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种拼博,两地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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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戴琳一共喝了两杯酒,她十八岁以前,并不会喝酒,到鸟市找到岳阳以后,跟着岳阳跟不同的同学们一起吃饭,渐渐学会了喝酒,后来,又到报社工作,在边疆工作。不知是天寒地冷,还是基因传统,反正几乎人人都会喝酒,无论男女,成年以后,都会喝酒。
只是戴琳不敢多喝,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辽阔的牧区,夜晚是和这一家人在一个毡房里睡觉的,自己一不能失态,二也得保持自己时刻的绝对清醒。
晚上,大家都睡了,都睡在毡房里,蒿草并没有点,那天并没有蚊子,不知道是气候的原因,还是牧民选择毡房的原因,没有一只蚊子。这些牧民居无定所,一年内有两次以上的转场,分别在不同的牧场之间转徙。
草原,是游牧文明的摇篮。北方的边疆有山就有草原,有草原就有哈萨克人的足迹。这些草原以其地势、气候的特点以及牧草生长周期的不同,形成大小不等的草原牧场。
在边疆地区,哈萨克牧民尤如“候鸟”迁徙在这块的大地上,哈萨克牧民生活的地方,通常四周高山环绕,与山脉相间或相邻的有盆地、谷地、平原等。而有限的草场资源的合理利用关系到哈萨克族游牧民整整一年的生产和生活。
因此,他们的牧场按季节可分为春季、夏季、秋季和冬季牧场。“转场”,就是依牧草生长周期,有序地为牲畜转移草场,它是一种按季节每年进行三次或四次的循环轮牧的过程。
所谓“逐水草而居”。春天把羊赶放到山顶上,夏天转到山腰,秋天到山坡或山下,然后留一片草地,打草储存让牲畜冬天吃,一般冬天在山脚下守窝子。每年晚春或初夏,大批牲畜又必须从冬季牧场再次出发,开始新一年的转场生活。
转场取决于畜牧业经济因素,更是一种生存的智慧。转场可以及时给牲畜提供优质牧草,保证牲畜的成长和数量的增加;可以使畜牧生产专业化;可以使各种牲畜自然淘汰,有利于品种优化。每一次转场,都是哈萨克族人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寄托和希望。
显然,戴琳借宿的这家哈萨克老人对于这些有丰富的经验,他们的毡房扎在山间的一条小河旁,夜晚河水哗哗的声音,惊扰了戴琳的梦。
戴琳醒来,却听到老人的呼噜声,就再也无法入睡。
毡房里没有电,戴琳摸着睡觉前,老人送她的手电筒,慢慢从毡房里出来,顺着河水响声,走到河边。
万籁俱寂,唯有河水作响,天空繁星点点,可见在河谷里散落的胡杨林,散发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张牙舞爪的姿态。每一棵树都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戴琳盘算着,天亮以后得去杨医生家的毡房去,哈萨克老人的手抓肉再好吃,也得办正事儿了。
戴琳在河边稍稍站了一会儿,觉得不行,山谷的河边,阴气很重,还是很冷的。
宣传部的那个科长离去的时候,给戴琳留下一件里面是羊毛的大衣。留给戴琳的时候,戴琳心里其实还在埋怨科长官僚作风。
此时,戴琳才知道,牧区夜晚的温度与城市是不能相比的。她急忙返回毡房,拿出那件厚重的军绿大衣,而那令人生厌的重量,那时也顿时成了一种温暖了。
牧区的夜晚,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娱乐。只有酒,只有炉火,只有沉静,只有微风,只有星空,只有寂寞!但也有惬意。
袁散和戴琳是一种拼搏,两地受累。
那个纹身男把原产他们拉到不出便向边境走。离县城越来越远,越来越荒凉。车晃晃悠悠,在原野上奔驰,偌大的戈壁滩上扬起漫天的尘土。这些尘土往车里倒罐,呛得几个人车轮战般的打咳嗽。
起初那个纹身男见到这种景象,显得异常兴奋,他把外面破着洞的牛仔衣脱掉,一把甩到一边,光着膀子,露着满身云朵,加大油门在土路上起伏。几公里以后,新鲜劲儿没了,就变成了谩骂。
土路其实并不长,纵然是边疆,公路建设得也很好,除了田野里是这样的自然路。不久到了暴发户的墓地。
论理这也算一块很讲究的墓地,选在一个水库的上方,背后是山上的松树林。吕慕楚在电话里告诉袁散,是他自己亲自来选的。这个说法是:依山傍水,前朝后靠左右抱,这个就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定位,简单的说就是四面环山;明堂开阔的原则,这个有利于孕育人才和发展事业,要在墓穴前面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回归自然的原则,讲究自然第一,天人合一;屈曲蜿蜒的原则,这个原则的目的是为了阻挡正面冲撞而来的煞气。
袁散并没有兴趣听这些,就打断了吕慕楚的话。你先告诉我,怎么算钱,我们在哪儿吃饭,在哪儿休息?
吕慕楚说具体钱的事儿,他现在也不好参与,不过暴发户葬礼的事儿,目前乱得不团糟,混水好摸鱼,他应该不会吃亏。
袁散说有个原则,就是他自己可以白干,但一定不能亏了一起来的那两个兄弟,人家本来都不大乐意来,是他自己请来的,不能亏人家。
吕慕楚告诉袁散,他盯着纹身男要钱就行了,他是暴发户的小舅子,暴发户死了,现在经济大权全在他姐姐吴菲菲手里,吴菲菲怎么可能慢怠他。
卸车以后,纹身男不乐意在这坟地待,觉得超级无聊,提出要开车去县城买砖,买埋人用的那些东西。袁散当然得同意,只说别忘了天黑前来接他们。
可是纹身男一走就没有音讯了,不但没有给他们送晚饭,天黑得实实在在,也没有见纹身男的踪影。
袁散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给吕慕楚问是怎么回事儿。
一同来的两个伙计不干了,说这是啥吗?干死人的活儿,还是这个态度,这可是积阴德的事儿啊!这样子,我们就走了,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袁散还得安抚这俩伙计。
万般无奈,袁散只好求助自己的老婆戴琳,让戴琳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高价把他们从坟地拉回镇上去了。
在镇上,袁散为了讨好他们又请了顿火锅,要了一瓶“烧刀子”,要死要活的谩骂,在喝到二百克酒的时候,便成了肝胆相照的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斤“烧刀子”留下了这两个闹事儿的货,给他们花四十元租了一间小宾馆,瞬间二人便如死狗一般打起呼噜。
袁散头也懵了,可是,自己不能睡,自己还得去找纹身男,如果找不到,明天明显是过不去的。
这时吕慕楚打来电话,说纹身男联系上了,在镇上的网吧打王者荣耀呢!
那个小镇只有一个网吧,在一个小二层楼上,在镇上那唯一的街道上很显眼,袁散记得那个地方。
吕慕楚已经感觉到袁散喝酒了,他不愿意袁散再半夜里去找纹身男,可是袁散偏要去。吕慕楚说你现在神智都不清楚了,你去干吗?
袁散说自己清醒的很,太清醒了,自己必须去,自己得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这次出来挖墓,自己是头儿,是这支队伍的领导,得有担当,不能让队伍散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拿不上钱,也得干不是?暴发户人都死了,死者为大,不能让一个死了的人尸首入不了土。
袁散说自己得去,必须去,没有选择,纹身男靠不住,他满脑子都是刺激,都是玩。
吕慕楚告诉袁散:“你已经喝多了,快回宾馆睡觉吧,哪儿也别去,听我一句劝,明天,我们就动身往布楚赶,你赶快回去休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袁散说:“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
吕慕楚要袁散回宾馆以后给自己打个电话。袁散也答应了。
但扣了电话以后,袁散就更加有主意了,更加坚定了,他就坚定自己非要去找纹身男,他非要教育教育纹身男,让他知道有比游戏重要得多的事儿。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兄弟们不愿意跟随自己干的情绪化解于无形。酒也是个坏东西,能瞬间使人执着,使人迷茫,什么事儿也不管,什么事儿也不顾。
那晚酒确实使袁散成了一根筋,就是去网吧找纹身男。
吕慕楚那晚没有等到袁散给他回的电话。
吕慕楚那晚在纠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下吴菲菲,暴发户的突然死亡,一下子击懵了这绝色美女,有外貌没头脑的制约得到了最为充分的体现。
暴发户那一生小气积累的那大笔的资产,处置权全部落到吴菲菲的手上,她显然没有准备好。
但是她确实有独吞的心,所以他交给自己的兄弟们办要紧的事儿,可是他这纹身弟弟带着袁散去挖墓,就是把人往那里一扔,自己去打“王者荣耀”。这样一个没有起码的责任心的男人,怎么能搞他去打理几千万资产?
吕慕楚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必须见吴菲菲一面,暴发户走了,那么大摊子事业到了十分关键的时刻。吕慕楚认为远比他跟处理岳阳的关系更关键。
纹身男带着袁散去挖墓,表面上看,事情不大,事实上关系重大。这些都是吕慕楚替吴菲菲谋划的连环计中的一环,虽然暴发户家是农场职工,但其实他所有的亲戚不过是跟土地打交道,这是边疆地区特有的。其实就是拿了工资的农民,他们对丧葬看得极重。
起初吕慕楚建议吴菲菲别在鸟市买墓地,表面上看是为了省下十几万的墓地钱,同时也是让暴发户的亲人们看看,吴菲菲给暴发户的葬礼是多么重视。那些群众并不是那么接受火葬,更不愿意接受一两平米的公共墓地。
他们能接受吕慕楚煞费苦心地托得道高僧去选风水宝地,认为这才是隆重,这才叫落叶归根,这才叫种人!这才能让吴菲菲让别人没法说闲话。
但吴菲菲之所以同意这么做,原动力只有一个,那就是省钱!她根本没有看到吕慕楚想的那么远。
吕慕楚给吴菲菲打了电话,说想约吴菲菲聊聊。
吕慕楚没有想到吴菲菲的反应特别冷淡:我老公刚去世,我现在跟你约会,你不觉得滑稽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闷棍,狠狠地敲在吕慕楚的脑袋上,发出嗡嗡地响声。
吕慕楚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而吴菲菲先挂了电话。
挂电话会,吕慕楚相当纠结。吴菲菲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暴发户的尸体呢?很快就是要运回布楚的,能顺利的入土为安吗?
吕慕楚没有办法,点燃一根烟,抽了很久,还是给吴菲菲发了短信。
吴菲菲回复了他,告诉他弟弟去布楚的时候带了五万走的,就只打个墓,这个价足够了吧!
是的,真的是足够了。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可是一分钱也没到袁散的手里。
袁散那时,正摇摇晃晃地走在小镇的大街上,腹中五味翻腾,目光都直了,但意念坚定,就是一定要找到纹身男,一定要找到纹身男。
袁散感觉到天旋地转,他对自己说要坚持,一定要坚持。
突然袁散有了尿意,他看到一个楼梯被废弃了,原来的楼梯口被封死了,正好形成了一个不易被别人发现的死角,他想在这里撒尿多好呀,谁也不会发现的。而且,自己也走不太稳了,在这里撒尿,还可以用手扶着楼梯,有那几根钢棍撑着,自己也不会轻易倒下,让别人看笑话。
在袁散的意识里,那个阴暗的角落是那么地迷人,那个破旧废弃的楼梯是那么好,于是,他站在那钢管跟前,用大腿抵住钢管,踹着粗气,用了老长时间,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自己那玩意儿,让那黄、色的液体尽情地泄了出来,他感到了轻松,脸上露出了笑容。
笑完了,袁散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系裤带,实在讨厌得很,解裤子的时候,把腰带解得太彻底了,拉得太长了。
又花了更长的时间,袁散终于系上了裤带。袁散告诫自己,以后再不能胡喝“烧刀子”了,至少不能再喝这么多了。干什么都不利索!
袁散那晚再也没有走动,他弄不清楚为什么,怎么也迈不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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