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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华中学高一学生的期末考试，终于如火如荼地开始。

    所有人，从学生到老师到领导再到家长再到家长的七大姑八大姨，对这次考试的重视程度，仅次于高考。

    因为锦华中学的传统，一向以这次考试作为进实验班和普通班的依据。

    坊间传言，实验班是母鸭班，普通班是菜鸭班。母鸭用以产蛋，自然要饲以精料特别培养。菜鸭用以吃肉，喂着粗劣不碍事。

    文理科实验班和文理科普通班的人数比例，是1比3。假如你不能成为成绩单上排名最靠前的三分之一，那便只好当菜鸭宰了吃肉。当然，就算当菜鸭，当锦城锦华中学的菜鸭，也是是一只有希望的菜鸭。高考时的名牌重点大学别去奢望，但是二本三本，菜鸭们照旧有得挑。

    锦华中学主抓教学的副校长给学生做考前总动员，那种竭力模仿某个国家领导人的语调从麦克风里传出来，“同学们，这是你……们高中考……试至关……重要的一役，希望大家考……出成绩，考出……水平考……出未来！”

    麦克风嗡嗡的，听得人只觉得一连串的“靠……”。

    “靠……”

    学校大礼堂后排那儿，完全被男生占据。这当儿，有好几种旋律的口哨给这声靠做伴奏，天呐，多精彩的歌词。

    在期末考试马上开始的这个日子里，“靠”像一支歌曲一样在锦华中学迅速流行起来。它美妙之处就在于，任何人都可以用口哨给它做伴奏，甚至于敲敲桌子，用脚尖抵在椅子上抖动出一种旋律，都可以做为“靠……”的伴奏。只要自己喜欢，为什么不呢。不过，这件事情上，男生可能更擅长一些。

    付子菲依旧没法抓住一个为自己买到一张测孕试纸的机会。她自己本身太忙是一个原因。而那些大药房里的男医生们，似乎都太热情，他们总是不明白什么时候献殷勤才是最恰当的，却一昧沉溺于讨好漂亮姑娘的自以为是中。

    锦华中学的期末考试终于如期来临。这天早上，付子菲在校园里看到了她开学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景象。除了考试的学生，家长们挤满锦华中学的每个角落，仿佛这样就可以使他们的孩子考出够进入锦华中学实验班的分数似的。

    每个同学都变得忧心仲仲，男生们不再吹口哨，女生们也停止用练习用三个手指头使圆珠笔不停地转圈的技巧。在期末考试开始的这一天早上，“靠”突然在锦华中学的校园里销声匿迹，就像国家广电总局突然下令封杀这支刚刚流行起来的曲子。

    家长们在校园里肆无忌惮地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他们毫无笑容的脸越发使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达到白热化。就连付子菲，在开考前的半个小时，也不禁忐忑不安，虽然在这种场合，她永远不会有家长来为自己撑腰。

    许多女生开始不停地上厕所，她们在这方面似乎总是更麻烦一些。每个教室门口都有人进进出出，就像一个个生意兴隆的菜市场。因为学校明文规定，开始考试之后，就禁止上厕所，以杜绝由此可能产生的不公平。

    天晓得，又是哪个混蛋的超级傻脑瓜，居然能把上厕所和不公平联系起来。

    头遍两个短促的铃声响过之后，所有的考生全都进了考场。

    一切都是模仿高考来进行。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组织这次考试的“靠”校长这么解释。

    谢天谢地，第一场的语文正是付子菲最拿手的一科，她几乎是享受一般答完了整张试卷。为了不刺激还没考完的同学，她不得不强按着性子把卷子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三遍。除了一个错别字，一切都无可挑剔。

    可是走出考场的时候，付子菲还是无法避免看到许多同学为答错了的题目而懊丧。家长们小心翼翼地带着孩子回家，嘴里不提一句考试的事儿，因为害怕听到坏消息，并因此影响接下来的考试。而实际上心里却恨不得孩子能把整个考试过程复制存盘，再让他们细细研究，尔后帮孩子钻研出一套更强大，更先进的应对考试法宝。

    下午考的是数学，付子菲回到花重锦别墅楼地下室的家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把她自己觉得会考到的题目重新温习了一遍，语文考试到数学考试之间的这么一点间隙便悄悄溜走了。两个短促的进场铃声又把锦华中学高一年段的所有学生送进了数学考试的考场。

    数学稍比语文难些，但是，付子菲照旧是她那个考场里最先完卷的一个。当然，花在检查答题情况的时间上要多一些，付子菲明白自己的弱点，所有的数学题目，在第二次的检查之中，会发现许多漏洞，所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长声的铃声响过之后，付子菲刚好完成了最后一题的第二遍检查，她离开考场的时候，嘴角擒着一丝微笑。不是吗，依旧是一场很享受的考试，它比在课堂上听老师谍谍不休地重复那些公式和定理要好多了。

    整场考试，一直进行了三天。不管是付子菲这种享受，还是别的同学那样的折磨，三天过后，大家全都有了短暂的解脱。在成绩出来之前，不妨让些可怜的小东西们狂欢一下吧，他们已经让书本和习题折磨了这整整一年。且接下来的两年时光里，还得领受加倍的折磨，就像上了套子的驴，人们只会加重他们负担。

    司马仲南已经开始着手组织夏令营，虽然夏令营的目的地不过是离锦城不远的一处叫“海之美”的渡假海滩涂，但是报名的同学大大超乎他的预料。除了付子菲和杜建，几乎每个同学都在他这儿登记了名字，并爽快地提前把预算的费用上交。

    杜建是因为已经加入了学校体育集训队而抽不出时间，而付子菲，她又是为什么。

    “司马……我希望，咱们这次去‘海之美’，能够多玩几天，经过这么一场考试，大家都够累了，确实得好好放松！”

    付子莹操着她一贯的又娇又嗲的声调说道。这公主现在越来越大胆，对司马仲南的表白也越来越露骨。她把手往大班长肩上一搭，身上香水和汗水混合发酵而成的一种奇特味道简直要把人熏得晕倒过去。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