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彪悍皇后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差点忘记申明下，文中关于北方烧热炕的情节，剧情需要，不存在任何地域偏见，请北方的读者亲不要多心介意，我自己其实很喜欢北方，南方太湿了。

    扶摇……

    身后有人扶住他，有些凉的手指，那人亦发出如释重负却又淡淡无奈的叹息。

    他再次闭关了。

    他不再理会长孙无极，就地盘膝坐下，五指一拂，掌间突起了无数透明气流，漫天烟云梵花如被他掌间升腾真力吸引，层层簇簇旋转着向他五指之间靠近，最后化为一道巨大的门户。

    长孙无极神色不动，答：“无极害怕因为自己，致祸本门，使门户分裂，上下不安，成本门千古罪人。”

    长孙无极沉默了下来，半晌道：“师尊，此位非无极可承。”

    “师尊春秋犹健，无极不敢僭越。”

    “父皇身体不佳。”长孙无极淡淡道：“为人子者，总得侍奉父亲大人病榻之侧。”

    衣袖一拂，气流一涌，长孙无极借力指尖撑地慢慢站起，扶住身后廊柱。

    长孙无极俯身：“谢师尊。”却没有立即起来，老者没回头，却知道他其实是暂时起不来了。

    长孙无极一动不动，沉默不语，他长衣铺开，膝下有雪，眉目间也积了细细霜花。

    长孙无极垂下头去。

    粉团团的人影突地一闪，出现在长跪者的上方檐梁上，太妍手指一弹，一点红光打在长孙无极背上，喝道：“被罚的人，睡什么觉！简直是亵渎师伯意旨！”

    时间拉回到十日之前，梵花浮沉云烟缭绕的幽境远山之上，那段师徒对话之后再过了三昼夜。

    “他在哪里？带我找他！”

    傻小七！你这不是赎罪，你是害人！

    他仰起头，看向身后宫墙——他被他那见鬼的无良主子给扔了，在摄政王府那里转了很久，昨天才得到主子留下的信息，居然跑去宫里做皇后了，他正在想法子进宫，不想在这里看见战北野的大氅，战北野的衣服和别人不同，他衣服内侧多半都有火焰状龙图腾，谁家也仿制不来，在一个小太监手中看见战北野的衣服，那实在太诡异，自然要问一问，不想问来问去，居然问出个惊悚的消息——小七要去做太监？

    “穷小子？”那人诧异的问：“什么样子？”

    “胡说！”那人一声大喝惊得小太监尿都出来了，“他什么身份，孝敬你？”

    那人反反复复看那大氅，不耐烦的踹他：“快说哪来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

    那人一伸手，一拳头便敲在了他脑袋上：“再说一遍是你的！”

    “你的？”对方抬头，鼻直口方的端正脸上表情怪异，“你的？”

    包袱摔飞出去，散开，大氅滚了出来，小太监一急，哎哟哎哟的去拣，对面却突然过来一个人，手疾眼快的将大氅捡起。

    他满意的摸摸大氅，心里很得意今天赚了笔大的，等下去当铺当了，换了银子又可以赌一把。

    宫人司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然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汤下肚，热热的，有点奇怪的味道，像是恶心却又不像，身子却渐渐的轻飘起来，小七突然觉得头脑很昏眼皮很重。

    王刀子大声嗤笑：“哈！还有拿银针试大麻汤的！”

    那王刀子递过一碗汤来，道：“先喝了。”

    李公公也不介意，收了文书，又叫小七去洗澡，洗完澡发了件宽宽的袍子，小七也穿好，刚穿好，那王刀子扛着一堆东西进门来，睨小七一眼道：“跟我走。”

    小七缩手，抿唇道：“我不会写字。”随手画个圈圈道：“我都是画圈圈的。”

    过了一会他过来，说：“李公公唤你呢。”又对一处边门招呼道：“王刀子，起啦，有活儿干啦。”

    小七抬起头，看他打量大氅贼溜溜的眼神，想了想，将大氅默不作声脱下，塞进小太监手中。

    打着呵欠的小太监开了门，骂骂咧咧道：“这么早扰人……”看看小七倒是一怔，眼底飘过一缕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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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晟笑了笑，也便丢开了，是啊，这朝廷宫中，都是他的天下，十多年经营实力盘根错节，岂是一个小小女子可以搬动？

    他身边幕僚道：“后宫争宠手段耳。”

    赐贤妃高氏名药珠宝若干。

    华贵嫔升位。

    新后入宫，一番动作。

    半晌，笑了。

    众妃都识趣的起身告退，简雪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孟扶摇坐在座上，慢慢喝茶，不看她，等到人群散尽，简雪突然回身，扑到孟扶摇膝前。

    有人正要说话，简雪却立即接了孟扶摇的话，也四处看了看，道：“是啊，妹妹怎么说觉得少了一个人，原来贤妃娘娘没来，大抵是……忘记了？”

    孟扶摇只作未见，闲闲喝茶，突然诧异的道：“贤妃怎么没来？”

    众人都应是，姚贵嫔脸上闪过一丝青气——她父亲身为大学士，和华贵嫔父亲一向是水火不容的政敌，如今华贵嫔升位，一步成妃，她却依旧屈居嫔位，这口气要如何咽得下？

    “谢娘娘！”华贵嫔惊喜，连忙谢恩。

    先前讽刺简雪十分得意的华贵嫔，此刻这一声唤直惊得一颤，急忙离座躬身。

    看着服服帖帖的妃嫔们，孟扶摇点点头，道：“散了吧。”转身直入内殿，那几位，大概也斗完了吧？

    “后宫女子当为天下表率，当为陛下内助，以前本宫不在，你们松散些也罢了，如今可要立起规矩来。”孟扶摇道：“从此后逢双日，妹妹们便来和本宫一起，刺绣织布，亲自手工，用以赐有功之臣，也是一份额外的皇家垂恩。”

    她居高临下，懒懒道：“诸位妹妹们。”

    他不清楚孟大王底细，对她期望值不算太高，却不知道孟扶摇岂是好利用之人？你用我我用你天下大同，看谁才是政坛不倒翁，她老人家正好也想借这个皇后身份，尽可能改动下轩辕政局呢。

    她瞄着满院子莺莺燕燕——真的很莺很燕，都是绝色，绝对对得起宫妃这样的称呼给人的联想，绝对不像大清后宫嫔妃照片那样，一地番薯让人想毁灭世界，摄政王当初为轩辕旻挑妃子，唯一的标准就是要美，最好美到能让君王沉迷温柔乡，这些女人说到底也是可怜人，是家族维系兴旺的牺牲品，她们不能怀孕生子，剩下的唯一乐趣也就是嚼舌头做密探了。

    众妃嫔们头埋在尘埃里听着——贵嫔以下两位娘家最有势力也最交好的嫔，平日里和娘家走得最近缠陛下缠得最紧的两位，今日生生被皇后娘娘一次性解决，皇后娘娘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她竟然没有向孟扶摇行礼，也没有看向任何人，两眼直直的疯狂的奔出去，一路撞翻院门撞倒花盆撞到水缸撞得自己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却毫无察觉的跌跌撞撞只拼命向外奔。

    “砰——”

    一片死寂，孟扶摇不说话，全崇兴宫的人不说话，保持着绝对安静，欣赏般的聆听，将这一刻的血腥、窒息、压迫、沉重，全数留给了这些养尊处优往日从无人予她们一丝为难的妃子。

    她一挥手，一个太监捧着烧红的烙铁进去，那鲜红滚烫的东西在黑暗的院子中一闪一闪像是嗜血的鬼眼，看得所有妃嫔都咬紧了嘴唇，仿佛自己的唇皮子上也生生的被按上了那恐怖的东西，从唇上一直灼到心底，连心都烫烂了。

    杨充容脸色比刘嫔还要难看几分，伏在地下，半晌才挣扎出细不可闻的一句：“……是。”

    被唤到的女子脸色死灰，也不敢起身，双膝着地爬了过来，俯首低低道：“娘娘……”

    满堂静寂，有胆小的妃子，吓哭了起来，刘嫔慢慢抬起头，望了望含笑下望的孟扶摇，身子一晃，直接晕过去了。

    “不过你这张嘴也真的不好，很不好，听说以前还喜欢把宫里事和外戚们当笑话说？”孟扶摇不看她，眼光扫向所有激灵灵一颤的妃子，“多嘴多舌，祸从口出，迟早为你带来杀身之祸，本宫不忍你将来自蹈死路，这样吧，帮你……”

    “谁说要你死了？”孟扶摇一句轻描淡写又把刘嫔打懵，三番五次忽松忽紧的揉捏早让她心魂俱丧失了力气，怔怔跪坐在地下，听皇后娘娘十分悲悯的道：“善了个哉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虽说你说话大逆不道辱我家门，但为几句口舌便要人性命，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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