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一曲，恍若如梦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楚雨婷匆匆在楼道上来回跑动，嘴里碎碎叨叨地。没有人去接电话，孟凡尘在房间里传来慵懒的声音:“楚雨婷，去把电话线拔了，吵得让人心烦。”

    楚雨婷猛地推门而入，撤掉孟凡尘身上的被子，她总是这样，特别是在冬季的时候。“快点，快点，孙浩宇都来了三次电话了。”说着又在孟凡尘衣柜里翻腾，取下一件黑色的西服，“就这件吧！刚才孙浩宇在电话里说穿正式一点。”

    孟凡尘伸了个懒腰，“随便，不就是一个聚会嘛，至于吗，现在多少点了？”

    “下午六点半，聚会七点钟准时开始，要来不及了。”

    孟凡尘看着满头大汗的楚雨婷，“天很热吗？你怎么累成这样？”

    楚雨婷双手插在腰间，气喘吁吁地说:“还不是尘雨，是不是你又招惹它了，把家都翻了一个底朝天，气死我了。”

    “我哪敢惹它，我躲它都来不及。这就叫做报应，谁叫你一天到晚就宠着它，还一个尘雨左一个尘雨右的。”孟凡尘幸灾乐祸的说。

    “哦，忘了告诉你，你新买的寸衫被它拿去当坐垫了。”楚雨婷不紧不慢的说。

    “该死的胖猫......”

    十分钟后，两人共同走出了大门，夏季的太阳西下得很晚，挂在城市的边缘久久落不下去。孟凡尘的脸色很差，楚雨婷则似笑非笑的样子。两人行走在种满榕树的街道，榕树的叶子绿得发亮，厚厚的榕树叶正好遮住了西下的阳光。“楚雨婷，能不能管好你那只胖猫，那可是我还没穿过的寸衫呀。”孟凡尘气愤的说。

    楚雨婷敲了下孟凡尘的头说，“这能怪我吗，要是你每天对它好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以，不能怪我！”

    “那好，我们不提猫的事情，提它我就来气。”

    楚雨婷急忙点头，“是的是的，最好别提它。”

    孟凡尘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楚雨婷认真的说，“你看看我这身衣裳，这是夏天穿的吗？你要热死我呀！是不是故意的？”

    楚雨婷推开他，往前小跑两步，雪白的碎花裙转成一个圈，发丝散落在她的脸庞，“是你要穿的，能怪我吗！”

    孟凡尘脱掉外套，将扎在裤子里的寸衫扯了出来，手拎着外套追上去，“楚雨婷，你和那只胖猫一样坏。”

    回应他的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天上人间，远远就能看见的二十层高的大楼，在江州除了百货大楼比它高以外，它也是江州的标志性建筑。楼顶上四个金色的楷书字体“天上人间”闪闪发光。在江州这个小地方，能在这里消费的不是领导就是暴发户，孙浩宇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不过在他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就是想要买下来他老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整个顶层被他订了下来，经理亲自出来招待。孙浩宇点了这里最贵的菜和最好的酒，最后乐坏的经理还免费送了许多的水果。

    孟凡尘与楚雨婷刚到大堂，经理便走上前来。“二位是孙同学的朋友吧！”

    “孙同学？”楚雨婷咯咯笑。

    经理也随着笑道:“我带你们上去。”

    孟凡尘扫了一眼他的胸牌，“林经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服务顾客是我们的宗旨，再说了你们的朋友孙同学特别交代，小兄弟这是让我们为难呀！”这位姓林的经理客气说。

    楚雨婷抢在孟凡尘之前说到，“谢谢您咯！”

    “应该做的，你们是两兄妹吧！我女儿也和你一般大，不过却没有在江州。”

    楚雨婷点点头，抱着孟凡尘的手臂说:“是的，两兄妹。”

    “你们长得可真像。”

    “是吗？哥哥，我都说了我们长得像你还不信，还是林经理是公道人呀！”楚雨婷嘟着嘴说。孟凡尘微微皱眉，他知道楚雨婷是故意的。

    经理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干笑了两声。

    “经理的女儿怎么不来江州呢？你们不会想念吗？”楚雨婷突然问到。

    林经理楞了一下，收住了笑容，一瞬间变了一个人，“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来江州。”

    “为什么呢？”

    孟凡尘偷偷拍了拍楚雨婷，示意她别在追问。林经理似乎看见了这个动作，对着孟凡尘笑了笑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楚雨婷想了想，正要说话。“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经理又恢复了工作状态，与刚才截然相反。“到了，两位请吧！”

    “谢谢您！”楚雨婷笑着说，孟凡尘微微鞠身。

    “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经理看着楚雨婷，小心翼翼的问到。

    “楚雨婷，楚楚动人的楚，雨过天晴的雨，婷是……”

    “亭亭玉立的亭。”经理开心的接道。

    “好吧，亭亭玉立的亭。”楚雨婷说，转身追上已经到了门口的孟凡尘。

    推开门，没有吵杂的讨论，整个房间弥漫着优美的钢琴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窗边钢琴椅上的女孩，没有人发现他们俩进来。楚雨婷戳了戳了孟凡尘的腰间，孟凡尘从女孩的身上回过神来，楚雨婷扯着他的衣角，屋子里比较幽暗，灯光都集中在躺钢琴的女孩身上。从人群的最后边孟凡尘看见了女孩的脸，除了张佳雯还有谁，她是那么的认真、安静，没有一点小魔女的风范，腰挺得笔直，秀发直铺到腰间，葱指在黑白键之间来回跳动，那般娴熟。

    “宇哥……宇哥……”房间里响起了阵阵呐喊，孟凡尘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孙浩宇，浅蓝色的西服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依旧如此的自信。孙浩宇转过身背对着张佳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一曲《恍若如梦》就要结束了，一名小弟递了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然而并没有引起骚乱，似乎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慢慢的，房间里亮起了烛光，一盏……两盏……三盏……每个人手里都捧住一根蜡烛。孟凡尘就算是个傻子他也明白了，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蜡烛，傻傻的站着。曲子平静的结束，这本来就是一曲柔和的曲子，张佳雯没有什么异常，借着烛光看不清她的变化，或许最大的变化就是小魔女也有温柔的一面吧！孟凡尘抓住楚雨婷的手示意她别玩，挣开孟凡尘的手楚雨婷没有听进去，歪着头用手去触碰燃烧的火焰，手指一伸一缩的就像家里的猫咪一样。

    孟凡尘也不在管她，手里的蜡烛烧得很猛烈，烛焰随着人群移动的风微微跳动，好似欢快的舞蹈，也为这样的气氛增添自己的欢乐。孟凡尘随着人群慢慢移动，将中间的两个人围成了一个桃心状，孟凡尘站在那个心尖的地方。真浪漫呀，女孩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吧！孙浩宇身后藏着玫瑰花走上前去，张佳雯静静地坐在钢琴前，背对着孙浩宇。孟凡尘只能看到一个后背，她一定很开心很幸福吧，这么浪漫的场面诶！

    孙浩宇开始说话了，“佳雯，你知道吗？我们就要毕业了，要分别了，但我不想遗憾，我想借着今天这样的机会和你说一句，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想让这迟到的表白也随着毕业离去。有人跟我说喜欢就要大胆的对那个女孩说出来，这样她才知道，自己也才有机会。佳雯，来我这里吧！”

    孙浩宇捧着玫瑰花深情的望着对面坐的笔直的女孩，音响里响起了刚才张佳雯弹奏的《恍若如梦》，众人捧着蜡烛左右摇摆起来。女孩儿动了，娇羞的像男孩手里捧着的玫瑰，花瓣是那么的诱人，女孩儿如此的美丽。

    孟凡尘悄悄地和身后的楚雨婷换了一个位置，看着人群中女孩轻轻抱着男孩后，孟凡尘放下蜡烛走出了房门。

    为什么会感到心痛呢？他们两个郎才女貌诶，本来就是天生一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真实小心眼呀！孟凡尘顺着楼道爬上了天台，今晚的星空真美啊，好安静，只是静地让人有些孤独。远方那些灯火通明处星星点点的散落在江州的各个地方，背靠着围栏孟凡尘蹲坐下来，抬头仰望着星空。或许爷爷说的龙门寻找的新世界就是为了拯救那些孤单、无助的人吧，如果这个世界失去的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那就选择加入吧！孟凡尘心很乱，他总是这样，心乱无助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

    天空中流星一闪而逝，相隔几十厘米混泥土的房间里响起了欢呼声。他和她会相拥在看台上吧，深情的对视，一起许下心愿！真好，借着流星而过，天长地久、天涯海角尽情的说吧！最后在吻一下就更好了。

    夏风吹过天台，房间里看台没有了声响，舞会开始了吧！葱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一起翩翩起舞，裙角飞扬。

    孟凡尘闭着眼，风带来了一丝凉意，几滴雨水砸在他的脸上。下雨了？孟凡尘看了看天空，没有云层怎么会下雨。孟凡尘猛的站起来，不对，星辰变暗了，蓝色的天空中繁星在逐渐消失，片刻后，天幕中微微泛蓝，白色的光点消失了，就在几分钟的时间所有星辰不知去向。没有了星辰，这样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孟凡尘的视线从天空中回到天台上，远方的灯还是如旧，星星点点的在江州的各个地方。只是天台却没有一点灯光，变化似乎还没有停止，蓝色的天幕暗淡下去，黑色笼罩着整个天空，远处的灯光射向天空却入被吞噬了一般。

    孟凡尘开始着急，远方低矮处的灯光根本照射不过来，此时的天台漆黑一片，心乱的孟凡尘上天台时根本没有注意出口在什么位置。孟凡尘死死抓住围栏，多么熟悉的画面，难道梦境里所经历的是现实中的一个暗示？还是预测？孟凡尘没有心思去细细琢磨，正准备大声呼救的他突然楞住了，死死盯着天幕的尽头。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光点，正朝着孟凡尘快速飞跃，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眼。好快的速度，孟凡尘借着光快速搜索了一遍出口，找到门的位置后奋力跑了过去。那是什么？孟凡尘心里问，只见极大的一团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台上方滑过，没有声响，慧星吗？孟凡尘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在不离开就没机会离开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孟凡尘很害怕，到底害怕什么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只想找到楚雨婷，尽快回家。

    几个箭步冲下楼猛的推开聚会房间的门，里面还是那般的温馨，他们真的在跳舞诶，女孩真的裙角飞扬，迈着轻盈的步子，男孩熟悉的舞步总能带着女孩来回转动，真好！少有人注意他闯进来，看了一眼后又恢复常态，孟凡尘随便找了一个同学悄悄打听这次聚会什么时候结束，同学很直接说曲子结束后大家也都要散了。孟凡尘点点头，走到角落的桌子边找到了楚雨婷，她像一只猫咪一样躲在哪里偷吃。顾不上说话，孟凡尘拉着她的手离开了房间，电梯里，楚雨婷手里还拿着一块儿咬了了一小口的水果。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到，“你干嘛，吓我一跳呢！”

    孟凡尘拍拍她的头说:“我们先回家，要变天了，我们必须问问爷爷是怎么回事！”

    “什么要变天了，爷爷都出去两天了都不知道在哪里。”

    “反正这里不能呆了，回家好吗？”孟凡尘没有解释，很温和的说。

    楚雨婷只好点点头。一路上孟凡尘拉着她的手小跑，街道的路灯显得微弱，似乎随时就要熄灭的样子。十多分钟的路程，回到家中的孟凡尘深深呼了口气，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天台经历的那一幕后总觉得哪里不对，那是一种危险的气息，孟凡尘的直觉告诉自己。或许爷爷可以解释这一切，但这一刻爷爷又不在家，孟凡尘心里很担心，如果天台上所看见的和自己的梦境相关，那么楼下聚会的人会不会出事？她会不会有事，孟凡尘现在很懊悔，尽管他们在曲子结束后就离去，但至少他应该给他们说一声。

    “孟凡尘你在想什么？”楚雨婷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问。

    “你在家等爷爷的话，我回饭店看看他们散了没有。”

    “可是外面下着很大的雨诶！”楚雨婷担心说。

    又是这样，无缘无故地倾盆大雨，没有一丝的征兆，孟凡尘久久望着窗外，雨水溅落在窗台，打得百叶窗沙沙作响。

    “没事的，爷爷打电话来就说我去了天上人间，他会明白的。”不等楚雨婷说话，孟凡尘拿着门后的雨伞冲进了雨里。无风，雨水几乎垂直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雨伞上，孟凡尘觉得很吃力。雨来得很突然，片刻之间积水铺满了整个道路，车道变得拥堵，街道几乎没有行人，零星的路灯还点着那微弱的灯光，榕树的叶子被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地上，地面慢慢的铺着绿色的榕树叶。

    孟凡尘站在天上人间的广场里，这是一个小时前富丽堂皇的天上人间吗？大门前很远出拉起了警戒线，楼里边没有一点灯光，这是一座空楼。为什么会这样，孟凡尘对着大楼嘶吼，“有人吗？张佳雯……”一声……两声……没有人回应他，雨伞丢在了雨里，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无助的孟凡尘静静地站着。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孟凡尘猛的回头。一位穿着警 服的年轻人望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年轻人示意他离开这里。孟凡尘抓住他急忙问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人都不见了！”

    “请离开这里。”年轻人厉声说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凡尘一个劲儿问。

    年轻人紧皱着眉头，拉着孟凡尘往街道上走，“根据卫星检测，这座大楼在雨水中可能会倒塌，请远离这里。”

    “里面的人去了哪里？都撤离出来了吗？”

    年轻人显得不耐烦，“最后跟你说一次，请离开这里，不然我只好动手让你去警察局坐坐。”说完一把亮孟凡尘扯到街道上，回头消失在雨幕中。

    大楼前陆陆续续聚集了十多人，刚才的年轻人又出现在那里，似乎是他们的头儿，手不停的指画着大楼前的位置，片刻后十多人便分散开站在不同的位置，孟凡尘在想进到那个广场是不行了，他只能站在原地观察那些人的动向，但年轻人安排后就没有什么变化，每个人都如战士般站着纹丝不动，积水深到了脚踝，年轻人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身前的天上人间。孟凡尘只好离去，跌跌撞撞的行走在雨里。

    拖着沉重的步子，孟凡尘回到家中，全身湿透的他摊坐在地板上，嘴里不停地念着“怎么会这样！”

    楚雨婷急忙找了一块干毛巾给他擦了下头发，“孟凡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打电话，快打电话。”孟凡尘像着了魔一样，“快给聚会的人打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离开了天上人间。”

    楚雨婷看他着急的模样也没有在问什么，回身去房里取电话簿。孟凡尘起身拨通了张佳雯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一次又一次，还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对，还有孙浩宇的。”孟凡尘开始自言自语，结果还是没有接通。抱着电话簿站在身后的楚雨婷轻声说，“还是我来吧，你去洗一下，别感冒了。”

    孟凡尘无力的放下听筒。回到房间，孟凡尘从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信，满是褶皱的纸不知道背自己翻了多少次，医院醒来的哪一天，孟凡尘在枕头下发现的这封信件。

    “笨蛋，你怎么还不醒来呢？都没有人帮我收作业了，每次都让我一个人抱着很重的作业来回跑动，好辛苦的。你倒好，一觉睡了这么久也不醒来，你在睡下去你们的地下党组织就要散伙了，你可是主心骨诶，快点醒来吧！我发誓绝对不在欺负你了，真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学校的小卖部随便挑，只要你能醒来和我斗斗嘴我也很开心呀！”

    黄色的纸右下角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着“你口中的小魔女”，短短的几句话，孟凡尘几乎背得每一个字。窗外的雨还是那般的肆虐，孟凡尘放下手中的信坐在书桌旁，为什么会担心呢？不就是一场暴雨吗？心里暗暗自问，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脑袋，“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孟凡尘，孟凡尘，你快下来看看。”楚雨婷在楼下叫到。

    孟凡尘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怎么了？”

    楚雨婷指了指电视正在播放的新闻，“江州突降暴雨，已造成多名人员失踪。”新闻标题很是醒目，孟凡尘死死盯着，身体不停的颤抖，那一排长长的名单上“江州市中:张佳雯，女；江州市中:孙浩宇，男”孟凡尘一眼就看见了。

    “果然还是出事了。”孟凡尘沮丧地低声说到。

    “怎么办？我打电话确认了，他们家里已经报了警。”楚雨婷说。

    “爷爷呢？有消息没有？”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打电话回来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

    “那就等着吧。”孟凡尘无力说到。

    客厅里，只有电视里不停播放的新闻和窗外的暴雨声，通过卫星的画面，可以清晰的看见整个江州一片汪洋，交通瘫痪了。地势低洼地带完全被暴雨造成的泥石流掩埋，通往其他城市的主干道被冲毁，高架桥断裂。现在的江州是一座孤城。

    “他们会没事的，也许是在某个地方躲避暴雨，还来不及跟家里人联系。”楚雨婷看着新闻画面轻声说，她也很担心，但是又帮不上忙，现在孟凡尘又变成这个样子，爷爷也没有一点消息，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停下的征兆，楚雨婷真的很害怕。

    孟凡尘没有说话，盯着电视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孟凡尘湿透的衣服差不多干透，一直保持一个坐姿没有更换的他眼神空洞，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雨婷怀里抱着那只胖猫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胖猫难得这样乖巧过，似乎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着了，楚雨婷紧皱着眉头，发丝杂乱的贴在脸上。

    “叮铃铃……”电话响了，孟凡尘急忙拿起听筒，“喂，是爷爷吗？”声音急切又期待。

    “是我，你们俩还好吧！”

    听着是熟悉的声音，孟凡尘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没事，爷爷您没事吧。”

    “我很好，正在往回赶的路上，这该死的雨总算是要停了，记得千万别出去。”

    “那爷爷注意安全，我和楚雨婷等你。”

    孟凡尘搁下听筒，窗外的雨逐渐在减小。沙发上的胖猫被电话铃吵醒了，睁着两颗玻璃球般的眼睛不停地打转，粉色的舌头不停的舔着那两只胖乎乎的前爪。楚雨婷下意识地搂紧了胖猫，胖猫惊得一动不动，尾巴翘得老高，见楚雨婷没有动作后又继续恢复原样舔着它的前爪，还不时的给孟凡尘一个挑衅的眼神。

    孟凡尘轻笑一声，接到爷爷电话后也不在像开始那样担心。他猜测，这场暴雨极有可能不是简单的自然变化，从消失的星辰和天幕，神秘的光团滑过，天空里没有一丝的乌云，短时间根本不可能聚集这么大的雨量，还有那些不正常的变化又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等爷爷回来才能解释，因为他口中的龙门无所不知。这也是找到在天上人间消失的人的一个希望，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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