奇对笼子里的食物充满贪恋，导致误入囚笼，原来的自由、广阔的天地将不复存在。龙门就是那只鸟儿，或许他们在怀疑这个世界，想去搏一个自由，或许等穿过那扇门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

    孟天骄给了孟凡尘思考的时间，但没有去解释这个问题，有些东西说得太彻底会遭到质疑和反对。于是他接着往下说，“龙门的创建非常遥远，中国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每个朝代中都有龙门的痕迹，当年秦皇东游寻长生，在龙门历史中其实是一件模糊不清说法很多的事件，最具有说服力的应该是当时他们发现了那扇门。龙门借助秦皇一心想长生的愿望，便启奏始皇陛下，然后就有了徐福带领五百童男童女东出探寻，结果你们学的历史也讲了，秦皇没有等到徐福的回来便驾崩了，而徐福也不见踪影。你们学的历史说他去了一个岛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在龙门历史中也是有这种说法。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这也间接说明龙门的决心与坚持。”

    孟凡尘不敢相信这也能和龙门扯上关系，按照他最开始的猜测，就算爷爷说的完全真实，但龙门无非是由一群好奇的人组织在一起寻找某个东西的组织，搞不好这些都是一个幌子，用来掩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孟凡尘偷偷看了一眼爷爷，发现他根本不是在说笑的样子，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坚毅的信念。此刻的孟天骄身子坐得笔直，脸颊上岁月雕刻的痕迹更加突出他坚韧不拔的心。

    “爷爷到底在罗布泊发生了什么事？”孟凡尘总觉得爷爷出去回来后有些变化，他猜测这肯定与那个所谓的“敲门计划”有关。

    孟天骄叹了口气，面目呈现出痛苦惋惜之色，“很多人满怀一腔热血，自以为是的认为跟着前辈的笔记去就错不了，于是我们抱着一丝的希望和祈祷上天不要出错去了那个破地方，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孟凡尘追问。

    “遍地的尸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个胳膊就是少一条腿。”孟天骄双眼模糊，“本来我准备不说的，你再三追问，我就告诉你吧！我们找到的尸骸看穿着打扮有些可以追溯到清朝，最早的也在民国中期，发现尸骸后，我奉劝他们回头在详细计划一翻，有些人就是顽固，结果却永远的留在那里。”

    孟天骄点上一支香烟，白色的烟雾从指尖缓缓升起，似乎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一样。“罗布泊这个地方太神秘了，或许那里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和答案。”

    孟凡尘默默地看着身前的这位老人，突然间觉得他像是老了许多，头上白花花的发丝只有些许的黑色。

    “小子，别在那边伤感了，虽然我说的有些听起来很玄，但它确实真实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能说的已经说了，作为交易，是不是也该说说你得事情？还有就是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反正说了也没人信，我就不给你催眠洗脑了。”孟天骄角色转换相当快，前一秒无助的样子令人同情，而下一秒又让人无赖。

    孟凡尘端着茶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已经冷透了。

    “我们孟家世世代代都属于龙门，我想你不会拒绝加入吧！”孟天骄眯着眼说到，又是那种自信的目光。

    孟凡尘又傻眼了，孟家世世代代都属龙门，为什么？“那意思说我老爹也在组织里咯？”孟凡尘还是终于找到机会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孟天骄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他在什么地方？”孟凡尘焦急问到。

    “时候还没有到，不能说。就算知道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孟天骄轻描淡写没有说出重点。

    “老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就行了，他是你爹更是我儿子呀！难道我这个当爹的还比不上你这个当儿子的？还有我对你就不好吗？”孟天骄厉声说。

    孟凡尘知道现在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接着爷爷的话说，“爷爷说加入龙门，加入后会做些什么？还有为什么说孟家世世代代都属于龙门？”

    孟天骄瞪眼，“问题就不能一个一个问吗？你当我是台电脑呀。”

    孟凡尘不语，等着爷爷解释。

    “加入龙门会做什么你先不用管，届时会通知你，但你这样进去也就是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培养，怎么加入只等你说个‘是’字，我招生可是很严格的，要不是你是我孙子我也不会开这样的后门，免得组织里那些老头又嘲笑我。”

    孟天骄说完打量着孟凡尘，但孟凡尘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有耐心，这小子还会一些小聪明。一直坐着若有所思的孟凡尘开口了，“爷爷还是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吧！关于孟家。”

    孟天骄狠狠地将茶杯放下，“孟家，就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直困扰我们的先祖，先祖是自己找到龙门，两方不知道交谈了些什么，后来便有了孟家世世代代属龙门，不过我们家的存在对组织来说是很关键的，或许孟家真的需要出一些人才了。”

    “什么秘密？”孟凡尘又问。

    “一个梦，一个孟家人才会做的梦。”

    孟凡尘的心颤抖了一下，梦，似乎什么东西被串联起来，但又说不清楚。

    孟天骄的表情很特别，他在追忆，应该是想起了很多的往事，“我们孟家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但孟家人有一个神秘的现象，这一生会有一次沉睡，时间和年龄均没有规律可言，也许一出生就开始沉睡，或许半只脚踏入黄土才沉睡，而且沉睡的时间也不确定，少则一两日，多则一辈子。”

    孟凡尘想起了自己躺在医院的这一年，“沉睡？”

    “对，就是你躺在医院的这一年也就是你的梦境时间，每个人梦见的景象各不相同，有人在熔岩里受尽了折磨，有人在地狱里看到了天使的堕落，有人则提着长刀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总之，各种梦境都不平凡。你梦到了什么？”

    “灭世！”孟凡尘随口说到，在他看来那不是灭世是什么，山崩地裂熔岩涌动。

    “就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孟天骄终于等到自己来问问题了。

    孟凡尘内心完全被颠覆了，世界观早就坍塌，一五一十的量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每当回想起还心有余悸。

    听着孟凡尘的述说，轮到孟天骄震撼了，嘴里一直叨念着“不可思议”。

    孟凡尘说完喝了口茶，等待爷爷的发问。

    “你说的完全真实？没有遗漏了什么吧？”孟天骄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有什么不对吗？”

    “不，很对，或许我们已经知道入口是什么样子了。”孟天骄大笑从未见过他如此兴奋。

    孟凡尘急忙问:“什么有希望了？是关于您说的敲门计划吗？”

    “这个你暂时不用管，加入龙门后自然会知晓，现在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孟天骄摆摆手，“雨婷，把我的西服拿过来。”

    “爷爷又要出去吗？”楚雨婷责怪说到。

    “很快就会回来。”孟天骄迫不及待得前往客厅，转身对孟凡尘说:“记住今天的谈话，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不给孟凡尘回话的机会便出了门。

    孟凡尘无奈，疑惑解开后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小声嘀咕:“莫名其妙！”

    “什么莫名其妙？”楚雨婷歪着脑袋问到。

    “他！”孟凡尘指着铁门外的身影愤愤的说。

    楚雨婷笑，摇了摇头，望着铁门外的身影。

    小楼里安静了下来，孟凡尘在爷爷的书架上翻阅着，想找一本关于龙门的书籍，结果却令他失望了。客厅的楚雨婷在和她养的那只胖猫嬉闹。

    “孟凡尘，刚才孙浩宇来电话说后天有个小聚会，恭贺你平安出院，叫你一定要去，晚上七点在天上人间。”楚雨婷拿着猫粮一边逗那只胖猫一边说。

    “好阿，一起去！”孟凡尘漫不经心的回到。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楚雨婷呼唤猫咪的声音外，时而传出那只黑色胖猫的叫唤，像是在回应楚雨婷。说起这只胖猫，还有一段特别的经历。它叫尘雨，一只不请自来的猫，来到这里后就赖着不走，它很喜欢楚雨婷，但在孟凡尘看来它是喜欢楚雨婷手里的猫粮。猫绝对是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也许探查到孟凡尘的敌意，它也不待见孟凡尘，总是和他对着干。由于楚雨婷一直护着它，不然孟凡尘还真要把它赶出去。楚雨婷常说，“孟凡尘，你恨它，他也就恨你咯。”孟凡尘懒得搭理，只好一旁苦笑。心里却在捉摸着爷爷口中的“龙门”，作为21世纪的有志青年，打死他也不相信，他还是觉得爷爷的话不可信，无奈爷爷又抛下他和楚雨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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