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永远都不要醒来

(去读书 www.qudushu.la)    谋杀亲夫？季蔷薇被他的话逗乐，连谋杀亲夫都扯出来了，她笑着干脆又在他身上踩了一脚。这一次，程景行反应迅速的抓住她光溜溜的脚丫，顺势一扯，直接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没等季蔷薇反应，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曲起的膝盖强硬的顶在她双腿的中间，一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迷离的目光里隐隐的透露出迷茫。

    “敢不敢了？”程景行伸手拂去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季蔷薇想了一会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自然不会在这当口和他抬杠。想到这里，她立刻露出可怜的神色一个劲的点头。

    “那也得惩罚你。”程景行说着，贴近她的脸，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一路流连着，吻上她紧闭的双眼和挺翘的鼻子。

    “我爱你。”他说。

    季蔷薇忍不住睁开眼，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墨染般深邃的双眼，都说一辈子很长，可是为什么在这一刻，季蔷薇觉得，程景行就像她儿时无数次仰望的那轮山间的白月光，长长的，久久的，照在她心里。

    “你爱我吗？”他的脸贴在她的颈间，声音柔柔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这个问题，季蔷薇一样在心里问着自己，可是她的答案在哪里？

    或许在锦溪的小桥流水里，在家乡的小溪里，在山月的清辉下，在所有一点一滴关于他和她的所有记忆里。

    你当然爱他。你从很早就爱着他啊。季蔷薇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叹息着。

    见她一动不动的，程景行从她颈窝里抬出头来，“你是爱我的吧？对吧，季蔷薇，回答我。”

    可是她只是徒然的张了张嘴，尴尬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像一个不称职的演员，上演着一出悲伤的默剧。

    “不许想了。”程景行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不要想也不要看，只问你自己，闭着眼睛时，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许久之后，程景行突然发现自己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手心一片濡湿。他抬起手举在自己眼前，看着那上面湿润的痕迹，程景行说，很久很久之后，季蔷薇离开他之后，他还是会突然觉得手心里湿湿的，会神经质的看上半天，会突然忘了，她早就不在身边。

    在程景行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时，季蔷薇却主动攀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程景行有点傻眼的看着她，视线下移，早就散了几颗扣子的睡衣下，是她胸前一片耀眼的雪白肌肤，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手指颤抖的抚过季蔷薇凛冽的锁骨和锁骨下轻微的起伏。

    她的身体紧绷着，石化了一般僵着不敢动一下，强烈的颤栗感从脚底直传到大脑，耳边传来的是他哄孩子一般的语调：“我爱你，蔷薇，我爱你，我这么爱你。”

    那一刻，她几乎是带着赴死般的决心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王妈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起，她在敲程景行的房门，边敲边喊着：“少爷，吃饭了！”

    程景行一个激灵从季蔷薇身上爬了起来，顺手拉过她睡衣的凉襟遮住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他的脸上红潮未退，极不自然的说：“你上床躺着。”

    等季蔷薇裹着被子躺好，程景行才过去开了门，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王妈。不就是吃饭吗，用得着把房子都给叫塌掉？”

    “你……”王妈边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边迟疑的问道：“你怎么在她房间？”

    “哦，她不舒服，我过来看下。”程景行的谎话说得再自然不过，季蔷薇心惊胆战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不舒服？”王妈明显带着怀疑的走近了，看着季蔷薇红红的脸，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哎呀，真的好热，是不是感冒了？不行，我得去找点退烧药来。”说着转身就跑。

    季蔷薇这才睁开眼睛，两人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感冒还出去干嘛？”王妈站在门口试图劝阻要出门的两人，程景行嫌她啰嗦，把她推回里面，一把关了门。然后握住季蔷薇的手说，“今天我陪你好好逛逛H市，怎么样？”

    季蔷薇笑着点头，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路边的积雪消融之后，路面仍是有些湿漉漉的，可这丝毫也影响不了季蔷薇的好心情。似乎从遇见她那一天开始，她就从未像此刻这般轻快的走在他的前面，不时的跳过一两个小小的水坑，扎起的马尾在背后一甩一甩的，惹得程景行心里痒痒的。他快步上前，拉过她的手，“我们这是去哪？”

    季蔷薇这才停下来，茫然的四下看了看，H市这么大，她这样走，能走去哪？

    “傻不傻？！”程景行刮了刮她的鼻子，“要不去游乐园吧，我也好久没去了。”说着拉过她的手从这里的臂弯里穿过，“挽着我，别丢了。”

    季蔷薇另外一只手也攀上去抓着他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肩膀边上，一副陶醉的模样。

    “季蔷薇，我记得我早上没有得手吧，为什么你现在一副嫁鸡随鸡的小女人模样，我心里害怕。”

    季蔷薇一听，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痛得单腿在地上跳了半天，公交车驶来，他拉着她的手飞快的朝着车站跑去，“快一点！”他说。

    周六加上平安夜，公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般，季蔷薇被程景行护在身前，他的手紧紧的拉着吊环，而季蔷薇的手则拉着他的外套。几个站过后，车上的人非但没少，反而更多了许多，将两人挤得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季蔷薇尴尬的想要分开一点，却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是徒劳无功。抬眼偷瞄了一眼程景行，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么专注的表情，让她忍不住想在这双眼睛里沉溺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可以永远都不必醒来。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