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救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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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这第二日,待萧月哲醒来之际才是东方既白。萧月哲在破庙之时,此时早就下田干起农活了。但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干这些了。现在的他只需要将武功练好就好。想到这里,萧月哲拉开了木门,走到院子中。那里青柏成林,树下植了不少玉兰,一些小碎花乱乱的散在上面。萧月哲对着太阳深吸一口气,然后抽出木剑,认认真真的练起陈渊河教给的那一式剑法。有了一次对敌的经验,萧月哲对那一式又有了新的认识,今天的练习,不知不觉中又多了几种变化。

    其实陈渊河这一式剑法看似简单,实已是罗尽天下剑法之奇。但是一式剑法,已经包含了剑法中最基本的挑,拨,粘,刺,挂,划,扫这七种攻势,自可以化尽天下剑招,这才是真正的剑势。

    萧月哲将这一剑练的纯熟,虽没有内力筑基,但是单凭剑招的凌厉,也绝不落人下风。只见萧月哲手中的剑忽而灵动飘逸,忽而沉稳凝重,有时大开大阖,有时又细腻柔曲。练了几遍之后,他收起木剑,长长的舒了口气。

    项燕云已经到了,他一手拎着饭篮子,一手握着一柄松木剑。项燕云将饭篮子递给萧月哲,说道:“月哲,我让厨房做了早点,你快吃。吃完了,我教你剑法。”萧月哲伸手抹了一把汗,道:“谢师父。”然后拎着饭篮子走进屋内。

    项燕云也跟了进来,看着萧月哲一山俱湿,便知他一大清早便起来练习,心中也不由的欣慰许多。他道:“我看你那天击败赵宇时出手不凡,可曾练过剑法。”萧月哲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一边回答说:“只有那位大侠教我的一式剑法而已。”“哦”项燕云轻轻的道了一声,又问道:“他只传了你一式剑招给你吗?”萧月哲停了下来,思索一阵,道:“他说了一些深奥难懂的东西,我到现在也领悟的不多。”

    这么一说,让项燕云有一点好奇,说:“你把他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萧月哲沉目一闭,缓缓吐出陈渊河说过的那段话。项燕云听完,纵声长笑,这一笑包含中气,音震似雷,气冲九霄,似要将整个屋顶掀翻。

    笑完后,项燕云才说到:“好徒儿,陈大侠教你的可是剑法精要啊。这是剑意啊!”萧月哲自是不会知道什么是剑意,只听得项燕云说话中溢满惊喜,仿佛找到宝贝一般。见萧月哲一脸木然,项燕云终于相信萧月哲确实没有习过什么剑法,只有那一式,那简单却实用的一式。因为,他连练剑的层次也不清楚。

    练剑层次一般有四种两类。一类是练有形剑,这类剑法讲究剑剑生花,次次成形,剑招繁简不一。这类剑法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千树繁花。这一层顾名思义,剑势一出剑影重重,犹如千树桃花怒放,剑影焕焕不灭。第二层是菩提归尘。菩提归尘可以说是和千树繁花相反的,这层只有一剑,可谓是一剑乾坤,虽只有一剑,却远胜千树繁花。这菩提归尘也是由第一类剑意向第二类剑意过渡的准备,如果无法领悟这层剑意是不可能悟到第二类剑意的。二类剑意是练无形剑。这类剑法以万物为剑,也可聚气成剑。要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无剑。这类剑法又有两层,分为练气化神,练气化虚。一般习武之人,总是先练有形剑,再聚气成剑,练无形剑。江湖中能够化神的人不过寥寥数人,就连练出菩提归尘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陈渊河同萧月哲讲的那番话正是菩提归尘的剑意。

    而让项燕云大惑不解的是,昔年,陈渊河也救过临安三剑,那时三人都已经有一些武学基础了,他传授的不过是千树繁花的剑意和那幅画。何以萧月哲没有半分习武之人的气息,陈渊河却授了他这菩提归尘的剑意。他一边思索,一边细细的打量萧月哲。萧月哲眉清目秀,多的是一份书生气,眉宇间隐隐露出一些煞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月哲已经吃完早点,便开口说道:“师父,让你久等了。”项燕云一惊,从沉思中醒悟过来,道:“好吧,你随我来院中。”项燕云和萧月哲走到院中。项燕云抽出松木剑,道:“你看好了,我这辈子只演过一遍的剑招。”

    说完,手中的松木剑轻轻一抖,瞬间抖出几朵剑花,而那剑花在开出的一瞬间又翻了一番,这样一来仅仅几下,便抖出近百朵剑花,当真是千树繁花一枝开,变作流云伤身去。一下子萧月哲只觉得自己周围上下都是剑花,颇有那‘一剑落成千树花’的味道。萧月哲只觉得周身只有刷刷的破空声,身边一片昏暗,分不清东南西北,是真是假。这一招已经包含了千树繁花剑意了。项燕云穷极一生精力苦苦追研陈渊河送给自己的画,仅仅只是悟出这些而已。在其成名后,他几乎不再与人动手,就算动手在这临安城内还没有人可以把他逼到使出这一式剑法的。因为他知道,这千树繁花的剑意一旦展出,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自己挑战,这个人老了,总想清静清静,总想抛开江湖的恩恩怨怨,安享余生。

    这一式完全将萧月哲震撼了。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绚烂至极的剑招。项燕云收剑还鞘道:“剑道者,虚实也。千式一变,万花呈现。”项燕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道:“这便是千树繁花的剑意。不过记住一点,剑法之强,不在其剑势凌厉,而在于其德之深。”这也是昔年陈渊河所说的,项燕云转述给萧月哲,是希望他可以有所领悟。

    萧月哲未读过书,这番话又深奥。涉世未深的他如何懂得。项燕云见他只是沉眉而思,没有半点反应,知晓萧月哲一时间难通深意。便开口问道:“你可念过书?”萧月哲一听读书,神色更加暗淡了,从小颠沛流离的他,时时都想念书。可是乱世江湖,又哪有这个奢念,连肚子填饱都是问题,又怎么会去念书。萧月哲答道:“没有。我自小就是孤儿,又怎么可能念书呢?”

    项燕云看他神色不对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就转了话题道:“这样子吧!明天你就去东院的书斋那里,去找魏福夫子,他会教你念书写字的。”“魏福夫子?”萧月哲重复了一句,似乎是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这话,“您说的可是曾经名动临安的魏福夫子?他真的在项府吗?”项燕云见萧月哲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代替的是一片疑云,笑着说道:“项府中人人都是知书达理,这一切都有赖于魏福夫子的调教。你会识字以后,就可以翻阅这书架上的古籍了,这可是我的宝贝。记住,男子立世,不仅要武功高强,学识智谋也要高人一筹才行。”

    萧月哲点了点头,心中欢喜极了。他在春游时听人谈论魏福,说他学识渊博,待人宽和,为人处事得体大方,早就心生向往。没想到这一转眼之间自己就可以跟随他学习了。项燕云道:“你只要记住我刚才那一招就好了,以你现在的本事还使不出来。你今天就先练习抖剑花吧。一天之内至少要练出五朵剑花。”“五朵剑花?”萧月哲望了一眼手中的剑,“知道了。”听他说这,项燕云便演示了一下抖剑花的方式。萧月哲悟性不错,只教了三遍,已经勉强可以抖出剑花了。

    项燕云见已经差不多,编导:“为师还有要事需要处理,你自己练习吧!”说完,便携着木剑离开了。萧月哲目送项燕云离开之后便开始一遍又一遍练起抖剑花。这日光恍若流沙,不经意之间便溜走了。这一练便就是三个时辰,直至下午,萧月哲手也都酸了,才勉强可以抖出三朵剑花。萧月哲手中的木剑也被他的汗水湿润了,发出阵阵清香,萧月哲闻着那木香精神一振。[www.Kanshu.com]

    就在这一刹那,一直飞镖从墙外射来,萧月哲沉气一剑,将射来的飞镖挑落。萧月哲从地上捡起挑落的飞镖,上面有一张纸条。他仔细一看,上面写了几个隽秀的蝇头小楷:速救项离。

    一见字条,萧月哲心中凉了一截,就凭自己的微末之技怎么能够从偌大的李府中将小乞丐救出呢?而且,项燕云还特地嘱咐过自己不可随处乱跑。转而一想,小乞丐对自己有恩,有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自己就有非救不可的道理。

    正当自己踌躇之际,又一只飞镖定在门梁上,上面亦是一张纸条:男儿遇事当机立断。项离有险,速救。看着这两支镖,萧月哲很是不解。当他踱入屋子中,看见桌子上多了一套白色的长衫,边上还放有一张纸条:换衫救人。

    萧月哲想着,一咬牙,打定救人的念头,将自己那身粗布短衫换了下来。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萧月哲一些白色长袍,挽起一个书生髻,顿时神光四射,英气逼人,眉宇间的秀气,将他称得很是潇洒。

    他从北院一株靠墙的树爬了出去,又是一只镖飞来,上面写道:左右右左,十步一转。萧月哲见罢依言走了起来,竟走到一座小门边。这个小门开在一堵高墙的边上。有道是高墙大院富奢家,这一丈多高的门墙显出了主人家不凡的气派。那道墙上布满了阳刻的松鹤延年,神龟载寿。

    萧月哲立于门前,心想到:“这户人家高墙大院,那道就是李府?”思索之际,那扇门开了,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仔细盯着萧月哲看了半天,才问道:“你可是项谦项公子?”“项谦?”萧月哲根本不知道是谁,那少年不待萧月哲回答,便拉起萧月哲的衣袖带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说:“李员外已经等你很久了。”萧月哲一听,便知道这里便是他要找的李府,心中顿时想起了个主意,萧月哲开口问道:“不知李员外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而且走的还是后门。”那少年转身看了一眼萧月哲,用很疑惑的语气回答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项公子你和员外一直有交流,怎的也不知道李员外找你做什么?”

    “哦”萧月哲道:“时间有点久了,许是忘了。”再说出这句话时萧月哲心中一直在打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含糊不清的话瞒不瞒得了这人。幸好少年没有再说,萧月哲为了自保也不再言语,生怕话说多了漏了马脚,让少年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项谦。

    那少年见萧月哲不说话,心中想到:“今日的项公子与平日有些不同。大概是什么事情烦了心,我还是少说话,省得一会他使起性子,我可就担待不起了。”想到这,那少年便也闭了口。

    两人就这样缄默以对的行出了一座院落,穿过一扇圆洞门,这李府的豪奢气派一下子展露出来。这里便是李府的主院。李员外亲笔所题的两个字刻在石洞门上,上书:曲苑。

    这曲苑分为三部分,月洞门一出,首先入眼的一面水池,约十丈见方,上面种满了荷花。虽然夏至未至,这一池的残梗也别有一番风情,远远看去,一片褐黄铺满池面,也是壮观的紧。池上有一架木桥,犹如一道天虹,斜飞入天后弯入地,将中国拱桥的精华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木桥便就是临安城桥梁大家方全的得意手笔。这桥宏壮还不止这些,桥上还有廊檐,桥梁上面雕花无比精美。大家的风致便似一泓清泉浇于桥上,将桥的美洗涤的清资拔擢。

    河池周围假山林立,全是上好的太湖石。一个院子中,湖石小山细细数去不下十座,假山上种花植草全是奇花异草,不可谓不珍奇。沿岸种满了银丝垂柳,那嫩绿初上的柳枝在空中飘舞,不输江南女子的柔婉半分。

    通过池上虹桥,是一方小空地,上面也是湘竹满地,中间用石头堆了个小圆,上面树了一块太湖石。这块太湖石直入云霄,高与房舍平齐。太湖石全身崎岖不平,将太湖石的精髓展现的精绝。院子的北方是两间相连的精舍,飞梁画栋。乌黑的青瓦透出一些亮光,朱红色的梁栋窗门,十分大气。通过窗隙隐隐约约可见一副丹青妙笔,舍内一应具是红木家具,十分豪华。

    萧月哲和少年走过虹桥,绕过湘竹小径,来到精舍前面,那少年伸手拦住,道:“项公子稍等,待小人进去通报一声。”萧月哲淡淡一笑,道:“无妨。”便伫立在原地不动了。那少年极性数步,推开舍门,匆匆禀告几句又行了出来。之后,又做了一个情的情的动作。

    萧月哲推门而入,只见一个年方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方书案前看着书。萧月哲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此人一身青丝缡络衣,脚上一双漆黑的墨云靴,头上挽了各紫宵青年髻,给人一种神彩飞扬的感觉。在看此人面目,面若圆盘,略有胖态,但是五官方正,一副正义凛然之态。他虽坐在那里看书,但身正如钟,加上双目如电,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李员外一见萧月哲,初时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千面郎君冷谦果然是易容术独步天下啊!”萧月哲转而一想许是自己露了马脚,心中便觉得紧张,但见李员外忽而大笑,知道自己还未有破绽。转而一想,这冷谦诨号千面郎君,想必每次与李员外见面时没有以真面目示之,该是都是易容过。

    萧月哲一见顿时宽了心,便开口回道:“前辈谬攒了。小可只是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瞒不过前辈的火眼金睛。不知前辈突然找小可有什么大事吗?”李员外道:“冷公子言过了,这次邀冷公子来是为了在下昨个日子里抓到的一个人,想让你来认一认。”“哦。”萧月哲寻思李员外说的当是小乞丐项离。便含而笑道:“在临安城还有谁能入李员外的法眼?要李员外今天特地把我请过来。”李员外淡淡一笑说:“项离,项燕云之女。”一听到这里,萧月哲才知道项离的真实身份,原来她不仅是女儿身,还是项燕云的女儿。眼下情形似乎显得有些复杂了。萧月哲不知道李员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他抓了项离,这事该是与项燕云扯上些许关系,便动起脑子想从中了解原委。寻思一阵,萧月哲问道:“这在下可就不明白了,李员外似乎和项大侠没有什么过节,何以要抓他的女儿?”

    这时李员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项谦有些古怪,与平时那个人有很大的不同。但转念一想,这个项谦是组织中派来的人,这一番话说不定又像前几次一样在试探自己。他心中便是难以琢磨,抬眼一看眼前的冷谦,神态举止一切都很自然,又不知该怎么去说。

    但是,萧月哲却又大不相同了。他见李员外吃不定自己的身份,便强装硬撑,双目一直盯着李员外不放,那双眼睛在李员外的眼中就像两束光,可以轻易的看穿自己,李员外探过脑袋轻轻地问道:“真的要说?”萧月哲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李员外定了定神,道:“上个月,冷公子便奉了上头的命令,要我找到能破临安三剑的方式。在下便在阴错阳差之下,擒了项燕云的独女,想借以要挟项燕云使他同苏星全和万胜锦比武,到时他们三人元气大伤,临安城中再无好手,组织要一举拿下临安城便是易如反掌。”

    “组织?”萧月哲定神仔细的想想,似乎冷谦和李员外同效命于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想借项燕云通苏星全和万胜锦相斗来使临安三剑瓦解,借以夺下临安。萧月哲道:“原来如此,有劳李员外了。那么现在就请李员外带我去见见项离吧!”“当时如此。”李员外答道:“便站起身来,转身将自己身后的花梨木架上的一本书抽出来,伸手一推,只听见“咔嚓”一声,他身后的书架缓缓的向两边移动,露出一个一人高左右门,直通下下面。甬道的两边点了些许火把,那点点的微光,将漆黑的墙壁蕴得暗黄。

    李员外举步向内,踏进甬道中。萧月哲随即踏入,一丝冷意直透脊梁。两人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一间小石室。里面有张石床,石床上铺了些稻草,那娇小的身躯便躺在上面。边上有一张小方桌,桌子上燃着一盏灯。

    项离闻见脚步声,故意装作没听见,便故意装睡。萧月哲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个小窗之外,只有来时的那条路通往这里。他看了一眼李员外,自忖不是对手,冒然出手,说不定自己和项离都会深陷于此。为今之计,只有智取。

    萧月哲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项离,和与他见面时差不多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头巾包裹的长发如瀑一般。萧月哲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员外,能否出去一下,在下还有话要问她。”李员外楞了一下,怕自己得罪冷谦,便道:“是是……。”连道几声之后,便退了出去。

    萧月哲听到石门关合的声音,连忙扑倒栅栏边喊道:“项离是我。”项离闻言,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萧月哲,很是惊讶。“是你?”项离认出了萧月哲,她的心里是欢喜万分,转而一想,萧月哲根本什么都不懂,来了也没有用,一下子又忧心忡忡起来。她问萧月哲:“你来这里做什么?”萧月哲见项离认出自己,心中高兴得很,脸上也露出了很欣喜的表情。萧月哲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你?”项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道:“你什么武功也不会,怎么样救我?”萧月哲听到,一下子心里也犯难了。确实如此,以萧月哲目前的实力,莫说带着项离全身而退,就是自己脱身都有困难。萧月哲冷静了下来,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势,道:“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不过,我们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项离点了点头。

    萧月哲问道:“他们是怎么抓到你的?”项离思索一阵,说道:“昨日我将你送到项府之后,返回我容身之处,李员外他们便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不由我分说,便将我抓了起来。”萧月哲思考了一下,又问道:“你住在那里多久了,怎的以前没有抓你?”项离道:“我从离家出走以后,便化身乞丐躲在临安城中。每日便游走在大街之上。就这样,昨天你进城我就注意到你了。”萧月哲眉头紧蹙,思考了很久,说道:“据我分析,你很早就该被人监视了。你可知道,李员外为何擒你?”项离摇摇头,萧月哲继续说道:“他们是想要挟项大侠,迫使他和苏星全,万胜锦比武。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当临安三剑俱伤时,控制整个临安城。”萧月哲将李员外他们的阴谋讲与项离听,然后又问道:“你可知道项谦?”项离一听,脸上多了一分惊异,道:“他是我父亲的义子。一年前拜入我父亲门下,曾有恩于我项家,便被我父亲收做义子。此事难道与他有关?”萧月哲一听,才知道原来冷谦是项府中人,心中开始谋算起来。萧月哲道:“看样子他们对这事蓄谋已久。李员外和冷谦好像都是某一个组织的人。而且冷谦的地位好像较李员外要高一些。这一次我进来,似乎是他们将我当作了项谦?”项离一听心里嘀咕几声。萧月哲将整件事又从头至尾理了一遍。他思索定格在千面郎君上面。他自己涉足江湖不深,但项离是项燕云的女儿,对江湖之事了解定时要比自己深,或许可以从千面郎君入手。

    萧月哲想到便做,他问道:“那你可知道千面郎君?”项离低头颔首想了一阵道:“你说的可是千面郎君冷谦?”萧月哲道:“我也不知道千面郎君是谁。只是李员外适才将我迎进门是便喊的是这个诨号。”项离道:“冷谦是个易容高手,一般只活动在湖广一带。他一般属于江湖散侠,不和任何一个门派有交情。他的易容术独步天下,基本没有任何破绽。不过,此次人亦正亦邪,了解他的人不多。”

    萧月哲道:“我怀疑有个组织收买了冷谦,通过易容术混入项府取得你们信任。然后获得必要的情报,再趁机搞垮临安三剑,以取得对临安城的控制权。”项离没有接萧月哲的话语,而是仔细想着冷谦进入项府的点点滴滴。原来他对项谦颇有好感也一直把项谦当作自家兄长来看待。但如今情形想去也不免是疑窦重重。

    经项离这么以说,萧月哲便将所有的事情想通了。原来江湖中存在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想要控制临安城。便派了冷谦易容混进了项府长达一年之久,借机搞垮临安三剑,摧垮临安抵抗组织的生力军。而李员外当是组织在临安城安插的一枚棋子负责帮助冷谦清除异己。而擒项离是组织计划的一部分。自项离离家时组织便盯住她。可问题便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擒住项离,而那个指派自己救项离的人又是谁。难道,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与这个组织抗衡?萧月哲越想越乱了,越来越多的轶闻冒了出来。

    项离看萧月。哲不说话,也不多话了。两人思索着这件事,而从两头思索,思维终于在最后一刻汇聚到一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我明白了。”两人对视一阵,项离道:“你先说吧。”萧月哲也不推让,开口道:“我猜是为了元兵可以攻破长安。”项离道:“和我想的一样。自大宋偏安江南后,我父亲便多次鼓动临安三剑能够协助大宋官兵挥师北上。但是,如今这朝廷奸佞当道,又岂是我们这些草莽英雄可以左右的。想那蒙古鞑子,一路上势如破竹。不然,我们的皇帝也不会从金陵迁到临安了。”萧月哲虽然只是粗汉,但平日里也没少听到农民哀叹。百姓们都在怀念大宋建立时那辽阔的疆域,平安乐业的生活。如今,也只有江南偏隅才有半分宁静。

    两人计议一阵,决定将计就计。两人商量妥当之后,萧月哲将李员外喊了进来。李员外扫了一眼栅栏内项离,问道:“项公子可问出了什么?”萧月哲淡淡地说道:“这丫头牙尖嘴利,莹的不得了。好在冷某早有准备,也还是问出些东西。”李员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萧月哲。想他自己,无论怎样威逼利诱,项离均是冷哼一声,便对自己不理不睬,而冷谦一出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问出了东西,让他不由的敬佩。

    萧月哲了冷冷的道:“我将她带回组织,交由上头处置。”李员外不敢多说,只得诺了一声,“我去帮冷公子准备车马。”便行了出去。萧月哲将项离带出石室,刚踏入李员外的室内时,就走进一人。

    此人年约二十左右,一袭青色的蚕丝缎长袍,一条灰青的裤子,脚上一双缕金盘丝靴,头上挽了个书生髻,脸上白皙异常,淡眉深眸,一鼻上挺,口不大,挂在脸上很匀称。他手摇一把折扇,道:“两位慢走。”

    萧月哲已经觉察出了危机,伸手张开将项离护在身后道:“你是何人,胆敢拦我千面郎君冷谦。”那人浅浅一笑,一丝鬼般尖笑传入萧月哲的耳朵,那人道:“这可就奇怪了,在下也是千面郎君。”

    萧月哲一听正牌的千面郎君已经到了李府,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便不再多言,从腰间缓缓抽出木剑,道:‘让开。”那一剑一指那人,一股冷傲的气质从萧月哲身上泛开,罩在整个厅上。

    那人长笑一声,笑声直入霄汉,震得萧月哲双耳嗡嗡作响,道:“让开可以,只怕你们只要走出这大厅半步,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你们。我来时还未及的数,只怕不下百人。”

    萧月哲到:“你想怎么样?”冷谦道:“我不想怎么样。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只要你答应留下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在下保你全身而退。”萧月哲转身看了一眼项离道:“你当我萧月哲是什么人?岂是那种明知朋友有难却抛之弃之之人!你也太看轻我萧月哲了。”

    冷谦折扇轻摇,道:“骨气倒是硬朗的很。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凭你恐怕恐怕很难做到。”萧月哲却冷冷的说到:“休要看轻我。”冷谦道:“不是我看轻你,只是据我所知,你昨日才拜入项燕云门下,只怕到现在连剑花也抖不起来吧。”

    萧月哲冷言以对,道:“我可以。”冷谦“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进步很快呀!法子很简单,你只要击败我,然后拿我当人质要挟李员外,他定不敢伤到你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萧月哲道。冷谦笑了一声,很淡定地说:“就凭你们现在根本就没法子走出李府,这是你们目前唯一可以选择的方式。虽然说你们胜算几乎为零。”

    冷谦说的不错,他对萧月哲和项离两人的心思拿捏的很准。眼下的情景,冷谦说的方式也正是萧月哲和项离想采取的办法。看着自己冥思苦想的计策被冷谦一语道破。萧月哲也不由的叹服眼前之人的心机。

    萧月哲道:“谁说胜算为零?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打不过你一个人。:萧月哲身后的项离轻轻的摇摇头说:“他说得不错。我们胜算几乎为零。我见过他的武功,先不说他内功修为远高于我们。单凭他厐博复杂的招式,就不是你我所能及的。”

    冷谦道了一声:“还是小师妹了解我。虽然说你父亲待我不薄。但是,我并不属于你们项家。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攻破临安而已。”项离一听,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冷谦,嘶哑的问道:“难道以前你对我的好也是骗我的吗?”冷谦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冷谦道:“只是逢场做戏罢了。”项离的泪滴落下来。

    萧月哲一见项离哭了,心中纠结的很,顿时手中长剑一抖,三朵剑花绽开,分向冷谦胸口刺去。冷谦依旧含笑不动,待三朵剑花袭至胸口前,才举起手中折扇,轻轻一挑,便将萧月哲那一式化开。但他却没有继续进攻,只是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着充分的自信。他道:“再来啊!我会叫你死心的。”

    萧月哲那一式没有任何章法,也没有成功。于是又从新起手,手中长剑在胸前划了了个圆,推了出去.这式便是前日赵衡对陈渊河的起手式,萧月哲见过一次,便练了几遍,情急之中,竟使了出来。

    这一剑平而缓,剑象森严,剑尖微颤,似乎瞬间便将分出剑花,这一式含而不露,剑象不定,是剑式中的上层功夫。一剑推到冷谦胸前,冷谦伸出折扇,轻轻打在萧月哲的剑上,那一直颤动的剑尖竟无法颤动,冷谦使了个”粘“字诀,便将萧月哲这一式封住。那木剑

    竟动弹不了半分。萧月哲一急,便一脚踢去,冷谦左手一伸,,两指一并,往萧月哲脚上轻轻一点。萧月哲的脚上顿时一麻,摔了出去。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现在左脚的穴道已经被我给点住无法动弹,你又要怎么样迎我一击?”冷谦淡如清水一般的说道。似乎对他来说已经胜券在握了。萧月哲的木剑被黏在冷谦的折扇上动弹不得。他的左脚无法动弹,想要随心所欲的移动都是不可能的。

    萧月哲突然之间想到了项燕云教自己剑法时说的那番话,他的身体一瞬间做出了反应,他身子一弓,借右脚一瞬间产生的力量,似一只饿虎扑向冷谦。冷谦先是一惊,但是惊而不乱,一瞬间松开了折扇的力量,左手一抬,一道罡风将萧月哲硬生生的撞开。就在弹开的一瞬间,萧月哲一伸手,顺势将木剑抽了回来,重重的摔在那张红梨木的椅子上。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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