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魂

(去读书 www.qudushu.la)    今天，孟凡尘出院了，在昨天是他督促楚雨婷给他办了出院的手续，醒来后每天都不敢睡觉，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六神无主的样子，索性回家躺也比这里强得多。

    坐在走廊上的孟凡尘终于换掉了那身病号服，白色的寸衫将他消瘦的身子骨显露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无精打采地看着那些路过的病人。他是等着楚雨婷来接他。

    “孟凡尘。”

    孟凡尘回过头来，是他的主治医生在叫他。

    “医生，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和你聊会儿，如果出院后感觉身体有什么问题记得回来做个检查。”

    “我会的，谢谢。”

    眼前的医生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欲言又止。

    孟凡尘便问道:“医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医生笑到，叹了口气，“我从医也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病情，就好像整个过程你是在睡觉一样，最后，我查了很多的资料，只有一种现象可以解释你这个病情。”

    “到底怎么回事。”孟凡尘显得有些急躁，他不喜欢这种绕弯子的对话。

    “灵魂出窍。”医生淡淡的说。

    孟凡尘很惊讶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这样说作为一个医生是很不负责任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医学上真的有灵魂出窍的说法，在很多的病例中，一个人在濒死状态时他的身体重量会减轻，会出现回光普照的现象，所以有些学者认为可能是灵魂出窍。”

    “人真的有灵魂吗？”孟凡尘轻笑，“是不是所有不知道原因的病都是灵魂出窍。”

    医生感到很尴尬，“先听我说完，在你沉睡……不，是生病期间，我观察了很久，发现你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正常的，就和人在睡觉没什么差别，所以，我才有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我在回来找你，谢谢。”孟凡尘不给医生回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大楼，正好遇到赶来的楚雨婷。一身白色的碎花裙子，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太阳伞，看到孟凡尘走出来，远远就向他挥挥手小跑过来，挽着孟凡尘手臂，“本想叫你多待两天在观察观察，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没病也会被你折腾出来的。”

    “我在躺下去就要成为他们的医学研究对象了。就刚才，医生说我这一年是灵魂出窍了，他怎么不说我拥有超能力呢？现在的医院都这样不负责任吗？”孟凡尘气愤道。

    “怎么了，你不相信吗？”楚雨婷撑起一把蓝色的伞，医院楼外的阳光实在炽热。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雨婷清了清嗓子，“有很多人认为，人其实是有灵魂的，人的灵魂有三，为天魂，为地魂，为命魂。”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孟凡尘打断了，“喂，你脑子是不是发烧啦？”孟凡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楚雨婷轻轻摇头躲开他的手继续说道:“有灵学者将这三魂重新划分了一次，天为神，地为魔，人为命。”

    “什么意思？”

    “天魂亦是神魂，地魂亦是魔魂，命魂则是人魂。传说神魂可造万物，生天地；魔魂可毁万物，灭天地。它们如水火般不相容。”

    “那人魂呢？”孟凡尘越听越觉得玄乎。

    “人魂也就是命魂它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维持两个极端魂魄的平衡。但是，如果命魂不够强大，就会发生倒戈，它就会偏向于神或者魔的一边，从而做出一系列的反应。”

    孟凡尘突然楞了一下，好像脑子里抓住了什么，但是又觉得空空的，便问:“然后呢？做出什么反应？”

    “然后就很简单了，偏向于神，神是不会做坏事的，神是正义的代表，而魔却不一样，魔可是会让天使都能堕落的存在啊！”楚雨婷叹气接着说道，“举个例子，我们用正义的人和罪孽深重的人来代替神和魔，正义的人永远不会做出格的事，就好比圣人；而罪孽深重的人为的永远是一己之私，做出的事也都是伤天害理的。成为好人与坏人就在一念之间，而神与魔也是一念之间。”

    孟凡尘很疑惑，“那岂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危险，无形中被两个极端的东西控制着。”

    “你怎么这么笨呢，控制你自己的是我们的命魂，神和魔虽然极端，但却没有机会去打破这个平衡，因为这就好比一个天平，中间的支架就是你的命魂，而两边的盘子才是神与魔。同样强大的东西要么共生要么毁灭呀！”

    孟凡尘质疑的看着她，“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吗？”

    “书上说的。”楚雨婷随口说道。

    “回去把书拿我看看，正好我也很感兴趣，书在家里吧？”孟凡尘咬住不放，追问道。

    “书……书弄丢了。”

    见楚雨婷不说，孟凡尘只好作罢。这两天总是会去想那个梦，那个声音，白色，黑色，这些都好似昨天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的遗忘。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梦境，孟凡尘脑袋都要炸了。

    “喂，生气啦。”见孟凡尘不说话，楚雨婷一旁小声询问道。

    “是啊，做妹妹的有秘密瞒着哥哥，你说能不生气吗。”孟凡尘故作委屈说。

    “你……你就当我胡说八道还不行吗，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看你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孟凡尘揉了揉楚雨婷的头。

    楚雨婷依旧歪着头躲开孟凡尘的手。

    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本来坐车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但孟凡尘坚持要走回去，尽管身体还很虚弱。阳光在那个梦境里面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一路上楚雨婷喋喋不休的抱怨孟凡尘不坐车。走了大概半小时后，终于到家了。孟凡尘的家还算不错。一栋两层的欧洲式小洋楼，房子是爷爷找来的，孟凡尘和楚雨婷很小就搬了进来。这个熟悉的环境已经生活了十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些小角落都是如此的温馨，孟凡尘突然有点想哭的感觉。这一年一个只能生活在梦境里的人，身边无时无刻的黑暗，没有光亮，没有亲人，更没有感觉。醒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梦，梦是那么真实，这让孟凡尘觉得有一种死后重生意识，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出窍，有死后重生吗？

    两个人穿过厚重的铁门，扑鼻而来的是满院子的紫丁香的香味，紫红色在阳光下越发耀眼。

    “回来得正是时候，我还以为你会错过今年的夏天呢。”楚雨婷收起那把蓝色的太阳伞，“前两天都还没有开的这样紫，也许是你回来了，它们也替你高兴吧！”

    孟凡尘很欣慰，一直紧绷在梦境里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楚雨婷，我在这里走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记得别在阳光下留太久，我正要去药堂抓药。”楚雨婷将书包丢给孟凡尘，“进门的钥匙在里面，冰箱里有牛奶，我先走了。”

    孟凡尘提着她的书包，对着门口喊到，“你走了，我下午吃什么，你要饿死我呀。”

    楚雨婷回头做了个鬼脸，“我一会儿就回来，爷爷今天回来吃饭。”然后就不见身影了。

    “我还没说完呢。”孟凡尘在院子里的木椅子上坐下来，“还是家里好呀！”由衷的感叹到。靠在椅子上，阳光被紫丁香挡在了外边，夏风轻轻吹过小道，紫丁香的花瓣如下雨一般在院子里飞舞。什么神与魔，只要是活着，人生就有乐趣，就有希望。孟凡尘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有梦境，也没有感觉，等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偏西，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屋子里传来声响，孟凡尘这才进屋去。

    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楚雨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做菜的围裙正在切菜，孟凡尘很自觉的在旁边清理蔬菜。

    “你醒了，正准备叫你呢。”楚雨婷头也不抬，只顾着切菜。

    “爷爷不是说回来吗？”

    “爷爷叫我回来先做饭，他一会儿就到。”

    “楚雨婷。”孟凡尘轻声叫道。

    “怎么了。”

    “你说死亡是什么感觉？”

    楚雨婷楞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刀，“你是睡傻了吧，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体验过。”

    孟凡尘没有理她，继续问到，“那你说魂会到什么地方去？”

    “尘归尘，土归土，去它该去的地方。”楚雨婷漫不经心的说。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真是好奇呀！”

    “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快帮我我把菜端过来。”

    “楚雨婷，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在别的地方重复出现，那里也有一群与我们一模一样的人群，和我们一样生活，或许就和我们完全一样，有一个你有一个我，他们也正在烧饭做菜。”孟凡尘将洗好的香菇递给她。

    “你是不是在医院睡傻了，还另一个世界，你去问霍金吧，他也许知道。”楚雨婷撇撇嘴。

    “你才傻，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了什么，穿越啦？”

    “世界毁灭……”孟凡尘淡淡回道。

    楚雨婷翻炒着油锅里的香菇，散发出一阵阵的香味，“快拿筷子试一下够不够盐。”

    “世界毁灭是什么样的，很悲惨吗？”楚雨婷问。

    孟凡尘嘴里咀嚼着香菇猛得摇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够盐还是够悲惨。”楚雨婷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够烫……”孟凡尘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

    “呵呵，端出去吧，爷爷应该回来了。”

    楚雨婷刚说完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雨婷啊，饭好了没有？”

    “好了，爷爷，这就开饭，您也不看看谁回来了。”

    孟凡尘端着小炒香菇与老人撞了个正着，还来不及叫声爷爷，老人到是先说话了。

    “原来是阿尘回来了呀，也不到药堂帮帮我，让人家雨婷又要抓药又要做饭，还是孙女好养啊。”

    孟凡尘苦笑，“老头，我可是在医院躺了一年诶，你就说你有没有去看过我，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楚雨婷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在一旁偷笑，老人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当然去啦，看见你睡得正香我便走了，吵醒你多不好。”

    孟凡尘欲哭无泪，“我……”

    “我什么我，吃饭，吃完我们接着聊，兔崽子，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跟我抱怨这么多，没大没小，不知道尊敬老人家呀，就不知道你们老师怎么教的。”老人嘀嘀咕咕开始吃饭。

    孟凡尘突然觉得好开心，坐到了楚雨的婷旁边。这顿饭是孟凡尘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

    餐桌上，三人没有话语，显得有些尴尬，这让孟凡尘很不习惯。楚雨婷倒像很无所谓的样子，而孟凡尘的爷爷更是从容淡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嚼着花生米。

    “楚雨婷厨艺进步了诶，都快赶上我了。”孟凡尘忍不住开口。

    楚雨婷歪着脑袋看着孟凡尘，眼睛里明明再说“本来就做得比你的好吃。”

    “闭嘴，在学校没有学过食不言，寝不语吗？吃顿饭都不能安静。”老人喝了一口小酒，发出“嘶”的声音。

    楚雨婷一旁偷笑，孟凡尘无赖耸了耸肩。他知道，爷爷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凡事用他的话说就是要有规矩，典型的老一辈。但又比老一辈的人潮流，每天西装革履打扮着出去，就差给孟凡尘找个奶奶回来了。虽说有一点顽固，但思想上绝对跟得上这个时代。

    孟凡尘的爷爷叫孟天骄，他对小辈是这样说的。“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的爷爷，也就是你们的曾祖父说，一看我就是天之骄子，将来肯定会大展宏图。”于是就给他取了天骄这个名字，相比这个名字，孟凡尘更喜欢他那个“神医”的称号，孟凡尘有时候胆子也是很大，给他开玩笑说:“你和医圣张仲景就差年纪了。”每次不是被赏一鸡毛掸子就是被谩骂几句。

    在孟凡尘记事以来，爷爷就经营了一家中药堂，他的一生很神秘。在孟凡尘这里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学中医的医生，在孟凡尘很小的时候，那是他还记得自己的父母亲都还在身边。直到有一天，也就是爷爷抱着楚雨婷回来的那一天，似乎记忆又重新打乱了一次，父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后来，孟凡尘长大懂事以后，他总是拉着爷爷问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但是爷爷每次都说得含糊其辞，根本就不告诉他。在后来，孟凡尘也就不在过问，转眼也就十多年过去了。

    孟凡尘很佩服他的爷爷，一个人靠着一间小小的药堂把他和楚雨婷拉扯大，还买了这样一栋小洋楼。有时候孟凡尘都替他感到辛苦，不过每天看着他西装革履，潇洒如云，孟凡尘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直萦绕在孟凡尘的心里。那天，家里来了客人，也是西装革履打扮得很严肃。最开始孟凡尘还以为是道上的人来了，还和楚雨婷猜测他们的爷爷不会是道上的大哥吧。

    客厅里沉默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来的人似乎在等爷爷决定一件事，但孟天骄就是孟天骄，喝着楚雨婷刚泡好的普洱茶，不急不慢。终于有人等不及了，咳了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计划提前了，这次需要有人去寻路，但是没有你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雨婷啊，把茶撤走，客人说不好喝。”来人的话被打断，孟天骄不瘟不火的喊到。

    楚雨婷被孟凡尘拦在了楼梯间，孟凡尘往客厅走去，“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这可是上等的茶叶了，各位看不上那就请便吧。”说完孟凡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人并没有看他，只盯着对面正从书房你走出来的孟天骄，手里拿着一些文件。来人屁股轻弹就要站了起来，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很显然，孟天骄手里的东西对他们很管用，也很重要。

    孟凡尘看着爷爷，孟天骄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雨婷呢？把这里收拾了就会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孟凡尘想抗拒，“他们……”

    “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孟天骄不怒自威。

    孟凡尘只好乖乖收拾好茶水拉上楼梯间的楚雨婷上楼去。尽管被爷爷呵斥离去，但孟凡尘还是听到了一些话语，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一个叫“敲门计划”的东西。

    那天，来的人一直到呆到了晚上才离去，躲在二楼楼梯口的孟凡尘只听到爷爷说“不行。”话语间显得很忧虑，在一番争执讨论后，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孟天骄送走来人后又叫孟凡尘和楚雨婷下楼来，对他们俩叮嘱两句后直接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连行李都收拾好放在门口了，孟凡尘实在不放心，便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可爷爷只是淡淡一笑，说回来告诉他。

    孟凡尘清晰的记得那天夜里很静，盛夏的夜不该如此。孟天骄走到花园抬头看了看星空，轻声说:“要变天了。”

    楚雨婷还停留在星空里的繁星上，“爷爷，天不是很好吗？这么多星星，明天肯定还是晴天呢。”

    孟天骄摇摇头对孟凡尘说到:“照顾好雨婷，两个星期后我便回来。”花园里只留下一个背影，根本不像一个老人的身子，挺拔得像一杆枪，借助月光，枪划破了黑夜。

    说来也是很奇怪，爷爷走后没有多久，天真的变了，繁星被黑云遮挡，狂风忽然肆虐起来，整个花园中的紫丁香摇摇欲坠，花瓣被卷得四处飘零。下雨了，倾盆暴雨，一小会的时间花园里便积满了水。

    楚雨婷拉住孟凡尘的手臂，小手微微颤抖，孟凡尘轻轻拍了拍她。两人站在百叶窗前，雨水透窗而过溅落在他们身上，没有人去关掉百叶窗。楚雨婷两手抓得更紧，“我们怎么办。出去找爷爷吗？”

    孟凡尘手臂稍稍有些疼痛，疼痛让他镇静下来，“别担心，爷爷叫我们好好待在家里，听他的吧，没事的。”

    那晚，孟凡尘好不容易安抚楚雨婷睡着后，自己独自坐在百叶窗前，窗外的雨没有停下的趋势，电闪雷鸣，整个屋子忽明忽暗，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让他和楚雨婷都安心的电话。孟天骄有个习惯，每次在出门后都会给家里回一个电话，也不是什么报平安，其实就是放心不下他一天需要照料几次的兰花。那是一株金嘴墨兰，听说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孟天骄也经常拿它睹物思人。

    果不其然，客厅里的电话机响起，孟凡尘急忙拿起听筒，急促问到:“是爷爷吗？”

    “是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没有睡，是不是又在玩游戏。”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也听不见暴风雨的声音。“记得把我朋友搬到家里去，这么大的雨，简直是要它的命呀。”

    “雨婷已经打理好了，爷爷是去哪里了？”孟凡尘问道。

    “不要忘了每天洒点水，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嘟……嘟……”孟凡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电话就被切断了，放下电话才发现楼梯间的楚雨婷。“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光着脚，会着凉的。”

    “我听到电话响了。”

    “是爷爷的电话，叫你好好照料他的花。”

    “就这个？”

    “就这个，快回屋里去吧。”

    “我睡不着。”

    孟凡尘苦笑摇摇头，“老规矩。”

    “好。”

    楚雨婷的房间很干净，典型的少女系列，粉红色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唯一与房间格格不入的是窗前的书桌，传统又老旧。这是孟天骄强制配置的家具，孟凡尘房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桌上有好多的书籍，有些甚至还没有拆封，也只有孟凡尘会坐在这里看书。楚雨婷几乎就没有用过这张桌子，躺在被子里得她指了指桌子。“随便取一本吧。”

    孟凡尘坐到书桌前，看着上边打开的书籍，杜拉斯的《情人》，“我记得上次就读到这里，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没有动过这本书吧。”

    楚雨婷吐了吐舌头，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孟凡尘无奈，轻声的朗读起来。

    楚雨婷睡不着的时候，总是会叫孟凡尘去她的房间读书给她听，听着听着便睡着了，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窗外雨声刷刷作响，变小了不少，雨水拍打在窗前的玻璃上，雨滴随着玻璃一直往下滑，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楚雨婷总算睡着了，像一只猫咪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孟凡尘轻轻退出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后，孟凡尘彻底失眠了，爷爷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那些客人又是什么身份？孟凡尘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想，一直到凌晨也没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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