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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自己出去瞧瞧就明白了！”付子菲刹时觉得力气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噩梦似乎已经结束。

    “小姑娘，人家如果是想喝咖啡，你可要好好招待！”

    这是自然，付子菲不明白这“可爱的老猴子”何故非得多此一说。

    付子菲在前台一露脸，吴先生迫不及待地就迎了上来，仿佛因为迟到而被扣工钱的人是他。

    “付子菲，看到没有，十二号台那儿有个女人，等你足足一个小时了。你认识她吗？”

    付子菲朝角落里的十二号台望去，谢天谢地，真的不是母狒狒，她看起来，正如大师大叔说的那们，文质彬彬。

    “你认识她吗？”吴先生还在催着要她的答案。

    付子菲摇头。目光已被十二号台的女人吸引，她看上去很有教养，不像是来自于平民社会。她的皮肤定然曾经是奶油和玫瑰花瓣的混合产物，只是眼下多了几道皱褶而已。她的年纪几乎看不出来，三十岁和四十五岁之间的任何一个时段，都是无比适合于她，三十岁的容颜和四十五岁的智慧要是这么和谐的共存于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么她即便是静静地坐着，也足够成为一道令人百看不厌了风景了。要命的是，这女人瞧起来，竟有一点眼熟的感觉。付子菲的记忆系统中，明明检测不出关于这么一个女人的资料的。

    “很好，希望今天这个夫人不需要你用咖啡为她洗脸！”吴先生在小声地嘟嚷。

    付子菲定了定神，朝十二号台走去。

    那个女人一只手托着腮帮，头侧向窗外。但她的目光绝对不是关注外面的车流和行人。这从她长时间一成不变的姿势，和脸上像一具悲伤的木偶一样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

    “你好，夫人，请问是你找我吗？”付子菲的开场白依旧不脱离一个咖啡屋服务生的礼仪。

    “你是，付子菲？”来者打量付子菲的眼神，仿佛一柄能力透三尺的利刃，所过之处，付子菲只觉得自己周身丝丝地冒冷汗。

    “是的。请问……你是？”付子菲在人家强大的目炬之下，觉得自己似乎会像一根冰棒似的不争气地融化。

    “我是郁轶凡的妈妈！我姓牟，叫牟秋华。”女人这才璀然一笑，收起一应刀光剑影，回复为一个温柔婉约的良家妇女。

    付子菲像被人使了定身法。

    “付子菲，我有事想跟你谈谈，你能匀出一点时间吗？”

    说实话，付子菲很喜欢这种并不当她是个未成年人的感觉，从这个开场白来看，她看这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应该是平等的。

    “就在这儿？”付子菲凭直觉，这不太像个常光顾咖啡屋的主儿，她应该更适合于化妆屋或者时装店。

    “是的，希望不至于太打扰到你的工作。”

    付子菲转身请示吴先生。毕竟，她在咖啡屋的时间已经卖给吴先生了。

    “付子菲，她点了我们这儿最贵的蓝山咖啡和陪聊服务，所以这是你的工作。”

    在椰鲁湾咖啡屋，陪聊是刚刚兴起的一项服务。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当个类似于垃圾筒之类的东西。人家把生活、工作、家庭、交际之中所有的不快，全都倒垃圾一样倾倒在陪聊者耳中，末了，陪聊者还要负责让人家的心情好起来。

    这种事情，付子菲其实还不俱备上岗的资格，吴先生花重金聘请的那两个陪聊，一个持着心理师资格证书，一个是国内某著名大学心理学系研究生毕业。人家要请他们陪聊，还得提前预约。

    像付子菲这种，没丁点资金格的服务生竟然承蒙顾客青睐，愿意为她付陪聊的钱，吴先生不欣然应承才怪！

    “牟女士，你想聊些什么？”付子菲听过陪聊者的开场白，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专业一些。

    “你可以叫我牟阿姨！”

    好吧，顾客至上，“牟阿姨，那么你想聊些什么呢？”

    “你知道，轶凡是我儿子。自从我跟他爸爸分手，可以说郁凡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

    “牟阿姨，你跟郁叔叔分手了？”付子菲表现出了专业陪聊人员压根儿不该有的幼稚。

    好在人家很宽容。“是的，很早就离婚了，只是对外并不公开。所以外人瞧着，觉得还存有夫妻名份。就连轶凡，他也以为我跟他爸爸只是分居而已。”

    “这么说，轶凡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分手？”

    “或许，也有可能他其实只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轶凡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孩子，许多事情，其实明明就知道，却永远不会问出口。”

    “就怕他会错了意又死要面子！”付子菲意有所指。

    “自然也存在这种可能！”牟秋华笑得很短促，像昙花一现，“付子菲，我今天找你，其实就是想证实一下轶凡到底是会错了意还是死要面子。这些天，他总是整夜整夜的失眠。这孩子身体不好，要是一失眠，再加上不肯按时吃药，接下来肯定就要再病上一场……”

    “牟阿姨，你是觉得，轶凡的失眠跟我有关吗？”

    “付子菲，其实阿姨很早就知道轶凡跟你的交往。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同学这样上心过，别说一早一晚乐此不疲地给哪个女生打电话，就连人家女孩子打电话给他，他能不接的就不接……”

    “这原来是郁某人的习惯成自然呐！”付子菲心里道。

    “你知道吗，有一天，我在轶凡的手机里看到了设成视频背景的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你会想得到我有多么惊奇。就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我甚至想到这是一场需要扼杀的早恋。其实，依轶凡的个性，就算我要让他结束早恋，也是无可奈何。他认定的事情，很少有因为受到外力而改变的时候。何况他看起来是这样认真，把你放在他心中一个特别而又重要的位置。”

    “牟阿姨，那么，你是来劝我放弃郁轶凡？”付子菲的试探显得很小心，这世上自然不缺乏那些凡事大惊小怪并且喜欢擅作主张的家长，她承认自己和郁轶凡可能是冒了早恋的天下之大不韪。不过，这女人要是因此而来，似乎也太拿付子菲当回事了些，问题睥症结不在她这儿好不好。就眼下……瞧着郁某人的架势，或许这恋情就此无疾而终了也不定。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