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为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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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茅屋的外面，看着山清水秀的好景致，耳边是鸟儿欢快的啼鸣，眼前有农家袅袅的炊烟。眼看着夕阳西下，泛着金色的阳光映橙了满山的青翠，那种温馨与甜美，宁静与惬意便油然填满了心间。

    一下午的忙碌，羊献容有些腰酸背痛。但这会儿看见了这样好的一切，她的心都要化了，还哪里顾得上身体的疲倦。何况尤溪一直忙前忙后的，连曹凤也没有闲着，她到底也没有做多少事情。只是头一次动手整理自己的床铺、厢房，看着凌乱的一切变得井然有序，这种满足感真的很奇妙。

    “在想什么？”刘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

    “没什么。”羊献容的笑容洋溢着温暖的金色，稍微看一眼，就足以动人心弦。“这里清风习习，鸟语花香，让人心静平和。正好不用想什么，不想什么，反而能嗅到随风而来的淡淡清香，叫人舒适。”

    刘曜随着她的话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抽了一口淡淡的风。“是啊，难得的惬意与舒适。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随风而来的只会是血腥与杀气。”

    “所以，那些人为何追杀你？”羊献容能猜到一些，无非是因为权势利益相争。且她问了之后，又有些后悔。“罢了，你不用回答，此情此景，说这样的话，只怕会扫兴。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真的会留在这里避世，不再涉足那些血雨腥风了么？”

    这才是最要紧的，羊献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在这个村子里住一辈子。她还牵挂着品沫，牵挂着她腹中的孩儿，牵挂着司马衷……

    “不知道。”刘曜从她略微有写浑浊的目光里，看出来心里的不宁静。“许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你们汉人，不是常说这话么。”

    羊献容微微勾起唇角，淡然的闭上了眼眸。她知道自己掩饰的一点也不好，于是刘曜读懂了她的心思。“我不想因为以及之身连累旁人，可实际上，许多人都是被我所累。从前的赵王是，我娘亲是，如今的品沫也是。好像越不想连累，就越连累得多，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刘曜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使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你们汉人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得过且过么！”

    “你的汉语说的这样好，又懂这么多汉人的道理，还真是不简单。”羊献容想起那一日，挟持自己与尤溪的匈奴人，他的汉语则说的十分生硬，稍微深一点的说辞都听不明白。“难不成，你自由就有攻陷中原的愿望？否则，怎么会这样用心？”

    “我娘是汉人。”刘曜毫不加以掩饰：“所以我自幼被人瞧不起。不过无妨，现在不同了。”刘曜神秘一笑，将心里的苦涩藏了起来：“事在人为么！只是你，这样好的心肠，这样的花容月貌，嫁给司马衷……未免太可惜了。”

    羊献容嫌恶的翻他一眼：“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个了？”

    “我当然是想着旧事重提。”刘曜不怀好意的勾起了一侧的唇角，邪魅道：“我真的有心娶你为妻，你会不会答应？”

    “别闹了。”羊献容转过脸去。“再说这样的话，我便真的不理你了。”

    “我知道。”刘曜长出了一口气：“你是放不下赵王。可是你也看见了，他身边已经有无双了。若非他自己能想起从前的事，无双是不会让你接近他的。”

    “你又乱说什么。”羊献容有些薄薄的怒气：“你又不知道从前的事情，在胡说看我不缝上你的嘴。”

    这话倒是有几分狠戾的意味，吓得刘曜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口鼻。

    羊献容这才很满意的收回了怨毒的目光，她已经害了司马伦一次，这一次，她不敢不慎重了。无双是真的在意他，也是真的爱他，虽然曾经的想法偏颇了，但正是因为爱的太深，才会恨的那么毒啊。“我倒是希望，他永远不会想起从前的事，快快乐乐的这样过下去。”

    “那你就好好的记住你这句话。”无双也凑上前来，眸子里的阴毒未曾有半分的消退。“你原是不该来这里的，既然阴差阳错的来了，又非要留下，我也只好认命。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也或许……注定是你与他的情分还未断的一干二净。

    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他的骨肉，我也知道，他曾经将你视作妻子。但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羊献容，你现在看见的人，是司马伦更是小俊，不是皇上不是赵王，我不准你有任何不轨图谋。他若是记不起从前的事，那自然是最好，若是记起来了，要娶你便娶你，我认命。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要是这一生，他都不会想起从前的事，你就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刘曜微微愕然，不想羊献容与赵王之间，竟然有如此的痴情旧事。她还为他怀过身孕，这倒是更有意思了。

    “我没想过要把谁夺走，也没想过搅乱你们的平静生活。”羊献容并不畏惧无双，尽管她眼里是可以蚀骨的愤恨。

    “可是你已经搅乱了我们的平静。”无双打断了她的说话。“你真的是阴魂不散，你知道你有多讨厌么？”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挤破了头也终究是徒劳。”司马亮放下了卷起的衣袖，缓缓走上前，又在无双近前拍了拍手上的灰。

    无双很嫌弃的转开脸：“怎么？现在是唇枪舌剑么？一个说不过，就多来几个？你们以为人多我就会怕了？”

    “没有什么怕不怕的。”司马亮嗤鼻：“能看得住他，是你的本事。看不住他，是你的命数。有功夫嚼舌，不如跟着他看着他，别摔着碰着了又怨怼旁人。”

    “哼。”无双懒得理他，转身而去。

    司马亮这才冰冷的白了刘耀一眼：“不是说匈奴人重情重义么？都已经患难过，成了兄弟，怎的还这样狡诈，自己偷偷凑上来与容儿说小话？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