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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试，付子菲的成绩依旧是一边倒得让文理科的老师们大跌眼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郁轶凡，这病蔫蔫的家伙不仅没有一退千里，总成绩反倒要高出司马仲南五分，成为高一年段当仁不让的“老大”。

    期末表彰的论班排次，已经不再像模拟高考那样万众瞩目，依林雪轲的话来说，那就是“有什么好瞧的，得第一名的又不是司马仲南！”

    林雪轲的话几乎代表了高一（2）班除付子菲之外所有女生的心声。所以，表彰会场上，打瞌睡，听音乐，交头接耳或者吃零食，都已足够让老师们划入好学生的行列。

    次等的是像林雪轲这样半道溜走。

    更为恶劣的，是像付子菲这样彻底地离经叛道——她根本就没有进入开表彰大会的学校大礼堂。

    那会儿，全班同学正磨磨蹭蹭地往学校大礼堂走去。付子菲走到半道，瞧瞧左右，大家有的拿着MP3，有的抱着本小说，有的携了一本语文或者英语课本，林雪轲更是早早地把两只耳朵都让耳脉塞紧，手上还捏着一包葵花籽——她可真会享受。

    付子菲什么都没带，便觉得很失算，至不济，带本英语书背几个单词也是收获，何况她的时间又是这样紧张得成天连轴转。

    付子菲便转身回教室拿了一本英语书。再出来的时候，楼梯拐弯处，走得快了些，冷不防，就一头撞上了一赌肉墙。

    抬眼一瞧，鲁少鹏这家伙一脸促侠的笑。

    “付子菲，有人传话，他在栀子花树下等你！”

    “是谁？”付子菲仿佛被人家肉墙撞坏了脑袋。

    “你去瞧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

    自那次在栀子花树下碰到怪老头，付子菲已经将近半个月时间没去那儿。

    那是个藏着故事的地方，付子菲心中存下的敬畏能把她的学习效率破坏得一干二净，何况眼下又是隆冬，不在教室里享受无烟木炭成灰后贡献的温暖，反倒在外头受冻，那才叫真傻瓜。

    付子菲等被肉墙撞到的晕眩反映一去，隐隐觉得这个真傻瓜只怕是郁轶凡这小子，这病蔫蔫的家伙，可别再冻出什么问题来。

    果不其然，一穿过操场后面的小树林，打老远，付子菲就看见那棵代表林茵的栀子花树下，郁轶凡笑盈盈地斜靠着树干，假如再把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换成一本文学书什么的，简直跟六七十年代老照片里的文艺青年如出一辙。

    “薇儿，你笑什么？”

    “我笑这里居然站着一个傻瓜！”

    “你说我是傻瓜？”

    “这么冷的天，要是不傻，还在这里挨冻！”

    “薇儿，我就是想跟你呆一会儿。自从我生病，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到这儿来了？”郁轶凡说得有点委屈。

    “今天是学校期考表彰大会耶，年段第一名的光环，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满不在乎。”

    “薇儿，你看起来不是一个虚荣的人呀！”

    “郁轶凡！你说我虚荣！”付子菲故意粗声大气，张牙舞爪，仿佛要把冰冷的空气搅出一点温度。

    郁轶凡哈哈笑着，又习惯性地一屁股坐在那块石碑上。

    “不要，轶凡，不要坐在那里！”付子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喊道。

    “怎么了，薇儿，这下面有蝎子吗？”

    “不是，这里面有一个故事，很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这块石碑上的携刻着的‘林茵’。”

    郁轶凡这下真就像屁股遭了蝎子蜇似的，一步窜起三尺高。

    要论讲故事，付子菲的口才和文才都不输于林雪轲，何况现在只是给林雪轲版本的，关于锦华中学情痴老校长的故事添油加醋而已。

    ……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郁轶凡对整个故事的总结。

    付子菲承认这个总结无比精辟，“所以么，郁轶凡，我觉得还是瞧你从颁奖台上风光无限的捧回年段第一的大红奖状更合算。毕竟，年段第一的奖状，得凑足了多少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才能争到手中。”

    “薇儿，你还不承认自己虚荣！”

    “又说我虚荣！”付子菲再次张牙舞爪。

    郁轶凡仿佛早已想出破解招数，一下子把缴了某人的两只爪子，顺势一带，难为他病蔫蔫的一个人，竟是这般大力。付子菲冷不防，一头倒入某人怀里，

    饶是付子菲早已羞得满脸飞花，郁轶凡依旧是毫不留情地把双唇覆上她的前额，眉心，鼻梁，一路往下……

    “真像……”郁某人喃喃自语，终于，他双唇停留在她玫瑰花瓣一样的两片红唇上。

    “咳，咳，对不起，首先声明，我不是故意的哈！”讨厌的人哪都有，今年好像特别多。

    匆匆而来的是卓乐乐。虽是隆冬，这小子这会儿却是一脑门细密的汗。

    “卓乐乐，大人的事儿，儿童不宜，你这冒失鬼怎么还是闯进来了？”

    郁轶凡说得气定神闲，仿佛该脸红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

    “儿童不宜，郁轶凡。我早在四年前就过完了最后一个儿童节好不好？”

    “但是某些人，总是童心未泯！”

    卓乐乐被说得急赤白脸，“我发誓，郁轶凡，我刚刚真的不是有意偷看你们——接吻。我是受命前来找你。真是吃力不讨好，难为我居然差点把整个锦华中学都拎起来抖一抖，瞧瞧你这小子会不会自己滚出来。”

    卓乐乐的话有他额上的汗珠子做证，想来他的确是费了些功夫找人。

    付子菲终于恢复常态：“卓乐乐，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呸，美得他。我是受班主任大人的差遣，说无论如何得把这小子捉拿归案，谁叫他没事就考个年段第一来玩玩。今天的表彰大会，缺得了谁还能缺这小子，高一（1）班的面子，都等着他去给撑起来呢！”

    “卓乐乐，不就是上台把奖状领回来一下吗。我现在慎重委托，请卓乐乐同学代领。”

    “老大，你有没良心，居然想让我出大糗。我要是中了你的道，上台给你领奖状，我还想不想在锦华中学混了我？”卓乐乐无比委屈。

    付子菲笑得乐不可吱，卓乐乐这小子从前可没少为难她。

    “你不想上台领奖状也行，你回去告诉班主任，就说没找着郁轶凡。”

    “老大，你杀了我吧。”卓乐乐哀叫，“班主任大人一定会问我这会儿上哪儿玩去了。”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