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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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掉木棍推开门，那种阴冷带着腐木气息的味道在四周扩散，虽然吸进去让鼻子有些难受，但是熟悉亲切的感觉却让我忍不住多呼吸几口。(\\.52//)头顶的蛛网条条纠缠着，室内的摆设一如往常。卧室内的柜上甚至还摆放着当年哄夏檬时候的玩具，已经空了的木床坐下去，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格子床单铺着的画面。

    我合上眼睛，深深地悼念着奶奶不幸的一生，在我的定义里她是痛苦的。五十多年前，她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设计逼婚，被迫放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选择妥协，由当时市一中的优等毕业生落魄成一介农民，窝囊的窝在田里忍气吞声、兢兢业业，却碌碌而终。

    那是八年前我从姨婆的口中得知的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连父亲母亲都不知道的事实，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死结。

    猛然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心里歉疚着。“对不起奶奶，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以后，我不任性了，每年都回来看你，我会替你照顾好我爸的。”我记得最后一刻她是笑着的，她说，她要去找爷爷了，那么安详，旁人看着奶奶都说她是幸福的，可是那种幸福我一直领悟不了。为什么明明不能接受却还要去选择接受？！

    起身从床上站起来，叉好了门，走出了小院。我们在面对生与死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情总是会很复杂，可是有些人穷其一生也参不透生与死的奥秘。一如我，现在也开始迷茫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放下了，远比拿起来会轻松的多，能让自己快乐的时候不要去选择折磨。

    回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把饺子下了锅，刚好煮了出来，捞了一碗给我，尝着母亲调的馅儿，心中不免又有感慨：果真不管过多少年，她调出来的味道永远都是那样的！

    中午许衡去了西屋休息，父亲母亲也在地下室休息，我睡不着便去扫雪。[燃文123/\/%^.\]待将雪都扫完了，我拿着铁锹摆弄着那雪堆，手酸的都快无力了，将铁锹一丢，蹲在地上坐在铁锹上，头真的昏昏欲睡了。

    “姐夫，你看姐姐堆了雪人哎！”

    听到背后的声音，我突然站起来转身看去，起来的过猛头一昏差点晕倒，夏檬走过来想扶住我却被许衡抢先了一步。“夏橙，想不到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喜欢堆雪人啊。”许衡带着嘲笑的口气让我自尊心受伤了，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到一边。“滚！”

    “我去拿煤块跟辣椒做雪娃娃的眼睛跟嘴巴。”夏檬一边笑着，蹦蹦跳跳的朝着门洞走去，我却颇想堵住她那张太欠的嘴。人小鬼大，看到什么说什么，不说会死吗？

    “谁说我做的是雪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锹，一锹头朝着所谓“雪娃娃”的腰奔去，可在铁锹挨到它的腰时，手腕却被人抓住又生生拽了回来。“夏橙，你做的雪人这么丑，还想毁灭证据，没门！”跟着一转身对着拿了煤块跟辣椒过来的夏檬说道：“夏檬，点上最后一笔，让你姐姐也看看她的作品有多丑。”

    夏檬瞅了瞅我，小心的走过去。“姐，你可别怪我。”好吧，我也必须再承认一件事情，夏檬虽然懂事，但是爱玩的天性跟我却是如出一辙！

    “啧啧，果然丑的一逼！”许衡说着拿出了手机拍了照。“夏橙，要是你的粉丝们看到这东西，你猜他们会怎么说。”

    “给我！”我伸手去抢许衡的手机，可奈何他手长脚长，身高也比我长，踮起脚尖都够不到手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手机从左手扔到右手，然后又从右手扔到左手，却无能为力。一生气，我将沾满了泥土积雪的鞋子踩到了许衡的脚上，哼！

    做了坏事刚想离开却一把被他搂住了腰，一用力将我企图逃窜的身子拉回去，脑袋重重的撞上他的胸膛，摔得生疼。

    岂有此理！

    我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对着他敞开的大衣直接挠进去，尼玛，偷拍了姐姐的照片，还敢微博，了微博就微博吧，还敢调戏姐姐，撞我的脑袋，不整死你我就不姓夏。许衡果然是怕痒的，被我这么一闹，他一边顾着躲，一边往后退，咚的一声，整个人不稳往后摔去。我趁机抢了手机，进了西屋把他锁在外面，然后删了照片才潇洒的走出去，将手机还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

    头一转看到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夏檬，干咳了两声。“夏檬，从现在开始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你什么都没看到，懂吗？”

    再向许衡看去，只见他那所谓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翻，然后揉了揉额头，对着我吐出来两个词。“霸道、泼妇！”

    不理他一甩头朝着自己原本的房间走去，身后，夏檬小声地对着许衡嘀咕：“姐夫，姐姐是不能招惹的。”废话，想我也是做了十年独生女的人，当年太爷爷在世时也是独宠我，夏檬从小就是被我欺负长大的，我会受气？！

    “她哪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子！”

    “嘘”

    楼上的房间冬天是没人住的，因为这里没有暖气，干冷瘆人，开了暖风吹着小太阳都感觉不到温度。清冷的房间，受着冻人的温度，看着房间内那张床，那张写字台，那展示架还有墙壁上挂着的种种配件，多熟悉啊。

    躺到床上又呼吸了几口冷空气，到受不住了才肯从房间离开。

    从上面下来，看着许衡跟夏檬已经到了地下室，父亲母亲也早已睡起，围着炭炉在说笑着，我不想下去，便进了西屋。隐隐的腹痛让我有些紧张起来，莫不是这个时候那亲爱的大姨妈要来看我了吧？

    带了纸巾去了厕所，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村里的小市离家并不远，买了姨妈巾回来，刚好碰上许衡走出来。“夏橙，别人都说女人恋家，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怎么我在你身上就一点没现呢？”

    我撞开他，直接奔着厕所而去。我是不是恋家，跟母亲的关系怎么样，与你何干？你今天不过是来我家客串一下戏份的，真的当你是主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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