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逢

(去读书 www.qudushu.la)    R市不算是一个大城市，用作小城市来说比较合适。R市又算是主管辖Z市的小文化城，它比较古，又算是混合文化城，古迹有不少，但是缺少打理，反倒变成了小气不显眼。经济不景气之后，办的所谓经济贸易大多数都以失败为终，这样的小城年轻人几乎都离开城市去打拼了，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在家。逢年过节，一辆辆车入站，带回不少外出打工的人，这样子，整个小城又热闹起来。

    小城年前有非常多的习俗，做叶饼是习俗之一。许是家族里的人都在市中心了，莫云笑乡下的爷爷奶奶将这一年的做饼大锅挪到了莫云笑家里。不算很宽敞的客厅围着一群人包饼陷，情节倒是很温馨。

    此时的莫云笑捏着薄薄的饼皮，鼓捣着豆馅往里塞，一不小心……皮破了，陷露了出来。她拧着眉瞅着手里从半个小时前就屡屡破皮的东西，纠结懊恼。纠结了会，莫云笑眼角瞥了瞥四周说笑的亲人，再瞅了瞅自家大哥专注弄馅的表情，瞅准时机，立马将破了皮的馅往包好的一堆塞去，然后事不关己地迅速抽手。就在她以为很成功地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只修长漂亮的手顺着她塞包馅的方向摸去，将刚才某人塞的失败品拿出来，重新弄好。

    “不会弄就别逞强。”淡淡的嗓音自她头上响起，伴随着一掌轻轻拍向她的头，彻底将她想要蹂躏下个目标的念头打散……

    莫云笑怨念地抬起头，瞅了手的主人自家大哥莫栎朔一眼，摸摸被打的地方，颇为可惜地看了眼那一团面团，规规矩矩地收手坐好。

    倒是莫奶奶看着她笑了，“云云，你想动便动罢。”说着又颇为埋怨地看了大孙子一眼：“别总是凶巴巴的！把我家丫头都吓傻了。”

    莫云笑闻言立刻喜笑颜开，站起身跑到老人家身边腻歪着撒娇：“就是。奶奶，你可要说一下大哥，他老是欺负人家。”嘴巴微微嘟着，模样可爱娇憨。

    莫栎朔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某人立刻服软地闭了嘴。莫家老夫人笑呵呵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背，边动手利落地包馅，边瞅着大孙子絮絮叨叨：“你呀，家里就这么个小妹，趁她还没嫁人就好好疼啊，要是以后有了夫家，你想疼都没机会了。”

    俊美修长的手一顿，他低声应道：“恩。”

    “唉，说起来……”莫奶奶抬眼看孙女，“云云啊，你在大学有没有看到哪个小伙子合适的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处对象了。”

    “我……”

    “处那么早干嘛？！”两兄弟异口同声，打断自家妹妹的话，表情严肃。说完，莫栎朔继续垂头认真弄手里的面团，而莫栎翰捏着面团在老太太的另一边坐下，一改之前严肃的容颜，嬉笑道：“奶奶啊，咱家云云才多大啊，你就不能让她待在家里多一点时间？”

    “女娃儿到了二十六之后就得嫁不出去了，先处着呗，又不是马上结婚，到时候到了结婚年龄要是没对象那可怎么办？”老太太显然不怎么赞同。

    “奶奶，我……”

    “出去买对联买点年货，别杵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微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莫云笑接过那双手递过来的纸币，抬头看着兄长俊朗的容颜，突然眼里有些湿意，让她又匆匆低下头去。讷讷地开口：“好，奶奶我先去买东西了。”

    老太太闻言应答：“好，去吧。”

    得到许可，莫云笑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回头就要疾走离开，却不想被莫栎翰轻轻拉住手。她转头看向他，他却只是微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以表安慰，她回以一笑表示没事，然后离开了……

    转身出门，吹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她才渐渐将眼中的湿意逼退。

    明明是几年前的事，明明早就没有关系，直到现在她一听到有关于谈恋爱的事就自动地想起他，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从开始到结束，心微微泛疼。

    在原地站了一会，她才拍了拍微冷的脸颊，裹紧风衣领，整理好思绪，向前走去。

    越临近新年，年味就越重。莫云笑沿途都看见了好几家店挂起了红灯笼，市民们来来往往都是欢喜开怀的面容，让她压抑的心情逐渐放松开来，哼着歌走进了杂货商店。

    店里什么都有，满目琳琅。莫云笑抬眼细细将那一行对联望去，红彤彤的，让人心情越发的喜气洋洋。瞅准那眉飞色舞的上面的字，莫云笑伸出手去……两只白皙的手同一时间拿住了那红彤彤的对联。莫云笑诧异，下意识抬头看向另一只手的主人……这一看，让她的笑意消失在眼眸深处……

    两人具是片刻的沉默。然而这时，莫云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插了进来，“菲菲？挑选好……”上前来的叶析歌看到那个沉默而面无表情的女孩，后面的话语收了住。一年多不见，她的脸上不再是任性可爱的笑容，不再是朝气蓬勃。反倒是眸里显而易见的冰冷与漠然，这样陌生的莫云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距离上次他看到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她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莫云笑也想不到出个门就能遇见一年多前的噩梦，那人温柔依旧，一如既往。只是身边的人不是她，心中莫大的钝痛过去，只剩下了麻木……

    “云笑学妹，好巧。”温婉可人的样子闪过一丝慌乱，蒋菲菲看似不经意间挽住身旁男子的臂弯，又笑得满足自然。叶析歌一阵尴尬，却也硬着头皮打招呼：“云笑……”

    “学长学姐好。”语气简短又疏离，她连名字都懒得叫。目光掠过那个温婉可人却暗含紧张，又得意炫耀的人，脸庞扬起嗤笑。“学长学姐真是连体婴呢，真恩爱。”

    “谢谢学妹的夸奖啦，你也来买对联吗？”说着蒋菲菲放开叶析歌的手，反而想去挽莫云笑的手，却不想莫云笑侧身躲过，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嫌弃。“学姐自重点，我不想洗手。”

    蒋菲菲面色一僵，瞬间一张温婉的小脸泫然欲泣：“我……我只是想和云笑学妹拉拉家常，友好一点而已……”叶析歌的脸也微微一变，眸子里带着愠怒。

    “啧，可我不想和你拉家常！”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嫌恶，她已经不想再看到那张虚伪做作的脸。

    因了莫云笑的话，蒋菲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云笑学妹，我……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啧……是啊，当时我也没想到这张看似和善的脸却是装的！莫云笑心底愠怒，却再也不想和他们再说一句话，转头就要离开……然而……有人做戏，就有人信以为真，当局者迷……

    “云笑！菲菲没得罪你吧？！你有必要这样子么？！”

    伴随着厉声呵斥，莫云笑的手臂被扯住，骨头都生疼，她回头，看着那个阴沉着脸风雨欲来的男人，心底冰冷一片。她忍住眸中的热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去掰那双好看却钳制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那我请她高抬贵手放过我，可以吗？”

    被她眸中受伤隐忍的神色刺得心里一疼，他连忙松开手，自责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时……”

    “叶先生！请放开我的妹妹！”阴冷带刺的声音传来，莫云笑感觉自己被人扯进了怀里，动作轻柔地转了个身，彻底和他们拉开了距离。闻着鼻间熟悉的味道，她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来人的胸膛里，眼泪无声无息地落……

    许是感受到了胸膛处的湿意，莫栎朔将臂弯收紧，完完全全地将女孩护进了怀里，一手还温柔地抚了抚那微卷地栗发。

    看清来人的面孔，蒋菲菲禁不住地脸红了。男子目若星辰，眉间虽有化不开的冷意，却是掩不住地风华绝代，眉目如画。

    叶析歌看到来人也愣了愣，随即又温和低眉打招呼：“朔哥好。”

    莫栎朔闻言却皱了皱眉，面带疏离冰冷：“叫我莫先生就好，在这我想说，舍妹她本来就不喜欢拉家常，何况是和这位小姐，她性子倔是我惯出来的。如果舍妹的爱憎分明有哪里冒犯了两位，那也请两位多多包涵，以后见了她请绕道走，莫某感激不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特意侧头看了蒋菲菲一眼，目露嗤笑，竟是和莫云笑不差两样：“你的目光变差了。”说完，他带着莫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蒋菲菲僵在原地委屈地摇了身旁人半天手都见不到回应……

    两兄妹空手走出年货店，待到巷子安静的拐角，莫栎朔停住，再次将自家妹子揽入怀中，叹息道：“想哭便哭吧，过了年就是新的开始，恩？”

    闻言，莫云笑搂住兄长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她知道，这段感情再也不可能死灰复燃，她不想。也知道那个年少轻狂的青春再也不会在了，想许许多多女孩子一样，她第一次嚎啕大哭放空自己，忘掉那个人，那段感情，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明天。

    谁说初恋失败就要很遗憾呢？那么不定数高深莫测的未来，最初遇到的人不一定要陪你到最后，往后的你还会认识更多的人，最终会在人群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呀，不要太纠结过往，忘记是最好的开始，最明白的未来，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悠长的巷子似有似无地散播着哽咽声，过往的年华褪去，新的将来会在不远处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虐死前任分分钟！嘿嘿！祝同鞋们看文愉快！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