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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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严禾虽想制止,但一旁的丘妍早把那些话一字一句地听在耳里,她心中大震:“这……这到底说的是什么?难道刘景竟是严先生和梅姨陷害的?”这事太过惊骇,丘妍一时难以相信,她又疑心是周常说谎,可是看眼前这情形又实在不像。

    正自惊疑不定,又听到严禾青着脸小声问道:“这事还有没有其他知道!”

    周常道:“当然没有,除了我,谁还有闲情看你在这儿鬼混什么。”

    严禾恨恨地骂了一句,掏出一把银子给周常道:“我身上就这些,你都拿去,不要你还。刚才说的事以后休要再提!再敢掺和我的事,我不打断你两条狗腿!”

    周常得了银子,登时喜笑颜开,也不管严禾说了什么,飞也似地往南房方向去了。

    而丘妍再听了他们俩人的话,心中真是越来越冷,虽难以置信,但她这时已明白周常的话句句非虚,

    刘景当真是被人陷害,而加害他的就是自己一直尊敬的两个长辈,严禾和梅芹!她实在料不到最终查得的结果竟是这两人!回忆起刘景被丘志廷赶走后梅芹特意去了她屋中假惺惺的劝解,又想象到两人合谋要如何如何陷害刘景的景象,她不禁恨得咬牙,对俩人的那点敬重也霎时荡然无存。

    苦苦忍了一天,晚上丘志廷回来后,丘妍立马把这事告诉了他,丘志廷听了大怒,问了她从何而知,丘妍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丘志廷虽脸色越来越难看,但终究对丘妍的话到底有些怀疑,又因为没有片纸片物可证明,便与丘妍商定明日早上他照常出去,到酉时悄然返回,若丘妍说的不假,那时便能把那俩人抓个现行。

    丘妍又苦苦等了一晚,几乎未曾合眼,想到马上能为刘景昭雪心中便亢奋不已,岂料第二天丘志廷赶回来却扑了个空,因为严禾那日并未去会梅芹,他来了便教课,教完便走,寸步未离书房,真是本分异常。丘妍还道只是不巧,谁料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丘志廷空跑几次脸色渐渐难看,最后终于觉得是丘妍说谎骗他,说她鬼迷心窍,尽学歪门邪道,罚她在房里跪着,晚饭也不给吃。

    丘妍虽跪着,心里也不服气,她暗自寻思:“怎么先生之前每日酉时都要寻借口出去,这几天却始终规规矩矩,难道我那日偷听已给他发现了?”

    因为父亲发火,她也不敢强辩,只得从阿宝到周常,又到再暗中留意严禾,一见他离开书房就悄悄尾随在后。一日授课之际,严禾念完一篇文章,忽地看了看窗外说道:你自己读会,我去喝口水,待会儿回来。说罢出了门,丘妍赶忙探头看向外面日晷,正是酉时,她又惊又喜,心里怦怦直跳:“难道他是要去会梅姨了?”

    她也急忙出门跟了上去,就见严禾边走边望,小心向花园北面走去。丘妍躲在后面,

    心里盼他大步快走,而走在她前面的严禾如何不急,他与梅芹自上次因周常的事拌嘴后,已多日不见,心里正想念的紧,这时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来到垂花门前,见四周无人,一闪身进了去,直奔梅芹屋子。丘妍因心急追的紧,差点与往外走来的阿环撞个满怀,亏是她脚下灵便,才及时躲到右侧屏门旁。

    她见阿环走远,悄步走到窗下,不一会儿,也同那次刘景一般,听到两人亲昵说话声,她年纪尚幼,对男女之事不甚了了,饶是如此,听了一会儿也不禁面红耳赤,她心道:好不知羞耻的两人!今天既被我抓到,定要你们还刘景清白。

    为防严禾溜走,她找了一截木棍把门闩了,然后到南房叫了一个伙计,让他告诉丘志廷她生了急病让他赶紧回府,自己则守在垂花门前,防止有人报信。

    过了有一阵,果然见阿环匆匆地跑回来,她见到丘妍,吃了一惊,行了一礼还想往内院跑,却被丘妍伸手拦住,她板着脸道:“我爹回来前,谁也不能进去。”

    阿环一惊,梅芹和严禾的事她是知道的,每次严禾去相会也是她帮着到门口放风,她刚才老远望见丘志廷急急往家里来,如何不急,便赶紧回来报信了。谁想半途被丘妍拦住,她见丘妍神色心中隐有些不安,但不肯轻易放弃,便试探道:“小姐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找梅姨,我只去片刻,回来帮你一起守着这里可好?”

    丘妍哼了一声:“你当我好骗吗,你去报了信了,我爹回来还能捉到人?”

    阿环浑身一震,颤声道:捉……捉谁?

    丘妍道:“自然是严禾和梅……梅芹。”

    阿环听到这里,顿时浑身酸软,知道事情再无可藏,她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丘妍也不理她,又等了片刻,丘志廷来到院内,见丘妍好端端地站着,大怒道:“妍儿你又胡闹什么!上次给你教训,还不够吗?”

    丘妍赶紧上前道:“爹你别生气,我是怕你脚步太慢误了事情才这么说的。上次你疑心我说谎骗你,把我狠狠罚了一顿,我真是不服气,现下终于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严先生现在就在梅姨的房间里,你快随我去看。”

    丘志廷大惊,但禁不住丘妍催促便将信将疑与她来到梅芹屋外,在门外唤了几声没人答应,他抽掉木棍推门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一人也没有。丘妍一见傻眼,急地要哭道:“不可能啊,我插的木棍还在门上,他们去哪里了?”

    丘志廷打量了一圈,皱眉道:“他们从窗子逃了。”

    丘妍抬头一看果然见梅芹屋中窗户大开,窗下凳子上还有几个脚印,丘妍恨恨道:“都怪那个阿环,肯定是她又哭又闹,被他们听见了,他们肯定还没走远,我们赶紧追上去吧。”

    丘志廷摆手道:“不必了,由他们去,这等事说出去岂不丢我的脸。只是这事有些地方我还闹不明白,你去把阿环叫来,让她给我们说清楚。”

    于是丘妍把阿环唤来,让她把事情从头说起。阿环见丘志廷在场,不敢不从,畏畏缩缩地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原来严禾自来丘府没多久就与梅芹勾搭上了。两人好了一阵,也是不小心,竟被顽皮的刘景给撞破,两人害怕之余决定设计害他。正巧那时阿环捡了李大人的玉璧,梅芹知道丘志廷在生意上对这李大人十分依仗,当他回头来寻时一定会召集所有人帮他找,于是就此想了一计。

    她先假意找刘景谈话,说自己要与严禾决绝,试探他的反应,见刘景相信后就给了他一只核雕和一封没写文字的书信,说是严禾给的信物,请他代为交还。但此时严禾却一直告假不回,那盒子自然只能由刘景收着,果然没几天后李大人回来寻找玉璧,丘志廷也召了所有人到内院。而他们早已串通好可以自由出入丘府的周常,让他趁此机会把玉璧换到刘景的盒子里。此外,又让阿环提前告诉阿平,她亲眼见刘景藏了玉璧,就在他柜中盒子里,这样急于立功的阿平一定会在堂上大声指认刘景,这样刘景就完全落入他们设好的圈套中了。

    丘妍听完愤然道:“你们可真歹毒!刘景好心帮你们,你们还这样害他。”

    阿环低下头默默无语。

    丘志廷冷笑道:“我这夫人倒是有心计,我一直小瞧了她。”

    丘妍忽然忧道:“可是他们就这样走了,刘景怎么办啊?他可是被冤枉的啊。”

    丘志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时我就疑心这其中有问题,但这等家丑岂能让李大人瞧见,说来,也只能算那小子倒霉。”

    丘妍道:“不成,其他人我不管,我不能让刘景受冤枉。”

    丘志廷沉吟片刻道:“好吧,那就说是阿环陷害的。”

    丘妍看了阿环一眼,顿觉她可怜,可是想到她串通严禾梅芹陷害刘景的事,又深恨她自作自受,她不理阿环,又对丘志廷道:“那我们这会儿可以把刘景找回来了吗?他在外面,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不知瘦成什么样了。

    丘志廷道:有你这么关心,瘦不了的。”

    丘志廷出门后既向府中众人宣告刘景乃是被嫁祸,栽赃之人已被拿住,立马赶出了丘府,然后又派了几个家丁出去寻找刘景。丘妍心急,一直等在门口,直到日暮时候,终于看见几个家丁领着刘景向这边走来。

    她忙不迭跑过去,见他衣衫褴褛,又黑又瘦,真是心疼不已,她拉着刘景手喜极而泣道:“你终于回来啦了,陷害你的了我都已赶走,再没人会欺负你了。”

    刘景在路上已听几个家丁说过阿环被逐的事,但其中过程他们也不甚了了,这时见了丘妍忙问怎么回事,丘妍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简要地和他说了。

    刘景越听越惊,没想到费尽心机陷害自己的竟正是他舍了自己为其保密的梅芹,想起她苦心陷害自己的毒计还有那日在大厅中拼命伪饰的表现刘景真是气的浑身发抖,又听闻丘妍为还自己清白而做的种种事情心下也是大为感动,原来心中对丘府所怀的种种怨气顷刻也消散了,他拉着丘妍手道:“若不是还有你信我,肯帮我查找真相,我就永远被当作拿人家东西的小人了,真是多谢你。”

    丘妍笑道:“那有什么,你还救过我的命呢。”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回丘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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