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临天之焰

(去读书 www.qudushu.la)    推荐好友夜纤雪新文《花妆》，纤雪文笔不错，看名字就知道了，正剧。

    轩辕卷完，下一卷：璇玑之谜，从璇玑开始，也是扶摇不再需要改头换面，正式以自己牛叉身份走上七国政治舞台的时刻。

    “啊！？”

    “嗯？”

    “我们去哪里？”

    也许你会爱上那样一个我。

    扶摇。

    孟扶摇抽了抽嘴角，白他一眼，无奈转过身去。

    “喂，当初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在找宗越，却不肯取下面具？”

    孟扶摇展颜一笑，毫不羞耻的答：“那还是勉强可以的。”

    新君继位前，曾试图将轩辕和大瀚连接处的六百里地封给孟扶摇，被孟扶摇谢绝，她道：“放心，大瀚孟王的兔子不会再跑到你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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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轩辕旻停了声，出神良久，笑了笑，牵起那孩子，转过身去。

    “依旧的水涌山叠，依旧的水涌山叠。好一个年少的儿郎恁在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这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教俺心惨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宫门寂寂，冷月照应下汉白玉广场如水铺开，那是一片明镜光华，倒映置死重生后的轩辕宫廷。

    轩辕昭宁十二年，便结束在那一夜永恒难灭的血与火里。

    宗越却告诉她，他根本没有用那张图，从他的进攻路线来看，确实也和小郡主完全无关。

    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被烧伤而致哑，还是因为那一场火彻底烧死了她一生里珍珠般光华美好的一切，从此她不愿再对这污浊尘世开口。

    轩辕昭宁十二年腊月二十九，权倾天下垂十三年的摄政王，终于没能度过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年关。

    他温柔拍抚着怀中的女子，掉转头看着那白衣男子从马上飞身而起，扑向那高楼之巅，眼底，流过一丝苍凉的叹息。

    她和那高楼之上的女子一般，微微颤栗，随即低下头，无声埋首于掌心。

    十三年恩怨如血，化作这昆京火光漫天降落，将那些爱恨痴怨皎皎心事统统焚化，而那个在流水般的岁月里羞涩微笑的孩子，从此泯灭。

    那一霎唯有火光听见，她道：

    黑衣人们飞速越过高墙，却已经迟了一步，那娇小的影子刹那劈落数名试图拦住她的侍卫，脚踩着楼下尸体飞身而起，身子一飘已经飘上四层，然后，在那片血与火中，抱住了她半焦的，痉挛的，面目全非的父亲。

    他已经命人趁乱入府打昏轩辕韵送至她外公家，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临天楼下？

    凄厉的女声乍然响起，裂血般穿透喧嚣的人群，宗越的笑意凝结在唇角。

    就是这样的，就要你这样死去，狼狈的栽落，丑陋的死亡，和多年前你亲手掼死文懿太子，一模一样。

    他知道，轩辕晟一定忍不住会用刑，也一定会忍不住看着，只要那人皮肤破了，散发的血气，迟早都会慢慢渗入浸透对方内腑，武功越高，受损越重，在下一次妄动真气时，突然爆发。

    原来……原来这样也能……

    那个已经被刑讯而死的假轩辕越！

    火势迅速的在他身上燃烧起来，炙着肌肤嗤嗤作响，那般灼人的滚热，天地人世都一片焦心疼痛的鲜红……恍惚间那个人也是，他命人剥了他肩部的皮，烙铁烫上去也是这般嗤嗤的响，也是这般的焦臭气味……哦……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响声一样，气味……气味却不一样！

    他的真力呢？他的武功呢？他为什么连惊神箭都没来得及发，就突然真气都被抽空？

    那处楼层全放了雷弹，燃烧爆炸得最为激烈，四射的红火流星般窜出来，迅速燃着了他的王袍，滚滚黑烟熏得他不住咳嗽，努力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砰！”

    他厌倦的仰着头，看黑烟红火中半座燃烧的临天楼，看楼将烧断轩辕晟一掀衣袂决定飞落楼下，淡淡的笑了笑。

    他厌了鲜血，厌了黑暗白昼间穿行的人生，他以为今日之后便可以真真正正做那个洁癖的爱花的大夫，治病，救人，金盆里洗去沾满鲜血的手，干干净净为那爱打架的女子一生操心，然而她将他推上另一条路，从此后他还要继续杀人。

    只要能杀了轩辕晟，那些从属之人的罪过，何足在意？

    轩辕晟怀疑一切，却没有想过宗越会利用他阵营里的人，来对他进行渗透。

    类似小安这样的人，宗越“培养”了一批。

    他用三年的时间，挖了这条地道，宫中接应孟扶摇那次，他刚刚才完成这个任务。

    挖地道。

    这个孩子被操控的一生，就是宗越对付轩辕晟的整个历时十年的庞大计划之一。

    他成为皇帝近伺后，依然有人专门调查他生平，直到确认这人实在是个没运气的普通苦孩子才将他留在轩辕旻身边。

    有了这个出身，当时控制得特别严格的宫人司没有任何怀疑的让他进了宫，后来更因为忠心伶俐，被选派到皇帝身边伺候。

    然而轩辕晟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为了更好的掌控宫禁的轩辕晟，将自己的王府和皇宫紧紧相连，这等于给自己的守卫墙另开了一道门，王府如铁难渗，皇宫里却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做手脚，尤其当对方处心积虑，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

    惨嚎声响得越发激烈，高楼之上，轩辕晟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他霍然转身试图下楼，隔得远远依旧能够看出他的神色震惊和疑惑，宗越遥遥看着，依旧不动声色，只眉梢眼角生起淡漠讥诮的笑意——无他，恒心而已。

    侍卫们惊呼着散开，渐渐发现爆炸曲线延伸，自始自终只在通往临天楼的路上爆炸，意图只有一个，截断救援，他们面面相觑停住脚，不明白这爆炸如何能在防卫固若金汤的王府之中这般凶猛的炸起。

    巨响之后，腾腾黑烟从临天楼下爆出，临天楼微微摇晃起来，随即晃动幅度越来越大，黑烟越腾越高，渐渐包裹了半座高楼，那些黑烟之中，夹杂着艳红的妖舞的火焰，不断吞噬着坚固的楼身，更糟的是，由于楼中藏着的大多都是火药类的武器，这场声势惊人的爆炸便等于是催命符，随着火势燃烧，不断有噼啪炸裂之声响起，那些爆炸的火枪火箭雷弹曳着火光四处迸射，加重破坏的同时也带走人命，不断有楼上守卫的侍卫惨呼着掉下来，落入火中被活活烧死。

    一声巨响揭开了轩辕晟和轩辕越之间最后的生死之争，揭开多年前文懿太子满门被屠的血色结局。

    他的攻势，竟从王府之内开始！

    宗越只是轻轻弹了弹指。

    隔着埋藏十余年的血色恩怨，隔着掺了火药气息的未散的焦黑烟火，隔着铜墙铁壁的高楼，对视一瞬，然后，各自移开。

    轩辕晟目光缩起，如淬了毒的箭。

    他在府门前驻马，仰头，正正迎上轩辕晟落下的目光。

    当轩辕晟生生逼退反水的西平郡王那一刻，宗越也出现在摄政王府前。

    而高楼之巅，温文尔雅的摄政王王袍王冠，双手据窗，冷笑下望。

    而王府最高，也是全昆京最高，四面皆窗的临天楼上，突然窗户齐开，架出无数弓弩，呈三百六十度不间断扫射覆盖，西平郡王的王军，大批大批死在箭下。

    就在那三丈之外，当西平郡王欢喜雀跃着指挥属下进行“最后的进攻”时，王府铁黑色的外墙突然翻转，竟然露出黑黝黝的巨炮，一面墙便伏了三座炮身！

    只这一声，抱着劲弩的男子们齐齐一个翻身，越过各家府邸高墙，直奔摄政王府！

    没有人愿意用血肉生生的去抵挡魔鬼般的战争利器，京城都卫在同伴刹那间被杀过百之后，发一声喊齐齐逃脱，与此同时，到处都有惊呼惨叫之声，从分散的各家大臣府邸里黑蚂蚁般的散出京城都卫们，慌乱的流向各处街道，任凭长官连连呼喝也无法遏制乱象，而在他们仓皇奔逃的背后，还有胡子发白的老臣们，气喘吁吁的撵上来，用拐杖狠狠的戳他们屁股：“不当人子！咄！”

    专用于远程杀伤作战的劲弩，用来在巷战中杀敌，那做法简直是变态。

    此弩造价高昂，千金难求，即使是拥有它的璇玑，至今也无法在王军中大批量配备。

    随即在众人的悚然停步中，大门开启，门里走出黑衣壮健的男子，面容往往普通，气质却森然若刀，人人手中捧着一架式样奇特的弓弩状物事，在冬日阳光下闪着铁色的森寒冷光。

    那士兵撞得比冲得还快，似是被什么凶猛的力量当胸一捣，鲜血狂喷的飞出去的同时，还将身后的同伴连连撞翻，随即他身前有黑色小箭四散飞弹，每箭力道遒劲难以想象，每箭飞出，必得连穿三人之身。

    如狼似虎的京城都卫马蹄疾驰，在长街之上卷起漫天烟尘，横冲直撞恣意张扬，以森然杀气逼向昆京城，家家闭门，户户收摊，在门缝里看着那些甲胄鲜亮的兵们，拿刀执剑，冲进那些深巷高楼的官员府邸。

    他也是一代枭雄，当发现敌暗我明，退让会将自己逼入死角，干脆孤注一掷釜底抽薪。

    都有翻云覆雨手，都有千丝万缕谋，不过现在，殊途同归，无须计较何策更佳，只等着刀进刀出。

    圣宫出事，轩辕晟第一反应疑到轩辕旻，才有紧锣密鼓的选后之举，可惜他运气不好，遇上抢权专业户孟扶摇。

    孟扶摇奔往昆京，护国寺卖艺，在摄政王府寻找他的那半个多月，宗越已经利用那张割下的圣宫圣使的脸皮，混入了盘踞在昆京南郊的圣宫老巢，接下来的事，不过是用暗杀对付暗杀，以酷厉镇压酷厉而已。

    首要目标：圣宫。

    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宗越早已将最精英的手下以各种方式慢慢渗透入轩辕，仅仅是去年轩辕晟庆寿，各国来庆的皇族贵宾中，就被他以私下替代的方式将自己的属下十八人带入并留在了轩辕。

    正如他自己，白天一身如雪的救人，晚上一身墨染的杀人一般，那些杀手，也潜藏在最普通的人群之中，也许是一个卖花少妇，也许是一个挑馄饨挑子的老汉，花篮里一朵花便是一条人命，馄饨挑子的扁担里藏着沾满鲜血的长剑。

    轩辕晟控制打压国内一切地下势力，宗越便以医圣的身份在其余各国建立地下势力，他对五洲大陆皇族的治病要求来者不拒，不要诊金，只以此交换他所需要的一切便利。

    如果说境外的大军压境还只是牵扯军力的虚张声势，昆京内的一场恶战才是真正的必不可免。

    天生的帝位操盘手孟家大王，为了毒舌男一劳永逸的安全，很鸡婆的帮他剪除摄政王羽翼，逼走轩辕旻，为帝位铺路，宗越由着她折腾，反正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杀轩辕晟。

    哪怕你给我，最简单的拒绝。

    过够了双重身份，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断游走的复杂日子，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最简单的人。

    我想做闲云野鹤的游医，心事一了便可永远陪在你身侧，你却宁可将我推上那锦绣玉围的皇位，用一国的责任来束缚掉我追逐你的自由。

    ……扶摇。

    那笑意是月色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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