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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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如此等了几日,没见到严禾,倒出了另一件事。
这天刘景也是在自己房中睡大觉,忽然有人来唤道:“老爷要所有人到内院堂屋去,有话要问大家。”
刘景忙问:“出了什么事?”
来人却说不知,刘景无法,只得与众人来到内院,果然见丘志廷脸正坐在堂上与身旁一位衣冠华贵的中年人说话。问了先来的人才知这人乃是漕司转运使大人的舅丈,当真是一名贵客,只是他前几日来丘府做客遗失了一件很是重要的金符,这时回头来寻,丘志廷赶忙召来所有人帮他寻找失物。
府中人陆陆续续涌进,竟连三位夫人及丘妍也来了,足见丘志廷对此事的重视,不多久,人已到齐,丘志廷开口道:“今天为何把大伙儿叫来,想必也都知道了,这位李大人是我的一名贵客,他遗失的那块金符也是极贵重之物,据李大人说是丢在我们院中,想必是有人捡到了,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会儿赶快拿过来还给人家吧。”
堂下人面面相觑,无人答应,刘景心道不知是谁捡了,也该还给人家才是,不过与我倒没甚关系。于是站在后面,自顾自和丘妍挤眉弄眼,丘妍撇头不理他。堂上丘志廷的面色隐隐有些难看,他皱眉又问:“当真没人捡到?”
底下再沉寂片刻,忽地有人说道:“我知道是谁捡了。”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账房的阿平。
丘志廷问:“是谁捡了?”
阿平扫视一圈,见到刘景,手指道:“就是刘景!”
众人一惊,刘景更是怒极大骂道:“放屁!你何时见我捡了!”
丘志廷斥道:“放肆!”又问阿平:“你为何说是刘景捡了?可是亲眼所见?”
阿平道:“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我见到刘景鬼鬼祟祟地藏了一个盒子,那盒子还有夹层,如此费尽心思,不是藏了金符却是什么?”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信了七八分,连丘妍脸色也变了变,刘景心中却是惊骇无比,他想那木盒的事只我,阿环,梅姨三人知晓,何以阿平说的也分毫不差,他不禁望向梅芹与阿环,却见她们也与自己一样满脸讶异,他心思如电,忽地想到:“啊,是了,那日我在房中听到窗外动静,以为外面没人,却是阿平这厮在偷窥,当真可恶。”
丘志廷听了阿平的话,也是眉头一蹙,问刘景道:“阿平说的话可是真的?”
刘景心中惊疑不定,但既给阿平见到了,也不好撒谎,只得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个盒子,不过里面装的却不是李大人的金符,而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核雕。”
阿平嚷道:“还要说谎!朋友送的东西何须藏那么深?你还是赶快认了,不要教大家为难。”
刘景道:“不是我捡的,我干么要认?”
丘志廷挥手道:“别再吵了,是与不是看了不就知道,刘景你那盒子放在什么地方,我让人取来,咱们当面打开瞧瞧。”
刘景大惊,那盒子里还有梅芹写给严禾的书信,如果取来,他俩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今日更有外人在场,宣扬出去……刘景越想越惊,抬头去看梅芹阿环,她俩已经别过头,不敢再看,他惶急无比,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丘志廷见他半晌不语,追问道:“怎么?你有何难言之隐?”
不等刘景回答,阿平又道:“何必跟他啰嗦,盒子就在他柜子里旧衣下面,老爷派人取来便知。”
丘志廷点点头,吩咐身旁阿甲几句,阿甲得令带着几个人去了,不一会儿带回一个墨色的木盒,正是梅芹送给刘景的那个,阿甲拨弄半晌,却不知如何打开阿平说的夹层。
丘志廷问:“这盒子如何打开?”
刘景低头不语,阿平抢着道:“底下有一个小孔,用针刺了便开。”
刘景怒道:“真不要脸!偷窥来的东西还敢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阿平也怒道:“什么偷窥,你可别乱说!”
刘景道:“不是偷窥!你怎知如何打开我这盒子?”
阿平冷笑道:“我自然知道。”
刘景还待再辩,丘志廷一拍椅子道:“够了!吵来吵去,成和体统!阿甲你赶快把盒子打开,我们瞧瞧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阿甲取来一枚铁针,找准盒子里的小孔,扎了下去,那块薄木板“啪”地一声又弹上来,刘景心中冰冷,已不敢再看,忽听到众人惊呼,又听阿平得意地笑道:“我说吧,就是被这小子藏了起来,不会错的。”
刘景一愣,疑心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看,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他心中一慌,走上前去看向盒里,见底下果然端端正正地躺着一块缠枝莲样的金符。
“怎么会!”他大叫一声,随即喃喃自语道,“不会的,这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换了!”
阿甲听见皱眉道:“景儿你这话可不中听,这盒子我刚从你屋中取来,并未有其他人碰过,你说被人换了,莫不是疑心我换了不成?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其他人进过你屋子?”
刘景还未及细想,就听丘志廷大声喝到:“你这小畜生,既然捡到了李大人的东西却为何不肯拿出来,是成心要丢我丘某人的脸吗!”
刘景心中一慌,大声说道:“不是的!我盒中原来只有核雕和信!这金符……我也不知从何而来……”
丘志廷道:“可笑,你说的这些,谁能证明?”
刘景心里急躁,只得不住望向梅芹,但见她神色忧虑,也不敢开口。丘志廷见了他动作,便向梅芹问道:“芹你知道?”
梅芹表情一滞,随即摇头道:“我不知道。”
刘景闻言大震,他虽没想过梅芹会挺身为他解困,但也料不到她竟这样毫不犹豫地撇开关系。刘景心中一恼,就要问她,但心念一动,蓦地想到:“梅姨这时虽不肯为我说话,让人寒心,但平心而论往日待我很好,这时供出她来,不免无义。”他心中一时挣扎,再瞥向梅芹见她面有悲容,心里暗叹一声,把盒子还到阿甲手里道:“反正这金符不是我捡的,我里面就是核雕跟一封信,至于是谁的,我也不能说,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
丘志廷冷笑一声:“很好。”随即大声说道:“这个人就给我请出去吧!”
刘景心中一痛,虽已料到会被重重责罚,但想不到丘志廷竟下狠心把自己逐出了丘府,一直在旁边的丘妍终于按捺不住,向丘志廷求道:“爹,你别赶他走啊,刘景已经知错了,他会改过的。”
丘志廷冷然道:“他早些承认,还有机会,现在知错,太迟了!”随即大手一挥:“阿甲,带他去收拾东西,不必留了!”
丘妍还待再求,丘志廷已令吴妈强行把她领回屋去,随后亲自拿过金符还给了那李姓大人。
丘妍被关在屋内寸步不准离开,直到午后客人走了,才得以被放出来。她急忙奔向刘景屋子,进去后才发觉他人已不在了,房中乱糟糟的,刘景常穿的几件衣服也被带走了。丘妍见此,顿时泪水涟涟,她奔到门外,四处张望,却哪里还见到刘景的身影?问了守门的人,说见他往东去了,丘妍赶忙往东追去,可是走了老远也不见刘景踪迹,只得伤心地回来。
一连几日,丘妍都失魂落魄,茶饭不思,她也不敢恳求父亲派人去寻刘景,心知即便说了,也是徒招训斥。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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