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岳阳神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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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天仇乍听“木梦如”心头一惊,脑中翁然震响,顿觉眼前一片空白,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压来……

    醒来之时已是红轮西坠,西边托出几片飞霞,色彩斑斓,及其壮丽,侧头望去,只见一倾碧蓝的湖水,波光粼粼,,荡得天仇心中悲绪也跟着起伏,难以自遣。

    夏灵见他醒来,说道:“怎么说着说着你就睡着了,打架是不是很耗精神啊?可能是吧,我以前练一会儿功就累得要命,想来打架就更累了。”她一个人自说自答,天仇全没听见,夏灵见他不说话,便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天仇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要走了。”说完也不顾众人的询问和挽留,径自跳下车往一条小路走去。

    夏灵急道:“你不去看新娘子啦?”夏原也叫道:“小兄弟,走大路是一样的。”天仇只是不应,心中只想:“她要嫁人了,我还这般想着她做什么。”没头没脑地往前走。

    夏灵望着他渐渐消失,心里一酸,洛靖道:“别看了,没影了。”夏灵转身发起脾气:“都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对他不好他才要走的。”夏原喝道:“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夏灵索性蹲在车里,不再说话。洛靖笑道:“好好好,等这趟镖送到了,我和你何叔叔去给你把他找回来,行了吧?”何松也笑着对夏原道:“夏大哥,这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天仇走一阵奔一阵,木梦如的倩影总在眼前出现,一颦一笑缭绕在心中,挥之不去。

    看看天已黑尽,夜幕四合,鸟兽息际,天宇孤孤单单地挂着轮明月,将圆未圆,好不凄冷。夜风一拂,不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一时的悲与愁、苦与闷、凄寒与离别都汹涌而至。天仇再难抑制大叫一声,从背上拔出剑来,朝着路边的桃树挥去,时值三月,桃花开得正艳,树干被一剑削断,纷纷洒下一片花瓣,散着浓郁的香味

    天仇举剑连连挥下,口里道:“我就这样砍光所有的人再抢你过来。”一连砍断七八株桃树,稍泄心中郁垒。忽听一人声音喝道:“何人坏我桃树?”只见一老人提着灯火从一庄园出来,指着天仇喝骂:“哪里来的野虫贼子,竟敢砍我种了二十几年的桃树,老人家非揪你去见官不可,让你尝尝县太爷水火板子的滋味。”

    天仇此时胸中浊气难泄,将剑一举,也骂道:“你这个扁毛畜生,你再叫嚷,我把你当树也砍了。”老人吃他一吓,丢了灯火跑进庄去,忽然一串狗吠声乱响,窜出两只恶犬来,天仇吓了一跳,撒腿便跑,他脚力甚好,片刻便将恶犬甩得老远。

    跑了一阵跑得累了,便翻上一颗树,抱着树干谁了一夜。第二日醒来,觉得肚中饥饿,四处果树花开得正茂,无物充饥,只得空着肚子行走。不移时上得大路,跟着来往路上的人行走,却来到一座气派恢宏的城里。只见城中尽是叠肩亚背的人群,货资毕至,商贾云集,一片喧闹繁华。

    天仇忽地闻到一股香味,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循着香味走道一家店里,小二撞出来笑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本店有上好的住房,又有鲜美的可口的洞庭鲤鱼,包您满意。”天仇问道:“这是哪儿?”小二道:“怎么客官你不知道?这是岳阳啊,大江南北都有名。过一天岳阳大侠讨儿媳,邀请四方豪杰,更是热闹。”天仇心想还有一天,便说住店。小二道:“本店规矩,住店要先付一半的钱。”天仇说道:“我没钱,可我就要吃饭住店。”说着就往店里撞。小二忙拦着他,笑着说道:“客官你身上这件狐裘还不错,若你真没钱,可到对面的当铺将狐裘当了,反正现今天气转暖,这衣服也没多大用处。”天仇道了声:“好。”转身来到当铺,将狐裘脱下往柜台一放,问道:“这衣服能卖多少钱?”朝奉细着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确定是好东西,说道:“你要卖,就十两。”天仇问道:“十两是多少?”朝奉见他神色傲然,以为嫌少,便道:“我再加二两,十二两怎样?”天仇又问道:“十二两是多少,能不能吃饭住店?”朝奉一怔,知道他不通事务,心下暗喜,说道:“不能再加了,再加我就没饭吃了。”天仇伸手要了当票和银子,回店里住下。

    第二日一早,便在城里闲走一早,直到正午时分,跟着一帮江湖人物往城北行去,昨晚吃饭时便听见他们讨论木吕两家联姻之事,又说今天要在岳阳楼设台摆宴,邀请江湖朋友、大商巨贾观此盛事。天仇当时听了只是将嘴角一撇,不作理会。

    岳阳楼与黄鹤楼、滕王阁并为三大名楼,北靠长江,西滨洞庭,往来骚人留下不少丹青诗赋,前朝范仲淹留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句,为世人广为吟诵。

    天仇赶到岳阳楼时,已有好些人坐定,只见那楼前搭了个月台,四周用红绸缎子装饰,月台正中摆了几张红漆木椅。跳远一望,只见天连远水,水接遥天,碧空浮云,上下一色;又见四周花木葱茏,屋楼阁台林耸而起。天仇四下转了一遭,见许多身强体魄的人不断汇来,这些都是吕望涯邀请的江湖人物,只因来喝酒,除了一些人的宝锋奇刃将之带在身上之外,其余的都未带兵刃。

    等到傍晚,天仇跟着众人坐定,四周被数百只大红蜡烛照的如同白昼,只见台上走上数人,其中四人往那几张木椅上坐了,就听周围的人言及几人身份,知道当中一人是吕望涯,左手边是木家堡木兴明,是木天云长子,新娘子亲伯叔,右手边事吕望涯的结义兄弟秦渊,另一个胖子则是此郡城太守。吕望涯在台上游目一扫,上前扬声说道:“各位江湖朋友,商界同道,今日是小儿吕鹏与木家闺秀大喜之日,诸位能赏脸前来,吕某深承厚德,自此我木吕两家结为姻亲,今后诸位有甚难处,尽管找我两家,我们定会竭力相帮。吕某再次致谢大家厚意,诸位请尽兴。”说完哈哈大笑,回身入座。

    就听司礼官一声喝道:“吉时已到,有请新人。”天仇心头一震,见一人身穿吉服,头顶凤冠霞帔,由一侍女引上阁台,那人体态婀娜,背影苗条,正是在自己心中萦绕千百遍的身影,他本想跑来将她夺去,此时间了,又不免心灰意懒,心想:“她自要嫁人,我抢她来又能怎么样呢?爷爷说要我杀光木家的人照样让她做我女人,可又有何乐趣。”心中沮丧,来时的满腔斗志登时化为乌有。

    此时,台上又一侍女扶上一人,那人也是一身吉服,口中“呵呵”地笑,左顾右看,冲着吕望涯叫声:“爹。”又要去掀木梦如的盖头。司礼官低声喝住,就听他唱道:“新人同拜天地。”他一声未毕,空中一记啾鸣声起,绵绵不绝,天仇抬头一看,皓月下只见那白雕在上空盘旋,喃喃道:“你又来做什么?”却听众人“啊”的一声,天仇急忙看去,见木梦如已扯下凤冠,飞身踏上一座屋宇,伸手向空中一招:“天仇,天仇!‘声带哭腔,似有无尽悲愁。

    众人脸现惊愕,不想有此等变化。吕望涯更是满面涨红,愤恨难当,想他远近知名的大侠,木梦如竟当着众多人的面让他蒙羞,给人留下笑柄,如何不恼,当下一拍木椅,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离椅飞身上前要去擒她。

    天仇一听木梦如呼喊“天仇”,早已热血沸腾,当即纵身上前,踏着诸人头顶飞上屋宇,挡在木梦如面前。正巧吕望涯袭至,探手来抓。天仇左手拍他手腕,右手也去抓他胸口,哪知对方手臂倏缩,微一侧身,右手五指箕张来扣天仇手臂。天仇两招不中,有觉手臂发麻,心中凛然:“这人好厉害。”当即缩手,急退一步,挥起拳掌与之拆打。

    吕望涯本意在擒下木梦如,却不料被一个少年挡住,他顾及身份,自不愿与他较劲,但此时上又不能,下又不是,一时踟蹰不下,心道:“老夫岂能让你坏了名声。”于是只以单手对敌。

    天仇一心只要护住木梦如,出手迅捷,拳掌上饱含内劲。吕望涯与他拆了四招,仍不能奈何他,他每招都是以指拂敌手臂穴道,但却都在将及未及之处被对方躲过,心里不禁焦躁起来:“若让你走上十招,老夫脸面何存?”手上加劲,指袖间嗤嗤有声,又过三招,心头怒火一起:“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招毙了你,谁还敢说什么不成。”打定主意要双掌齐出震断他经脉。当下一步欺上前,双掌凝聚内力。

    天仇见他上前,心中一急,一拳往他胸口击去,吕望涯大喜,心里说道:“如此甚好。”右手一招小擒拿中的“敬德夺鞭”来拿他手臂。唐时名将尉迟敬德与齐王李元吉比武,齐王以槊刺敬德,敬德三夺三还其槊,令齐王钦服不已。

    吕望涯敢用此招,可见其自信十足。哪知天仇这一拳情急而发,一支臂膀上外柔内刚地布满了劲力,吕望涯五指离衣袖尚有三寸处便觉触手绵柔,五指力道凝聚不住,再也扣不下去。微一错愕,待要加重力道,胸口已遭重重的一击,不由自主跌下房去。

    众人不料一代大侠吕望涯会败在一个少年手上,俱都惊愕怔住,半响无人发出声音,倒是那傻子吕鹏奔上前扶起他叫道:“爹,你怎么了?”神情急切,倒不像痴傻模样。众人听他一闹,这才回过神来,跑上前去查看。

    天仇那一拳正中吕望涯膻中穴,膻中穴乃众多经脉所汇之处,一经创伤,可大可小。吕望涯一落地便知经脉受损,便行气护住心脉,哪知给儿子一摇,气息顿乱,体内真气逆顺行窜,不受控制。吕望涯抓住吕鹏衣襟,奋尽力气道:“儿啊,爹……不干!说完气绝身亡,吕鹏大叫一声,嘶声痛苦。

    秦渊与吕望涯金兰之交,顾及情义,指着天仇二人喝道:“给我拿下。“众多江湖人物俱都没有动手,一者惊骇天仇能耐,二者手无兵刃,更有其他知道吕望涯一时大意,不屑围攻一个后生少年。只有那些吕府家丁武师应声跳跃上前。木梦如急扯了下天仇,说道:”我们快走。”天仇见十几人冲上来,振袖在屋顶上一扫,内力激荡,溅起数片青瓦,口中长啸一声,以木天风“神雕鸣”内功将瓦片震成碎片送上前,转身携着木梦如奔离屋顶,只听得背后哀声一片。

    秦渊跃上屋顶时,二人已取得远了,只得回身下来。吕鹏上前抱住他双腿哭道:“秦二叔,您与家父金兰义气,可要与小侄作主,替家父报仇啊!”秦渊道:“这个自然,我与你父亲虽是异姓兄弟,却情同手足,如此大仇,岂能不报。”伸手扶起吕鹏,心中却暗自纳罕:“看鹏儿样子,并非痴傻,说是神识初通,却又不像,为何这二十年来大哥要他装痴扮傻,竟连我也瞒住?”他一生侵淫武学,自是难明其中道理。

    木兴明在一旁看得明白,心如电转,思前想后,猛然醒悟:“是了,吕望涯要自己的儿子装成傻子,在与我木家结亲,经梦如之手接过我木家生意。我等原想将梦如嫁与吕家,待吕望涯百年归西后,这一切都会交与梦如,到时就全归我木家。哪知吕望涯此计更毒,吞并我木家,便成了湘楚霸主,以他武功人脉,要在乱世中竖旗为王亦无不可,他口中‘不干’定时此意,谁想竟会死得如此可笑,哼哼,当真可笑,可笑。”当下也不作理会,怕秦渊会怪罪到自己身上,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抵挡,便趁着混乱悄悄离去。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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