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请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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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顿时,所有人都到吸一口气,翎夋帮手下的眼神仿佛可以将凌崎魄刺穿,齐彾嫣那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又苍白了一分,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血一滴一滴的从手心流出继而落在地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怎么?不答应?那……”
“我答应!”
齐彾嫣的声音适时响起,让凌崎魄停下了挥向秦翎羽的动作。
“那还愣着干什么?”他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齐彾嫣抬头,清冷的眼神扫想已经呆住的凌玉琪,然后粲然一笑,开始缓缓移动着已经跪下的双腿。
“慢着!”凌崎魄突然出声制止“我刚才说了,除非是我妹妹原谅你,否则……他依旧走不了。所以我劝你,认错的态度要诚、恳、点、”
一句话,仿佛将齐彾嫣打入万丈深渊,她的心随着凌崎魄的好心提醒而愈发的凉了,没有血色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下一秒,她勾起一抹惨淡的笑,缓缓移动着那已经跪下的双腿,一下一下,行动迟缓,每一下都像是针扎似的难受。
“哗啦……”
凌帮手下倒了一地的玻璃片,看着眼前脆弱的女子,他觉得自己合适窝囊,居然这么对她,但是。
齐彾嫣停下前行的动作,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片,凌帮手下严重的不忍她不是没有看到,一抹冷笑漫上嘴角。
“怎么?不敢了?”
凌崎魄一脸的轻蔑,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一阵愤怒,为什么即使是让她做如此受辱的事情她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呲……”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玻璃狠狠扎进身体发出的一声声令人寒栗的声音,看着那个依旧是一脸笑意的女子正一下一下的附上那些碎玻璃片,心在那一刻狠狠的下沉,那该是多么难忍的痛,那妖娆的鲜血染了一地,像是一路盛开的牡丹,美的姹紫嫣红妖娆的触目惊心。
背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却没有停下,仿佛可以感觉到那一下下慎寒的触动,每移动一下,感觉关节就被针灸一下,越是痛就越让她清醒,手心的血还在流,从指间划出,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呵。
跟半年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像,明明想要去将他拉回,却还是被他推开,但是。
现在不同了,她会尽一切力气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
凌帮手下不忍的目光她视而不见,翎夋帮手下那隐忍的泪水她不去理会,所有的信念只为那个已经昏迷的男子而坚定,今天的耻辱她会记住,会一辈子记住,日后,她一定会将近日所受到的耻辱加倍偿还,一定!
翎夋帮两百多个手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却迟迟没有落下,那正缓缓移动的女子想必早已遍体鳞伤,但是却依旧没有留下一滴泪水,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流泪。
明明只有一小段的距离,但是她仿佛行驶了一整个世纪般,整个过程压抑的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是有玻璃片狠狠扎进双腿的声音响彻,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轻,深怕一个响声就能够让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倒下。
“对不起……”
“真是好诚恳的态度啊……”凌崎魄的手高高扬起。
“我配不上苏珉,我不该和你争……”
她的心在滴血,想不到自己连苏珉给予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无法留住,她知道自己的话语代表着什么意思,这是将苏珉对自己的爱狠狠的踩在脚下。
“够了!”
凌玉琪接近抓狂,看着眼前狼狈的齐彾嫣,一阵冲击袭来,让她的身形有些不稳,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以这个为目的在于她作对,但是现在。
“原来你给予苏珉的也不过如此……”
齐彾嫣的脸色愈发的没有了血色,下一秒,冷冷的语调响起“这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这不就是你想要得到的话语?”
凌玉琪微微一愣,看着向自己跪下的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齐彾嫣抬头,一脸清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请放了他”
几乎是是同一秒钟,凌玉琪便笑开了“如果我说不呢?”
她的眼神很是犀利,狠狠的瞪着齐彾嫣,似乎想要找到什么。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那么作为你多年的死对头,我当然不能够就这么放过他……”
她笑着看了一眼凌崎魄,眼里的杀意分明,凌崎魄立刻会意,高高扬起手中的工具,像是使尽了所有力气。
“不要!”
她顾不得所有,立刻起身向凌崎魄扑去。
“彭……”
腰部一阵疼痛,她应声倒地,凌玉琪恨恨的收回了脚,看到凌崎魄挥向他的棍棒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为什么。
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依旧不能够将他挽救,这一刻,半年前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那么清晰,只是不同的是,相对于那一刻,此时的她没有了慌乱,有的只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彭!”
更加刺耳的响声传入耳朵,但是却不是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她震惊的睁开眼,那根长长的棍棒滚落到脚边,阴冷的气息袭来,带着浓浓的熟悉感,再看看已经倒下的黑色身影,她笑了,笑的那般灿烂。
“哥……”凌玉琪飞快的跑向倒下的黑色身影。
“是你?”凌崎魄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继而一脸阴狠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齐彾嫣眉眼俱笑,眼前的这个熟悉的人不是离愠擎是谁?
“彾嫣,你没事吧?”离愠擎一脸的担忧。
“没事……”她虚弱的声音响起。
“凌崎魄,是个男人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来一场……”
“来一场什么?较量吗?”凌崎魄一脸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个小人,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只是一脸精光的看着他的身后,离愠擎眉头微皱的看向身后,下一秒,瞳孔猛的放大,一把匕首在齐彾嫣的脖子上闪闪发着光,他心下一惊,好快的速度。
愤怒的转身,看到的是凌崎魄受伤的棍棒袭来,惊慌之下用手挡住。
“彭……”
离愠擎有些吃力的退了几步,手上的疼痛感顿时袭来,他一脸阴冷的看着眼前阴险的凌崎魄。
“要么不管他们的死活,要么乖乖站在那里……”
凌崎魄嘴角的笑意不减,但是空气中的温度确实徒然下降,齐彾嫣嘴角的笑意无限扩大,视线在秦翎羽的身上徘徊,怎么办,我们好像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声音冷到彻骨,离愠擎一脸的愕然加嫉妒愤怒,依旧是在闪躲着没有还手,她知道他在顾及什么。
“砰……”
又是一记狠狠的力道,她移回视线,离愠擎嘴角已经有些许血迹,额头的汗珠缓缓低落,别过脸不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到极点。
“杀了我……”
简单的三个字让握住匕首的主人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直直的注视着正被自己挟持的女子,她冷若冰霜的面孔实在让人无法忘记,手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然后被动的向女子白皙的脖子上划去。
“呀……”
一个惊呼,他快速的放开手,但是依旧晚了一步,沾上血迹的匕首落下,凌帮手下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的女子,她纤细的脖子上有着一条细长的血迹,血疯狂的向外涌,犹如华丽的山泉喷发般让人移不开眼。
“彾嫣!”
离愠擎震惊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再次愣住了,看着不远处那娇小的身躯慢慢滑下,她的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但是眼里笑意分明。
终于可以摆脱了。
苏珉,我来了。
“砰!”
一声枪响让所有人一震,继而是洪亮的声音响起“警察!举起手来!”
“快叫救护车!”
苏家华丽的别墅内。
“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想起,苏衾一脸的笑意,当看到齐彾嫣跪下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泄愤,齐彾嫣倒下的情景让他极度兴奋,将近一年以来的部署总算没有白费,凌家早已经是个空壳,没有凌荠把持着,凌崎魄这个傻子就只知道一个劲的往自己的圈套里面钻,凌玉琪更加的愚蠢,而林妮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更是在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一把,若是没有她,西郊那一场声势浩荡的打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手拖延时间,天时地利人和他统统都占尽了上风,就等着看这一群人如何傻傻的上套。
双眼直直的看向桌上两个白色骨灰盒,他终于为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报仇了,在妻子与儿子的葬礼上他就对天发誓,除非让那一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否则绝不让自己的妻儿入葬,305天来,每天晚上他都要想自己的妻儿深深忏悔,让自己心中的仇恨一点点堆积起来,知道心中的仇恨足够支持他活下去,只有仇恨才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监狱内。
“你说什么!”凌荠震惊的声音响起。
“老爷,都是老林的错,老林没有办法阻止少爷……”
“碰……”
凌荠失魂落魄的坐到椅子上,他千般阻挠却还是不能够让自己的儿子罢手,最后竟然。
“啪……”
一滴泪水落下,凌荠的眼角溢出一条条晶莹的水渍。
“老爷……”
老林一脸的震惊,这么多年来,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老爷从来没有哭过,即使是夫人去世,大少爷和大小姐丢失,老爷何时有哭过,他实在是不能够将眼前这个老泪纵横的男子与自己那个驰骋一世的老爷联系起来。
“老爷你放心,虽然少爷被抓走了,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在凌家别墅发生的,是秦翎羽先来惹事的,少爷充其量只是自卫……”
自卫。
听到这个词的凌荠讽刺的笑了,因为自卫,自己的儿子竟然让她跪下,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跪下,还是从一地的玻璃片上。
心酸,无力,愧疚。
总总难受的情绪就这么涌来,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等魄儿出去后,让他来找我……”
医院内。
“快!送病人去急救室……”
同一时间内,一男一女送进了同一间急救室,里面有整家医院最权威的医生,所有人都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离愠擎一脸的懊恼,他曾经答应过要保护好彾嫣,但是却还是让彾嫣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了医院。
“愠擎,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丝渊温柔的声音响起,她何尝不知道离愠擎心中所想的,看看缉查大队全体人员徘徊的身形,在看看翎夋帮几个兄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责和担忧,因为这里是医院,所以只留下了一部分人,但是即使是这一小群人还是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而急救室内却是另外一片景象。
“快!心电图,心跳……”
“点击,220伏,彭……”
“输血……”
“缝合伤口……”
“取出玻璃片……”
所有的护士医生都在忙碌着,眼前的景象恐怕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吧,从来没有见过伤势这么严重的病患,少年和女孩脸色都是苍白到极点。
少年的头颅受过不止一下重击,而女孩更是让人不忍心看一眼,双腿膝盖内有着数不清的玻璃片,一片比一片深,让正在为他取玻璃的医生头上布满了汗水。
“医生!怎么样了?”
在长达五个小时的抢救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五个医生满脸汗水的出来了,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
“诶……”领头的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他们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男患者的时间不长了,恐怕就在这几天……”
轰。
晴天霹雳就这么袭来,让所有人的身形有些晃动,秦驹德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他被送来的时候除了额头上的伤,全身根本没有流一滴血……”
“他的伤主要是在头颅,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而且他受了不止一下的重击……”
“那彾嫣呢?”
“诶……”所有的医生都叹了一口气“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微弱,玻璃片在她的膝盖上陷得太深了,即使都取出来醒来后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再加上她以前受过重伤,能不能够醒过来就看她自己……”
所有人被这个事实打击的久久不能够回神,医生无奈的离开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为病人维持生命。
“翎羽……”
秦驹德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才半天的时间。
加护病房内。
男子的脸色苍白,维持生命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名老者穿着消毒服站在病床边,满是皱纹的眼角溢出一条条清溪,充满慈爱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男子的脸庞。
齐彾嫣的病房就在秦翎羽的旁边,此时的她安静的犹如一个陶瓷娃娃般,白皙的脖子上缠着绷带,氧气罩上有着徐徐的白气,离愠擎和丝渊就在病床三步远出注视着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听着她有些微弱的气息,两人的眼眶开始慢慢泛红。
第四卷 绝望的爱和不可奢望的相守。
什么时候开始的?天总是灰色的,拼命往前走看到是却只有不见边际的黑色,孤独的气息将她环绕起来,她是不是死了。
“医生,彾嫣怎么样?”离愠擎焦急的声音响起。
“诶,病人的求生意识太弱了,估计是……”医生为难的说道。
。
听着熟悉的声音,齐彾嫣微微一笑,求生意识?原来她还没有死啊,在凌家的那一幕是那样的清晰,脖颈间那涌出的鲜血是那样的刺眼,听说人死人之后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听说会见到在天堂等着自己的亲人,如果是这样,她真的希望去找他们。
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只为看清前方的事物,只为寻找通往那个美丽地方的出口,但是这似乎只是一个奢望,围绕着她的永远只有不见边际的黑暗。
即使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她依旧是执着的前行着,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秦翎羽病房内。
“大哥,你醒了?”
翎夋帮手下突兀的声音响起,让处于失魂落魄的秦驹德立刻抬起头,双眼充满了亮光,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人,只见前一秒毫无生气的男子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世界的白,白的那样刺眼,他是怎么了?为何呼吸时那样的困难,为何全身没有一丁点力气,为何会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他微微侧目想要问个究竟,但是即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觉得是那么的困难,身体似乎不是他的一般,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晰,那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幕就那么朝他涌来,闭上眼,似乎想要将那些画面隔绝,但是换来只是更加深刻的记忆,熟悉的气息袭来,他的手有些颤抖。
“爸……”
“恩,爸爸在……”
秦驹德漫步跌到病床前,抓起秦翎羽那满是管子的手,一脸的喜悦,而秦翎羽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扫视着房间内,眼神一凛,现在的他每说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辛苦,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了简单的几个字。
“彾嫣呢?”
他的气息犹若空气般轻微,而所有人都呆住了,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开口,秦翎羽的眉头皱起,他知道那天彾嫣去了凌家,于是冷冷的看着缉查大队的人说道。
“说!彾嫣呢?”
他的脸色愈加苍白了几分,没有问有关于自己的身体,没有问关于凌帮最后的结局,最先问的是齐彾嫣的安危,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更加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知道隔壁病房的她也没有多少时间的话。
“hawk,你先休息一下……”
“我问你们……彾嫣呢?”
他的手抓着床单用尽力气般说道,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让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但是依旧没有开口。
“不说……是吗?”他苍白的脸写满了不安“我……自、己、去、找!”
说着用尽所有的力气就要起身,即使知道这样做只是徒劳,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更别说是要起来,秦驹德死死按住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父亲,心痛的的神情涌上心头,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心里一阵难受,但是依旧没有停下动作,他并不是一定要起来,只是想要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怎么样了,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以他对凌崎魄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会狠狠羞辱彾嫣,这么想着他伸出颤抖的手就要拔掉管子。
“翎羽!”
秦驹德一把按住,眼里满是浑浊的泪水,看着儿子一脸的倔强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老大,我说,您好好躺着,我什么都说……”
翎夋帮的手下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秦翎羽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然后平静的躺下,却不知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似的,他几乎是瘫在病床上的,狂跳的心脏却向他传递一个不安的信息。
“那天你倒下之后嫂子就来了……”
“嫂子给他跪下了,祈求着他……”
“那是一地的玻璃片,嫂子就那么过去了,没有半点犹豫……”
“满地都是血,嫂子是笑着跪向他们的……”
阳光是那么的刺眼,温暖的气息洒满了每一寸土地,但是秦翎羽却觉得有一块寒冰正在身边似的,全身的血液就那么凝固住了,没有打点滴的手慢慢握紧,却不能够有力的握成一个拳头,由于刚才的行为他的额头已经布满细汗,他的彾嫣。
广袤的大海,海浪重重的拍打着海岸,海风阵阵吹得此时伫立在岸边的老人,他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单薄,他的神情充满了哀伤,手高高扬起,然后慢慢松开,动作很是迟缓,却让人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着他的手指慢慢松开,一阵阵白色粉末飘扬在空中。
“惠琴……”苏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306天了,我终于完成了对你的承诺……”
这是妻子身前最喜爱的地方,记得他们不止一次的在这里漫步,没有任何的言语但是对方心里所想的却不言而喻,这是他们认识的地方,还记得那时的她是那么的美丽,海风吹起她秀丽的长发,她的衣摆在空中飘扬,真是这样的她让他一见钟情。
但是现在。
所有人的东西都没有变,只是少了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她的陪伴,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哀伤,那压抑的空气让他想要逃离,让慧琴永远留在这里应该是她最希望的事情吧,慧琴,等着我,不久我们就又能够在一起了。
是的,离那个时候不愿了,等到那一家人全都死去之后。
。
首先要在这给亲们谢罪了,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这几个礼拜老是考试,月考完了就是年段考,年段考了以后又要会考,唯惏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更新了,不过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应该会恢复更新,唯惏会争取在这一个月内完结,从现在开始,每天两更,下午四点还有一更。
长,这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苏衾怎么还没有将东西送来?”
“再等等,我量他也不敢食言……”
“这可不好说,要是他不把东西给我们,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接下来是久久的沉默,即使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自己没有谈判的条件,只能够奢求他能够遵守信用。
“那我们只能够留一手了……”话闭,老者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爸!”
门被大力的踹开,老者抬头,看到的是一脸怒容的儿子,眉头微皱“我不是说过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吗?”
“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和苏衾合作,让凌家和齐家……”
“闭嘴!你就这么闲?”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以为那个老狐狸会那么轻易的就将东西交给我们?”
“你知道什么,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哼……没有别的办法,您就和他合作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得力助手秦翎羽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
老者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而对面的少年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不仅这样,她也危在旦夕……”
“怎么可能?她不是……”
“你以为苏衾和凌崎魄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们?你以为他们的背后只有你一个人吗?上千号人在凌家附近埋伏就等着你的得力手下去自投罗网,而你呢?竟然在这边奢求那个老狐狸会遵守诺言,难道你忘了十八年前他的所作所为?”
儿子的一席话让老者的身型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不想让这么多年来的调查功亏一篑,他只是想要将那些腐败分子就地正法,但是。
他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一点……
少年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父亲便离开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她醒过来,她不能够有事情。
·····················。
监狱的探视间。
“凌荠,有人来看你了……”
随着警察的声音响起,正在沉思的凌荠猛然醒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探视间。
“碰……”
随着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凌荠一脸落魄的走进房间,看着虽然有些落魄但是眼睛绽放着一样光彩的儿子,他又是一阵叹息。
“爸……”
“别叫我爸,我承受不起”
“爸,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我不是成功了吗?”
“成功?”凌荠一挑眉毛“你指的的成功是指靠着苏衾的帮助让齐彾嫣进了医院,还是指靠着卑鄙的手段让秦翎羽的命在旦夕?”
“爸……”凌崎魄一脸的震惊,果然,即使是在监狱内,父亲依旧是什么都知道“我不后悔……”
“啪!”
巴掌声响起,时间就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凌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是那般的绝望,这就是自己千般保护的儿子。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爸,不论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所作的一切……”
“碰……”
凌荠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儿子挥出拳头,然后愤怒的全身颤抖着说道“你不后悔?你竟然说你不后悔,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啊,她是你的亲妹妹!”
凌崎魄的身型顿住,呆呆的看着疯狂万分的父亲,他听到了什么?亲妹妹。
妹妹?怎么可能?不可能,他的妹妹不是早就已经。
“爸,你在说谎对不对?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不是我的妹妹……”
凌崎魄一脸的慌张,如果齐彾嫣真是他的妹妹,那么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呵呵,你在说谎,这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呢?如果她是我的妹妹,那我不是……”
“让自己的妹妹跪下是吗?”凌荠冷冷的声音响起,眼里满是伤痛,他的女儿。
“不会的,她不是……不是……”
凌崎魄接近癫狂,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那自己就是将自己的妹妹。
他全身一颤,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凌荠一脸的痛心,他又何尝不是后悔万分,若不是他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若不是自己一直给孩子灌输这种仇恨的思想,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到现在这个程度,彾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凌荠仰头,泪水就这么顺着他的眼角快速的花落,就像天边的一颗流星般,刹那间就被隐藏,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一切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再想齐家报仇,那么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情形了,他的儿女们也不会一直仇视,更加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状况。
·············。
加护病房内,医生正认真的为秦翎羽检查,而秦翎羽早已没有了半分力气,以往那犀利的眼神只剩下空洞一片,耳边还似乎还回响着刚才所听到的事情。
这个傻瓜,竟然向他跪下了,一地的玻璃,他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些玻璃一块块的陷进她的双腿,那该是多么的痛,但是她却是笑着过去的,为了自己她居然向凌玉琪认错,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却依旧要那么做。
这个傻瓜。
“医生……”
他虚弱的开口,然后再医生一脸疑惑的神情下问道“我还能够活多久?”
感觉身旁的医生浑身一震,然后一脸的震惊“你好好休养,会好的……”
“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还有多长的时间,这样才能够确定在这之前能够做什么……”
“现在你只能够躺着,不能够……”
“回答我……我……还有……几天……”
“这……”
看到医生犹豫的神情他了然一笑,然后说道。
“有一个月吗?”
“那半个月?”
“三天?”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恐慌。
“我不能够明确回答你到底还能够活多久,作为一名医生,我只负责让你的生命竟可能的延长!”
“那么……”他看着对面的白衣大褂说道“给我注射强心剂……”
“你说什么?”主治医生一脸的震惊“你疯了?”
“我需要强心剂,我要……有足够的……力气和时间去做一件事……”
“可是……”
“拜托了……”
第二天。
“彾嫣……”
虚弱的声音响起,让人觉得这一声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的,虽然他的声音飘渺微弱,虽然他的气息是那样的不稳,但是这一声犹如叹息般的声音却包含了千丝万缕的情丝,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呼唤,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子毫无语言的皱起了眉头,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不断有汗水涌出。
“彾嫣……”
又是一声低喃,却让床上的人而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心痛之中。
是翎羽的声音。
即使是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齐彾嫣依旧听的那样真切,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他的伤很重吗?画面又回到凌崎魄每一次挥出的场景。
“彾嫣……”
秦翎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停住前行的脚步,看着不远处那透着迷茫的亮光,究竟要去向哪里?她想念父母了,但是翎羽。
“彾嫣……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笑着说到,但是那苍白的笑却无时不透露这脆弱的气息,看着床上瘦弱的人儿心里一阵刺痛。
“该醒过来了,没有你的日子让我怎么过?你怎么可以没有一丁点的求生意识?我们所受的屈辱,我们所受的伤害,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忍心看着丝渊每天以泪洗面,你忍心看着离木头每天一脸颓废,你忍心……忍心让我每天都活在思念你的痛苦中吗?”
秦翎羽的声音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蛊惑感,他每说一句话,齐彾嫣心中的愧疚就多一分,她还有离大哥,还有丝渊,还有翎羽,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回去,她怎么能够就这么离开。
“知道吗?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你的笑,哪怕只是牵强的扯动一下嘴角,知道我有多怕,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再也不能够和你一起……”
伸出颤抖的手,轻轻附上她修长白皙的手,然后费力的一指一指握紧,每一下都像是经过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
“彾嫣……”
“我好想要听你弹奏,好想要听只为我弹奏的曲子,只是为我弹奏,只是为我们的爱情弹奏,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彾嫣……”
“你要醒来,你一定要醒来,要把我们所受的屈辱都一一还给他们……”
“然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彾嫣……”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他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般,一直在她的耳边诉说着,没有一刻的停留,一声声呼唤,一句句话语,让齐彾嫣的脚步慢慢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朝着声音的发源处走来。
和煦的阳光如一汪潭水静谧的洒在两人的周围,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妖娆的光芒,然后像是一滴露出落入一汪清泉中般藏进了白色的枕头,与她的脸颊只差了一毫米,然后留下一点淡淡的水渍便再无其他,就像是此时的他,除了那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外再无任何力气支持着他,以往那带着狡黠的双目慢慢的失去了光芒,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翎羽……”
微弱的声音响起,他身形一震,那个声音是从病床上那个已经被诊断为命不久矣的女子口中发出的,下一秒,他轻轻的笑了,。
彾嫣,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不会。
但是,我有些累了,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就一下下。
那微翘的嘴角透漏出一丝满足让人无法忽视,只因为他听到了,他听到她的声音了,只此一声便已足够。
三天后。
所有人的新闻头条都在报道着这样一条信息—死而复活的睡美人。
而街头巷角更是在疯狂的议论着这一事件。
“看报纸了吗?听说她可是被诊断为死人,今天居然醒过来了?”
“医生说她完全没有求生意识,恐怕过几天就要死了,但是三天前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看这件事悬乎的很……”
苏家大宅内。
“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挺有能耐的……”
“那老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给我带点东西给省长……”
凌家。
“醒过来了……”此时的凌荠因为找了一个替死鬼已经回到了凌家,手里拿着报纸,泪水止不住的流,旁边的凌崎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从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不难看出,他的心情也是那样兴奋。
“呵呵,我就知道,我凌荠的女儿不回这么轻易的……”
话语戛然而止,凌荠的女儿。
恐怕她是不回认自己这个将她幸福生活生生毁掉的父亲吧,但是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她醒过来了,就还有弥补的机会。
2。
下午四点第二更。
当所有人都在疯狂议论着齐彾嫣的时候,身为当事人的她却正在病房内接受者医生的检查。
“医生,怎么样了?”离愠擎立刻围上去问道。
“病人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腿部的伤依然需要时间恢复,而且……病人的身体是彻底的垮了,以后的日子里必须好好调养,另外,不能够在受到刺激了”
医生的一席话让离愠擎和丝渊都沉默了,而医生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然后转身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短短的三天他受到多么大的冲击,这个不久前他还说是因为求生意识全无即将去世的病人此时却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苏醒过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一场玩笑。
“离大哥……”
齐彾嫣微弱的声音响起,两人立刻回过神,快步的走向她。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还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东西,医生说你只能够喝点小米粥……”
“翎羽呢?”
没有理会丝渊的面部表情,齐彾嫣轻轻的问道,仿佛会料到她会这么问的缘故,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包含着只有对方才知道的内容。
“他……”
“他怎么了?”看到两人的神情她有些慌乱。
“医生说他伤的太重,再加上前几天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也要过来看你,所以医生让他在加护病房内住一段时间……”
“我要去看……”
“不行!”离愠擎立刻拒绝,低头一脸慎重的说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等你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
“是啊彾嫣,你就听愠擎的吧,你现在这样翎羽看到会心疼的……”
丝渊在一旁帮腔。
“这样啊,那好吧,再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他说想要听我弹奏的曲子呢,还说要我弹奏一首至关于我们的曲子,呵呵,他一定很期待……”
“嗯……就是……啊,所……以,你更要好起来啊……”
丝渊扯着苦涩的笑说道,三天前秦翎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要来见彾嫣一面,然后所有人都听到彾嫣的声音,在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不久前医生还说让他们准备好后事。
想到这里,两人脸色愈发悲戚了几分,丝渊的眼里还闪烁着晶莹的泪滴,而齐彾嫣却只是将那个当作是喜悦的泪水,带着甜甜的笑,再次进入了梦乡,秦翎羽所说的话她记得是那样的清楚,他一定很希望自己醒来,不然怎么会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下跟自己说话,左手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这么想着,她不禁用右手轻轻附上左手,嘴角微翘,似乎在想着不久后和秦翎羽见面的情形。
“老爷,省长找你……”管家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响起。
“请省长去偏厅”似乎是知道他要来似的,苏衾面无表情的吩咐着。
“是!”
大约十分钟后,苏衾才不紧不慢的走进偏厅,一眼便看到正焦急不安的某人。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将本省长晾在一边……”
“省长说笑了,我苏衾怎么会有这个胆量”苏衾一脸的笑意。
“胆量?”老者挑眉,然后轻轻的笑了“你苏衾的胆量可是大的很啊!”
“省长这是什么意思?”
苏衾不怒反笑,直径走向对面坐下,然后一脸趣味的看着对面的老者那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看省长这个样子东西是收到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说,只要将秦翎羽支开让你的计划实施就将名册双手奉上”
“苏衾自然是记得的,名册也已让人送到省长手里,难不成省长你没有收到?”
“碰!”
老者拍桌而起,一脸的怒容“苏衾,你是什么意思?名册只送来一半,是想耍我吗!”
“省长先别忙着生气,当初苏衾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只要计划成功定将名册送上,但是医院里的那位可是还活着……”
“你……”老者意识语塞。
“这可怪不得苏衾,只能够说她的命实在是太硬了,即使是将药换掉她却还是能够醒来,这……”
“那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将秦翎羽引开……”
“但是您最后不还是帮了他一把吗?难道您要说您没有将那位出租车司机的联系方式送到秦翎羽的手上?”
此话一出,老者一愣,他竟然知道?
“要不是省长你的好心,我需要让林家出手?”
“你……”
“别说是给你一半,即使是将这些名册直接给了那些人,恐怕也没有什么不妥……”
随后一句话透露着深深的恨意,让老者一阵错愕。
“但是如果省长与苏衾再次合作的话……”
“你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只要……”
下一秒,老者的脸色微变,眼神犀利的看向苏衾“你果然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跟省长比起来苏衾还算是嫩了点”
苏衾眼里精光一闪而过,笑着看向老者,待看到对面的男子苍白的脸色之后便不再言语。
“你……怎么会……”
“这个还要感谢省长你做的诸多行为,以及省长你那痴情的儿子”
“咚!”
老者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做的那么隐秘。
忽然间,他感觉视线一片黑暗,连自己是怎么会到车里的都不知道,耳边一直回想着的是苏衾的那一句“一个月后便是计划的实施日,要怎么做我想省长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他该怎么做?他能够怎么做?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齐彾嫣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回复,虽然还不能够站起来,但是却能够在别人的搀扶下勉强前行,而现在,她正坐在轮椅上,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景物,眼里没有一丁点的焦距,没有人知道,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这么看着眼前的景物,没有一丁点生气。
“彾嫣……”
丝渊的声音响起,她猛地收回了视线,然后一脸笑意的转动了轮椅,下一秒,便不再需要她动手了,因为离愠擎已经自动的来到她的身边。
“你们来啦……”
“今天怎么样?”离愠擎嘴角微翘。
“很好呢……”她淡淡的笑着。
“来,快尝尝,我给你煲了锅鸡汤”
“恩!”彾嫣微微一笑,然后离愠擎便将她推向病床旁的小型餐桌。
“翎羽这几天怎么样?”她一面喝着鸡汤一面说道。
“还是老样子,你快点将身体养好,这样就可以去看他了……”
丝渊淡淡的说道,眼神也没有了当初的躲闪,只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仍然会不自觉的看向齐彾嫣,在确定她没有怀疑的表情之后假装平静的不发一言。
“其实我已经……”
“医生说你还没有恢复,要注意修养!”离愠擎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回应他的是小声的喝汤声,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便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我想要出去转转……”
“喝完汤我带你出去晒太阳!”丝渊笑着说道。
“恩……”
··············。
医院的林荫小道内,身着蓝色运动服的丝渊推着一身病服的齐彾嫣走着,速度放的很慢,说是出来晒太阳,但是没一会儿丝渊便让齐彾嫣会病房了,原因是齐彾嫣的身体还很弱,要多休息。
“丝渊,能不能帮我去摘一些花?”
她指着一簇蓝色花朵说道,顺着她的手指,丝渊望向那些花,蓝色的花瓣上沾有点点露珠,在光线的折射下很是耀眼。
“好啊,你在这里等我!”说着丝渊便走向那簇花,然后认真的挑选着花朵一边还问这齐彾嫣“怎么突然想要摘花?”
“只是突然觉得病房内有些空旷,所以想要放点花”
听到她淡淡的回答丝渊便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挑选着,身后的她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没有可说的话语、。
“翎羽,我来看你了……”
齐彾嫣说着嘴角微微上扬,费力的滑动着轮椅驶向加护病房,要是翎羽看到自己该有多么的好。
另一边。
“彾嫣,你看这些够……”
话语戛然而止,丝渊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林荫小道,心下大叫不妙,彾嫣一定是去找秦翎羽了,手中那精心挑选的花朵一下子掉落,洒了一地,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快速跑向加护病房的方向。
齐彾嫣的手有些颤抖,要看到翎羽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有着莫名的恐慌,是兴奋吗?应该是。
那天他所说的话语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一般,他还说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眼看着就要到加护病房门前了,丝渊说翎羽就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手滑动着轮椅驶向白色的病房。
“诶,那个好像就是报纸上那个睡美人呢……”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齐彾嫣眉头微皱,继而继续前行,对于别人的品论她向来是不会去注意的,现在最重要的事去找翎羽,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诶,谁说不是呢,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能够醒来真是不易啊!”
“不过她还真是可怜啊,男朋友竟然在她醒来的那一天死去了……”
“诶,我听说啊,她的家人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医生说她不能够收到刺激了”
动作戛然而止,看着谈论的两人渐渐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一个地方轰然倒塌。
犹如一个布偶般,她的身形顿住,思想一片混乱,耳边似乎还响着那句话。
死了。
下一秒,泪水如潮水般顷刻掩盖住了她的视线,她们说他死了。
不可能,她们说的不是自己,不是。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快速的驶向加护病房,手指有些痛,但是她却顾不上这些,她不相信,她们说的不是自己,不是。
“彾嫣,我们该回去了……”
离愠擎的声音响起,然后轮椅向相反的方向前行,她的身形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一片片的落下,那天他说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晰,那天他拉着自己的手的触觉似乎还能够感受到。
但是现在突然有人跟她说他已经死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可笑,是多么的悲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却依旧被蒙在鼓里。
她早就该知道,离大哥一直阻止自己去看翎羽,丝渊每次说到秦翎羽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她一直认为那是为他们所受的苦而难受,但是现在想来,那便是对一个已经离开的人的追悼,她早该醒悟的不是吗?
视线在这一秒钟变得模糊,以往的种种都像是影片般在眼前闪过。
手指的关节猛的收紧了,她的坚强在这一秒钟轰然倒塌,那颤抖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胸口一震窒息,手猛的捂住。
“噗!”
鲜红的血液从嘴里喷出,满视线的鲜红,美得不可胜收,犹如西边那一抹鲜艳的残阳般,只是一刹那,接踵而来的事无边的黑暗。
“彾嫣!”
离愠擎的惊呼声响彻整条走廊,轮椅上的人儿的身体从轮椅上滑下。
。
等待第二更。
“彾嫣,我给你买了一些你爱吃的,你好歹吃点……”
丝渊祈求的声音响起,五天了,整整五天了,齐彾嫣犹如一个植物人,任凭丝渊怎么忙活,她不发一言,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那双犹如黑夜般耀眼的瞳孔正在一点点的褪化,只剩下那深不可测的忧伤,只留下那慢慢变灰的双瞳。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狠狠的抑制住了哭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更加不知道已经哭了多久,仿佛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便是他的那句‘要活下去,把我们所受的屈辱一一还给他们……’。
翎羽,你好狠的心,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报仇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世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束缚我的空间。
“他……想要听你弹奏曲子,一首只为他而弹奏的曲子……”
泪水。
再次无声的滑落,顺着眼角落入白色的枕头,与之前那一点模糊的泪水印重合。
“还有呢?”
“他说,想要将自己的骨灰交给你,这样就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手指关节慢慢收紧,将白色床单捏成一块块起皱的布块。
“他说,要你好好活下去,带着他那一份……”
“还有……”
丝渊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
一片小小的阴影头像眼帘,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然后吃力的起身,在丝渊的帮助下靠着枕头半坐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中的长形盒子,浅灰色的盒身,浅灰色的蝴蝶结,浅灰色的花纹边,透着亮光的花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狠狠咬住下唇,利落的将盒子打开。
下一秒,泪水再次涌现,终于,她不可自拔的哭出了声音,肩膀突兀的颤抖着,泪水一次次的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渲染出一朵朵泪花。
一旁的丝渊亦是一脸的悲伤,看着她手上的那多灰色花朵,花瓣叶已经干枯,但是却被保存的很好,每一片花瓣上面的花纹深浅不一,花枝光滑而柔软,由此可以看出赠送者的细心,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最里面的花骨朵上有着细微的字体。
翎,嫣。
是他们名字中的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彾嫣的名字,这是秦翎羽想要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他是想要告诉她,他和她同在,但是却没有想到。
黑色曼陀罗—绝望的爱。
这是苏珉给予她的,不可预知的死亡和注定的悲剧,曾经曾经,她以为这是世界上最最深沉的爱,但是。
灰色曼陀罗—刻骨铭心的爱。
这是秦翎羽给予他的,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永远无法忘记,清楚的记着,他曾经说过要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让他们的爱变成悲剧,她信了,但是他却食言了。
仰起头,让阳光直直的洒在脸上,温热的触觉犹如他的气息,他给的爱刻骨铭心,但是同时也注定他们的结局—不可奢望的幸福和相守。
是惩罚吗?是在惩罚以往她对他的冷漠,惩罚她对他的不理解,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能不能够只对她一个人。
最终,丝渊掩面离开,留下一个抽泣的人儿,宽敞的病房内传出一阵阵哭泣声,一声伴随着一声,每一声都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她哭得歇斯底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有的只是压抑的下的抽噎,却正因此使她越显脆弱。
半个月后。
“我要出院……”淡淡的声音响起,让房间内的两人一震。
“可是彾嫣,你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明天,我就要出院”声音里满是坚定,让在场的两人不住的叹息,那天她拿着秦翎羽送的那朵灰色曼陀罗坐了一整天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每天都安安静静的,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做着疗程,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却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丝渊和离愠擎更加的不安,总觉得她的转变是那样的突然,突然的让人无法接受,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白皙的手正小心翼翼的在白色骨灰盒上摩擦。
“我们所受的屈辱他们会一一还回来……一定!”
诶。
无声的叹息,果然,她的转变不是没有理由的,现在仇恨已经成了她的全部,如果没有了仇恨,恐怕她会。
两人无声的离开了,一看到白色的骨灰盒,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个连自己儿子的骨灰都无法得到的老人,此时的他才是最痛苦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天。
“我们走吧……”
丝渊和离愠擎拎起齐彾嫣,而她只是一脸淡漠的拿着那个骨灰盒,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眼里柔情万种,然后走在两人的面前。
“去东街二十三路齐家别墅……”
离愠擎冷冷的吩咐着,随着引擎的发动,出租车快速的行驶,整个过程,齐彾嫣不发一言,只是专注的看着手里的骨灰盒。
翎羽,我们回家。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杂质,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一汪碧水柔情,若不是因为对象是一个骨灰盒,恐怕所有人都会为之动容,但是现在,从后镜看到她的司机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心脏,见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冷若冰霜,眼里却充满了柔情,但是寒气又是那么的明显,再加上怪异的行为,让人一阵恶寒,为了不溺死在这可怕的气氛之中,司机猛踩快门,平稳而快速的想目的地驶去。
浅淡色的房间,简单的装饰,白色的钢琴赫然的摆在中央,一块白色的布将其掩盖住了,这是为了让齐彾嫣能够安心的练琴,齐家夫妇特地为她布置的琴房,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一切都是浅淡色,明明蕴含这许多的色彩,但是仔细寻找却不能够找出一种颜色,所有的颜色都是经过设计师精心设计并且经过反复实验才确定的,让人看了有一种世外的感受,这是只属于她的房间,除了苏珉和父母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过。
曾经曾经,她有过想要将这个秘密和他分享,但是却因为胆怯而没有实现,现在,她想要分享,却只能够对着他的骨灰,一切的事物都在,但是曾经来过的人却都不在了,慢慢起身走向窗口,轻轻推开那扇已经关了将近一年的窗户。
“翎羽……”她轻启朱唇。
“你说过,想要听我弹奏曲子不是吗?
你说过,想要听只为你而弹奏的曲子,现在。
你可要认真听。
不能够放过一个音符……”
她笑着说道,但是眼角那苦涩的泪水却是那样的鲜明,一扬手,将那不满灰尘的白布掀开,灰尘在空中漂浮着,然后徐徐落下,归附在地面。
微风习习,撩起她随意放下的长发,她的头发比一般人长的快,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都是一头齐耳的短发,转眼间,当初齐耳的长发已经长到腰部,似乎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曾经抚着她的短发说,留长发吧,我比较喜欢长发。
也是为了这一句话,她便开始将齐耳的短发留长,不知是不是上天很喜欢捉弄她,每当她想要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当初的人。
想到这里,她苦涩的笑了,笑的那样凄凉,眼角的泪水慢慢滑下。
翎羽,你看到了吗?一直以来在你眼里坚强的人其实是很脆弱的,一没有人在身边,她就会一直哭个不停,这样的自己你还会喜欢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很清楚,对于秦翎羽来说,不论自己怎么样,只要她是齐彾嫣,只要是她,不论是怎么样的一面,他都是喜欢的。
“彾嫣呢?”离愠擎问着丝渊,双眼一直扫视这四周,他们只是将行李放进房间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里……”
丝渊伸手指了指那扇紧闭的白色房门,她是看着齐彾嫣笑着走进去的,她很好奇,那间房间究竟是谁的,来到齐家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她当然不知道,为了不打扰齐彾嫣练琴,齐家夫妇一直都不让所有人靠近那间房间,哪怕是他们自己,在没有齐彾嫣的允许下也是不能够进入的。
“彾嫣的琴房……”
“可是我怎么从来……”
丝渊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一阵阵零散的琴音从房里传出来,是一个个清晰的音符,可以听的出来,应该是弹奏的人正在试音,不一会儿,琴音一阵阵的传来,每一段之后就是短暂的停顿,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她为了秦翎羽在创作曲子。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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