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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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司马伦动了动薄薄的唇瓣,终究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是呀,他究竟是在意司马家的江山,在意这个天下,还是……仅仅在意自己的父亲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心里有些乱,司马伦终于还是决定拔出了剑,将昏迷之中的两个人干脆利落的了结。
“品沫……”羊献容走进朝霞殿的时候,看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品沫,心疼不已。“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你有没有事啊?都怪品沫不好,是品沫不中用。不好好侍奉在小姐身边,却中了无双的调虎离山之计。都是品沫不好……品沫该死品沫该打……”
“你别这样打自己,品沫,会受伤的。”羊献容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制止道:“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心疼,原本没事,也被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怕是真的要病了呢。”
“您真的没事么小姐?”品沫怕羊献容是为了宽自己的心,将信将疑的追问:“他们将您带走,难道会容许您毫发无伤的回来么?”
羊献容扶着品沫起来,轻轻的抹去了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带我走的人是司马伦,他是为了救我才带我离开了这里。想要伤害我的人,乃是孙秀派进宫来的,与他无关。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也不想再多言什么。总之有惊无险。”
“赵王会这么好心?”品沫质疑:“小姐,若不是他,您也不用入宫了。”
“我总觉得,他本性不坏。何况,即便没有他,我也许也必然入宫。”羊献容第一次见司马伦的时候,恨他入骨。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依旧是满心怀恨。甚至当他受重伤,在自己面前昏迷的时候,她还起了杀心。虽然最后并没有那么做,可终究动过这样的念头。
难料的则是,接连几次之后,忽然对他的感觉就变了。羊献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也许是因为看见他眼中,那样楚楚可怜的流光,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没有让那两个奸人得逞。出于感激,才会对他温和了许多。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羊献容定了定心,正色对品沫道:“我在宫里与孙秀为敌,想必娘在府中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这样吧,你去安排一下,让邢隽准备准备,我要羊府省亲。”
回羊府的这一日,天气格外的晴朗。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仿佛春天提早来了。但实际上,距离羊献容入宫,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日子。洛阳的十二月多,正是冷的时候。
一路上,羊献容坐在车轿里纹丝不动,阔别一月,家里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而娘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这次回来,她是想要尽一尽做女儿的心,尽量为娘求些安稳日子。若是爹真的只是把娘当成一枚棋子,那她便干脆接娘入宫。
留在自己身边,总比成为夫君手里,用来威胁嫡亲女儿的人质好许多。
“小……皇后娘娘,羊府到了。”品沫想起,今时今日,小姐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所以该摆谱子的时候,也不能便宜了这些平日里尖酸刻薄的小人不是。“子冬,扶皇后娘娘下车。”
“喏。”子冬灵巧,细长的手指如同竹枝一般,纤而好看,比女孩子的手更婉约一些。“皇后娘娘慢些,当心脚下。”
羊献容闪身从轿子里走下来,面前行礼候着的人是多么的熟悉啊。爹与大娘为首,随后才是自己的娘亲。再次便是府里各房姨娘,以及嫡出的千金小姐羊献芝。再往后的那些,她连看也懒得看。
“臣羊玄之领阖家老小向皇后请安,恭迎皇后回府省亲。”
羊玄之的话音落,众人便齐齐的行礼,口中尊敬道:“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羊献容总觉得这样的情景是在情理之中的,但又着实令人陌生。勾起了唇角,她示意身后的侍婢托起裙裾长长的尾摆,缓缓走上近前。“女儿只怕,当不起爹这样的大礼。平身吧。”音落,她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娘亲走过去,双手扶她起来:“娘,容儿回来了。”
只这一句,孙颖的眼泪就顺着冰凉的脸颊滚落下来,声音也哽咽了:“容儿……哦,不,皇后娘娘,您不必为妾身担心。”
羊玄之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连忙捅了捅身旁的正妻,也就是羊献容的姨母孙萍。
孙萍会意,紧着上前握住了羊献容冰凉的手,亲切的发腻:“容儿,难得你回来一趟,这里当风,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还是进屋去吧。你爹一早就叫人预备好了你喜欢的膳食糕点呢。”
“品沫。”羊献容借着吩咐品沫办事的由头,不动声色的甩开了孙萍的手。“娘身子不好,把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药材送到娘房里去。稍后吩咐人炖补品给娘补补身子。”
“奴婢遵命。”品沫学足了宫里的派头,一丝不苟的模样,彰显了小姐如今与众不同的身份。
孙颖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女儿的一番心意,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夫君下不来台。“容儿,些许时候没见你爹,想必他有许多话要嘱咐你。不然这样,娘先去做点你爱吃的小菜,等会儿在和你好好说话。”
“娘,您不用……”话没有说完,羊献容已经看见了娘眼底的无奈。是啊,她可以摆谱子,她可以撒完气一走了之,可是娘却不行。“知道了娘。”
孙萍热情道:“也好,那妹妹,我与你同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省的你一个人太过劳累,叫容儿心疼。”
“好。”孙颖温然一笑,却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终是退了下去。
羊玄之叫人在前面带路,自己则走在女儿身后。看着这个亭亭玉立,又雍容华贵的女儿,他心里微微腾起得意。但一想到,这个女儿没有想象中那么听话,又难免不安起来。方坐定,他就已经憋不住话:“爹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容儿。”
“是么?”羊献容不等他说下去,扬起脸来,一字一句慢慢说道:“爹既然知道委屈了女儿,为何还要这么做?女儿成婚的那一日,火烧嫁衣,如此不吉,也没有改变爹的初衷。在您眼里,区区一个庶女,又怎么及得上江山要紧。可是爹,您就那么有把握,能与赵王分庭抗礼,一举多得司马家的江山社稷么?”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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