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谈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后，天虹跟着乔达一行人在一片山谷中停了下来。

    乔达环视一圈后，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天虹闻言便靠在一旁的山壁旁俯下身揉着自己的双腿，几天来一直在赶路，这对于从小没怎么锻炼的他来说确实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乔达将目光投向依然躺在那团黑色气体上的赛巴，若有所思地吩咐道：“把他放在地上吧。”

    天虹抬头瞧了过去，就看见那黑斯特和内芭芭同时结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魔法印后，赛巴身体下的黑气便在眨眼间消失了。

    天虹看得出神，那魔法印是他在学校没有见过的，既不同于各种元素魔法，也有异于像蒂达和捷尼所修炼的光明魔法。正疑惑间，就看见黑斯特和内芭芭双双从赛巴身边急速退开，天虹连忙朝躺在地上赛巴看去。

    只见宽阔的黑暗剑斜斜的靠在赛巴的怀里，正绽放出妖异的黑色流光，那光华在剑体上不断的循环流转，丝毫看不出源头和尽头在何处。

    “这是？”内芭芭讶然道。

    “这一定不是他的力量，他已经完全昏迷了。看来黑暗剑内藏有巨大的力量的传说是真的呢！”黑斯特闪着眼睛说着。

    乔达走上前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赛巴，接着朝两人摆摆手：“你不用打它的主意了，这东西拿着我们也用不了。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黑斯特气结的跺了下脚便走开了，内芭芭见状莞尔一笑，到另一边找个了地方坐了下来。

    天虹见乔达蹲下身察看赛巴的状况，连忙跑了过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他伤势很重吗？”天虹看见乔达皱着眉，蹲下身来问道。

    “很重，几乎已经要了他的命。”乔达眉头更紧了，接着说道：“不过看起来是这把剑救了他的命。”

    “剑救了他？”天虹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乔达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如常。

    “这把剑竟然这么厉害？”

    乔达抬起头，看着天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黑暗剑问世近千年，曾经有无数人想要拥有它，无一不被它玩弄于鼓掌之间！据说意志力再顽强的人只要握着它就会在它的力量中迷失自我，被剑所控！所以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再敢去寻找它了。”

    天虹越听越惊，虽然之前罗宾也对他说过，不过他一直都以为只是传言太夸张了，现在听到乔达说起，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真的，他疑惑的问道：“那赛巴呢？”

    “这也是我所好奇的，他不仅得到了黑暗剑，居然还能使黑暗剑主动的想要保护他，我真是想不通他是如何办到的。”乔达说着，手中幻化出一团黑色光华向赛巴的头上罩去，显然是准备开始为他疗伤。

    天虹看见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你们的魔法印我在学校都没有见过？”

    乔达偏过头来盯着天虹，看见天虹一本正经的样子后，讶然道：“你当真不知道？”

    天虹点点头表示确实不知。

    乔达好笑的看着天虹，再次问道：“你爷爷博宁没有跟你提起过黑暗魔法吗？”

    “黑暗魔法？爷爷从没说过。”天虹说着突然瞪大眼睛：“你也认识我爷爷？”

    乔达收回放在赛巴额上的右手，任那疗愈魔法自行运转，看着天虹淡淡说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不过听说过你是他的孙子而已。”说罢，在一旁坐了下来，耐心地向天虹解释道：

    “大陆上的魔法分为三类，分别是你们这些魔法师修炼的元素魔法，米拉神殿的光明魔法，以及我里柯尔独有的黑暗魔法。”

    乔达见天虹听着格外认真，接着说道：“只是不同于光明魔法在南方传播得广，我们黑暗魔法一般只有我们邪神的直系信奉者才能够修炼，在里柯尔一百个魔法师当中也只有一个人能够修习黑暗魔法，所以一般你们都很少能够真正见到。”

    天虹这才明白他们学院为什么没有黑暗魔法的资料。想到这，天虹又问道：“那你们的位阶也跟我们一样吗？”

    “你应该知道，大陆上的众多修炼者被划分为七阶十三位吧？”乔达反问道。

    天虹点点头，回忆起在学院学过的东西：“七阶十三位，说的是任何修炼者一生的修炼要经过的七个阶段，其中一阶到三阶称为人阶，四阶到六阶称为地阶，第七阶称为天阶。而在地阶的三阶中又各分为三个位段，因此总共便是十三位段。”

    乔达对于天虹的回答颇为满意，接着解释道：“其实关键在于划分好天地人三阶的层次，人阶只是一般的启蒙阶段，但是大陆上仍有不少人困在了三阶而难以进入地阶。而地阶则是最为复杂的一类，有时候你可以看到四阶的战士能够打赢一个五阶的魔法师，因为这种修炼的道路不一，所以很难真正划分清楚，所以也就只能将他细化为三阶九位。”

    天虹若有所思的思索着乔达的话。

    乔达缓了缓，接着讲道：“所以我们修习黑暗魔法的也是一样按照这种模式去划分。人阶处于一条修炼道路中的启蒙阶段，一旦在修炼的那一道中有所成熟，我们便认定他进入了地阶。”

    “那天阶呢？”天虹好奇的问道。

    “如果说地阶是成熟的话，那么天阶就是几近圆满了。”乔达深奥的说着。

    天虹反复念着这句看似简单却极难理解的话，怎么才算是圆满了？不过他知道乔达也不会再多么详细的去解说，毕竟修炼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的领悟。

    乔达满脸笑意的天虹，轻声打断天虹的沉思：“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天虹抬头看着乔达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奇道：“什么秘密？”

    乔达站起身，抬头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武者之道，但是绝不能没有魔法之道。”

    天虹听完更加糊涂了，正欲发问时被乔达用手打住：“你不用问，如果你有实力，你终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天虹怅然的点点头，待看到地上的赛巴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头朝着乔达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跟维亚打仗？你又为什么要救赛巴和我？”

    乔达像是早猜到天虹会这么问，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只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而已。至于攻打维亚，那可不是我的主意。”

    “感兴趣？”天虹不解道。

    乔达点点头，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盯着天虹笑道：“十四岁的四阶天才魔法师，我怎么能不感兴趣呢？”

    天虹哑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乔达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居然能在刚刚达到四阶的状态下施展出五阶的魔法，真是让我这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人都感到惊讶啊！”

    天虹恍然，原来他是知道了四院会武的事情才赶来找我的。

    “我猜到你在瓦迪城定是被米拉神殿的人给救走了，结果去了神殿附近打听到你已经离开了，于是沿途追来，今天偶尔遇见你们偷袭杰罗姆的运粮队，本来我们只是准备看看就走的，结果让我发现了你。”乔达看着天虹的反应后说着他一路的情况，说罢似乎因为找到他后显得很激动。

    “你这么找我难道仅仅是为了好奇？”天虹开始觉得乔达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了，试探着问道。

    乔达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凝视着天虹缓缓说道：“我要收你做我的最后一位弟子。”

    “什么？”天虹失声道，竟从地上弹了起来。

    乔达看着天虹的反应，皱眉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什么这样费尽口舌跟你好言说话？你难道不愿意？”言语间似乎不容天虹有丝毫的反驳。

    天虹想也不想，一点不让的看着乔达：“不愿意！”

    乔达闻言勃然变色，尔后似乎平复心情般吐出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天虹洒脱的往地上一坐，看着乔达道：“虽然我对你感觉不错，不过我对你们里柯尔人确实没什么好感，你们这样强自发动战争，害死了多少人？给维亚的人民带来了多少苦难？既然你们人都这样，那你们信奉的邪神也一定不怎么样，我才不要加入你们。”

    乔达沉着脸听天虹说完，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侵占维亚的土地？”

    天虹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过是想灭亡人家的国家，让自己在大陆上称霸，还有什么为什么……”

    乔达猛得一甩衣袖打断了天虹的话，断喝道：“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你知不知道他们每年有多少会饿死、冻死？凭什么我们里柯尔人要生活在那么贫瘠的土地上，而他们维亚人却能享受富饶、繁荣？我们为什么不能打？我们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要再过我们这样的生活了！”

    乔达的一席话听得天虹一阵心惊，他怎也不会想到里柯尔发动战争的目的会是这样，以至于他顿时被乔达噎住不知怎么反驳。

    “你还会那样看待我们里柯尔人吗？”乔达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天虹沉吟片刻后，突然反问道：“那你们怕人掳走米拉的圣女是为什么？派人截杀维亚的王子又是为什么？”

    乔达神态毫无变化的答道：“那不过是为了赢得战争必须做的事情。”

    天虹两眼失神的摇了摇头：“你就算再怎么解释，也都只是你们侵占维亚的借口。”

    “我们才管不了那么多！就算全天下都觉得我们是错的我们也要打下去！”乔达气结道。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拜在你的门下的。你要怎么样对付我就请动手吧。”天虹闭上眼不再与乔达争论。

    乔达冷冷地看着闭上眼坐在地上的天虹，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