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家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几天后，收拾完毕。莫云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从北京回广州的高铁直达，却是要九个小时多。

    伙伴们都在中途转车了，只留她一路坐到底。看着沿路白雪皑皑的风景，车里的人们无非都是回家过年的，看电影的，嗑瓜子聊天的，瞌睡打盹的……怎么看都像是纯朴可爱的人们，在回家这条路上展现自己最轻松最惬意的时刻，眉间或许疲惫，但脸上洋溢的放松是最真切的神情。

    还记得，她求学那段往返北京的路途，去的时候一趟高铁，回来广州赶时间坐了趟飞机，后来因为囊中羞涩，最后一次往返却是火车。几次来去她竟是把地球上的陆上空中交通工具坐了个全。往返几次，都是疲惫的心急的，全无看风景的悠闲之感，只想着这一趟从平房到斜顶屋顶房子的路途进行得快些再快些。赶考的急回家的急，心中满满胀胀都是这类情绪。

    “大姐姐。”糯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她闻声侧头，一张可爱胖嘟嘟的小脸从前排探出头来，胖得圆圆的小手趴着椅背，用手努力指了指下面。“苹果……”

    她低头，果然看到一个红红饱满的苹果躺在她的大腿上，显然是刚刚掉下来的。她莞尔一笑，温和了眉眼，将它递给了小女孩。

    “给。”

    女孩儿接过，笑得一双大眼睛眯了起来，甜甜地道：“谢谢大姐姐。”她的父母闻声也从前排转过头，男的五官俊朗气宇轩昂，女的温婉绰约，两人具投以友善一笑。

    她笑了笑，眨眼，从手旁的一串葡萄中摘了一小串递给可爱的女孩儿：“奖励给可爱礼貌的孩子，拿着。”

    女孩儿伸手接过，顺带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笑得阳光明媚：“大姐姐好好！谢谢大姐姐！”

    这一幕让她始料未及，软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女孩儿的父母也是意料之外的表情，只怔了一秒，她反应过来，微微笑着却是不介意，“不用谢啦。”

    “嘻嘻。表舅舅说对待喜欢的人可以亲手指表示感谢，姿姿做得好不好？”女孩儿歪着头问父亲，她父亲笑得温和：“做得很好，姿姿表现不错。”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而后又看向莫云笑，“希望小姐不要介意，小女多有冒犯。”

    怎么会介意呢？莫云笑微微摇头，笑容真挚：“不会的。”

    说完，女孩儿的父母又和她聊了会才转过了头。小女孩儿姿姿却是和她闹了个熟，时不时和她讨些零嘴，她也一一喂给她吃。女孩儿一家中途转车走的时候，小姿姿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她跟她告别。

    因了这一路途女孩儿和善的一家，莫云笑的心情变得很好，以至于她的大哥莫栎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能心情飞扬地袒露了点慵懒的本性。

    “到哪了？”电话那头传来漫不经心的语调。

    莫云笑翘着二郎腿，眼睛扫过窗外，抛了个花生进嘴，探身看向前面，才悠悠答道：“湖南。”

    “恩。”那边沉沉地应了声，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过了一会，莫栎朔又问：“买什么回来了？”

    “你猜。”

    “别让我跟你一样蠢。”

    那头微微沉了的语调，莫云笑被他一噎，顿时懊恼：“爱猜不猜！”说着就要挂电话。结果那边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你不想要你的礼物了？”

    一句话成功地让她止住了动作，她沉默着就是不肯说，但没再挂电话。大哥莫栎朔的身份很隐秘，她只知道他是刑警，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头脑聪明，几乎交到他手里的案子都能破。因为是关于工作的原因，莫栎朔什么都会，职业身份似乎过一段日子就换，但她知道他就是刑警。那些只不过是他工作的掩蔽身份而已。对于莫云笑来说，忤逆二哥莫栎翰都不要忤逆他。所以……她有赌气，脾气很倔，赌气了不敢忤逆就是不肯说话。

    深知她的脾性，莫栎朔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云云，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当初阻拦你去北京的事怄气。但是我不是不让你去，我是担心你，你是我妹妹，身份危险，你去那么远我无法时时刻刻保护得了你，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到伤害，这是万万不行的，知道么？”三兄妹之中就只有她没有一身武艺，就她最脆弱也最不安全，她是家里的软肋。

    “又不是不会躲……”莫云笑敛了眸，弱弱地抗议。

    “……别人要是扛枪上阵你要怎么躲？子弹无情，黑乎乎的枪口对着你你要怎么躲？！”话筒那边的微沉声音抬高，愈发地沉重，带了一丝愠怒。

    莫云笑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许久，电话那边传来妥协的叹息声，“算了，先回家吧。”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个是我的梦想，就像你的梦想一样，我喜欢这个东西，因为喜欢所以有着年少轻狂的冲动。什么结果我都不懊悔，因为这是我乐意的，喜欢的，诚然如果像你所说，我没有艺术上的细胞就要放弃，为了自己的安全，宁愿缩在你们给的温暖牢笼里，去做我不喜欢的事，去学我不喜欢的东西，我是不乐意的，这样的我，你们很乐意看到么？”女生软糯的嗓音带了一丝倔强，坚定不屈。

    “……”

    那边沉默不语，只余有规律的呼吸声。

    莫云笑摸不准他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否认真在听，只攥了攥发湿的手心，索性豁出去：“所以，哥哥，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事，我也是个大人了，我会懂得照顾好自己的！”

    等她说完，电话那边更安静了，她的心情忐忑，许久等不到回应，就要疲惫地挂电话……

    “好，如若有人伤你，我定不会放过。”他顿了顿，声音温和下来：“我在广州，我们一起回家。”

    莫云笑愣了愣，心底上的喜悦一丝丝地冒出来，她笑了，柔声应答：“好。”

    几个小时后高铁成功到达广州。莫云笑雀跃地拖着行李出了站，如愿以偿看到了前方手插在兜里的伟岸身影，“哥！”她拖着行李箱向那抹身影跑去，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如今一看，无比地怀念和心酸。

    前面那抹身影应声回过身子，看着娇小的身影向他冲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迈开腿接飞奔过来的身子，顺手将她手中的箱子接过。沉声道：“多大了还这么幼稚？”说着一个暴栗砸到她的头上，她拧眉捂着头抗议！结果还是他帮她揉揉被敲的地方，两人有说有笑往前走。

    又是几个小时的车程才回到家。

    十几个车程的辗转，莫云笑累得脚都抬不起了。回到家门口，“爸妈我回来啦！”说完，把包包甩到沙发上，蹦哒着回到卧室躺尸，熟悉的味道差点让她泪流满面。把自己摔在床上，脑袋放空……

    莫母闻声进了房间，果不其然看见女儿姿势不雅地趴在床上，一脸幸福满足地闭上眼睛早已睡去……她颇为无语，嗔怪地低语念叨着给她轻轻盖上被子，又轻手轻脚地出门带上了房门，房间一片静谧。

    而回来的莫栎朔静静地坐在客厅打理着莫云笑的箱子，替她将泥泞的箱子擦干净，又走到玄关口将她甩得横七竖八的鞋子摆好。起身顿了顿，走向自己的卧室，出来手里拿着蓝色的礼品盒向着莫云笑的卧室走去……

    出去买东西的莫栎翰回来看到玄关上放着的女式靴，一愣，抬眼看到客厅里看报纸的兄长却没发现自家小妹的身影，下意识问道：“哥，云云回来了？”

    “恩。”他头也不抬。

    “人呢？”他转着屋子寻找，终于目光放在被关了的卧室门前，按耐不住地推开门去，房里昏暗。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精致的席梦思前站定。女生恬静的脸颊安静美好，依然是俏挺的鼻子，婴儿肥的脸颊似乎比上一次见面的肉了些……平时几人都很忙，他更忙，一接合同他就要国里国外地跑，公司不在家里的R市，不常回家。而莫云笑又是远在北方，更是不常见面了。两人都很疼家里的唯一妹妹，几乎是一年不见，此刻的莫栎翰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嘴角的弧度越发地上扬，竟是耀眼明媚得好看。他从兜里掏出紫色的小礼盒，静静地放在她的手边，俯身在她的左侧脸颊亲了亲，呢喃：“好好安睡吧，我亲爱的妹妹。”最后再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子柔软的卷发，他才静悄悄地离去……

    屋里恢复宁静，屋外的光线逐渐阴暗，已是华灯初上。

    床上的人儿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莫云笑眨了眨迷茫的眼睛，手动了动，触到了硬硬的一大一小的类似盒子的东西，瞬时惊醒，睡意全无。翻身伸手抓过，搂在怀里，她心里越发欢悦，嘴角咧得越开，最终偷偷地笑出声来……

    今年的年前礼物……恩，她很开心，也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好，却也忍着更了……呜，有点难过……心塞，看来只有亲们看文的支持才能让我开心点了T T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