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执意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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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囧立在城门外向这两个人看了最后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了，那我先进去了。”

    “等等。”品沫冷着脸错开他的身子，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你是不是疯了，要是连你也困在里面了，谁在外头接应皇后？你想过这些么？”司马颖被她气得气血翻滚，一把夺过品沫夹在身下的包裹扔给司马囧，冷喝一声：“齐王，办你该办的事情便罢，不必等她。这东西转交皇后便是。”

    司马囧双手接了，道一声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戍守的侍卫很及时的关闭的城门，那一声震心的嘭响，气得品沫几乎要跳起来。“你有病就去找郎中，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本姑娘今日非要进去不可，若是城门不能走，拼尽力气杀出一条血路。”

    “你才有病，你病的不轻。明知道是死，你还要这么做，值得么？”司马颖呕着气，脸色很不好看：“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是我不方便说话。现在也是一样，你非要弄清楚整件事也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慢慢对你说。”

    品沫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卸去了几分怒意，终究还是淡淡一笑。“劳成都王向我区区一个奴婢解释，品沫哪里就敢当了。别再多费唇舌，除非我死，否则我今日必入金墉城。”

    因为相信过他，所以品沫越发觉得自己很蠢。真心被辜负，那种滋味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司马颖从来没有捏过这么硬的柿子。“我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还不是希望你好？”

    “若是成都王没有其余的吩咐，那奴婢告退了。”品沫一个字也不想听。她知道自己不是楚楚，不会一边扬起骄傲的脸，一边又低声下气的去讨他的欢心。

    “我送你进去。”司马颖拗不过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总是不能真的让她连命都不要了，去杀出一条所谓的血路。

    品沫冷笑，眼里的阴霾根本就藏不住：“不必了。”她边说话，边从怀里掏出了赵王的令牌。这块令牌是小姐给她送夫人出洛阳的，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品沫自然会有自己的办法，成都王还是去关心应该关心的人好了。”

    “你非要气死我不可么？”司马颖叹了口气：“楚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过她。”品沫饶是一笑，笑自己蠢。“那是你们的事情。”

    将令牌交给戍卫，这一回是连验查都免了。城门再度打开，品沫丝毫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进去。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司马颖低吼一声，旋身而去。这样的灰头土脸，还是他第一次经历，一准儿刻骨铭心。“该死，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顺着原路返回，司马颖没精打采的低着头，却不想险些撞在司马伦身上。“赵……皇上，您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伦面无表情，只是凝眸死死盯着那城门，仿佛城里城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看样子很近，甚至说他走进去根本不用令牌，可他仍然觉得很费力。好像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再没有办法到达。

    “皇上……”司马颖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按理说，天下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应该满足了。但是怎么会……好像一切都变了味儿。“您没事儿吧？”

    “唉……”司马伦长长的叹了口气：“朕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臣下亦是如此。”司马颖忽然觉得，伤心人别有怀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皇上，若是这会儿有空，不如把酒叙话如何？”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司马伦想了想，也只有如此才能暂且忘掉忧愁：“正好朕叫人备了杜康送入洛阳宫，就请成都王陪朕一醉方休吧。”

    品沫走进去的时候，圣旨已经宣读完毕。

    司马囧见她最终还是进来了，少不得叹息。“其实，我倒觉得，成都王待你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薄情，许是他不善于表达，又或者不能说……”

    “齐王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品沫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个礼：“奴婢此来，就是为了陪伴皇上皇后，别无其他。”

    “皇上皇后？”司马囧又是大笑：“这金墉城里，只关着太上皇与废后，哪里又会有皇上皇后了？姑娘，不是本王多嘴，你这样做，终究是太鲁莽了。这里暗无天日，朝政更是瞬息万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与其等死，倒不如想想法子保全自己，唯有你在，里面的人才有希望。”

    司马囧遇着品沫的地方，是金墉城里，离城门最近的一条回廊。“怎么样，你若是想清楚了，还能随我离开这里！”

    品沫方才入城，令牌已经被收了回去。是真的无路可退了。于是这时候司马囧这样说，她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与齐王只是一面之缘，没有太多的牵扯，他有这份好心，叫品沫感激。”多谢齐王美意，品沫注意已定，不会再犹豫。在品沫心里，我家小姐永远是皇后娘娘，而太上皇也永远是大晋皇帝。恕奴婢不能远送，告退。”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司马囧再度勾起唇角爽然而笑。“品沫，倒是个性格倔强的女子。皇后能调教出这样的侍婢来，也绝不是心性软弱的千金小姐。但愿你们能早些熬过这段日子。”

    司马囧走后，戍守的侍卫将木栅栏的大锁打开了，放出了一只囚禁在里面的“太上皇”。

    羊献容见他蓬头垢面，胡须凌乱的样子，心酸难忍。“皇上，您受苦了，都是臣妾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羊献容深深的懊悔没学功夫。否则这样简单的栅栏，她也能像品沫那样翻飞着跳进去，就不会让司马衷一个人苦苦的受罪。“现在总算好了，臣妾能近旁侍奉您了。”

    “小姐……”品沫才唤了一声，就已经哽咽了。“对不起，是奴婢来晚了……”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