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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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不好？这里好不好？”司马亮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送进了她的耳中。

    于是羊献容几乎不用费力气，就能听见他犹如蚊音一样轻，却柔软细腻充满温情的声音。“我……一点儿也不好。这里好冷，这里好孤独，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是还有我么？我在陪着你。”司马亮瞬间拭干了她的泪水，轻轻朝着她的双眼吹温热的气息。“别怕，容儿，我会好好的守护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是呀，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羊献容慢慢的展露笑颜，却在看向司马亮的时候，心里一痛。“司马亮，我怎么看不清你的样子？”

    “容儿，我不是在这里么？”司马亮也被她的话惊了，心一抽。

    “可是，我真的看不清楚你的样子。”羊献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瞪圆瞪大，却终究还是看不清楚。“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一直看不见？司马亮，你在哪儿，为什么我现在连你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明明方才还在身边，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踪影。羊献容心慌的厉害，额头上密密麻麻皆是冷汗：“你才说过要陪我的，你才说过你会守护我的，怎么我看不见你，司马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皇后娘娘……”尤溪抓住了皇后的手，紧紧的攥住。

    “司马亮。”羊献容一下子坐了起来，青瓷灯昏黄的灯光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是在做梦？”

    尤溪连忙点头：“娘娘，许是白日里惊着了心，所以才会梦魇。奴婢倒一碗热茶给您定定神。”

    “不是。”羊献容憔悴的脸色，在这样的时候略显枯槁。凌乱且湿漉漉的秀发，衬得她越发的无力。“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不祥的预感，怕是司马亮他……凶多吉少。”

    “不会的皇后娘娘，您想啊，汝南王手中并没有实权，就算他想做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何况，兵变之乱已经被赵王控制住了。洛阳城内外，已经只有赵王的兵力戍守着，想来……”

    羊献容伸出一只手，示意尤溪不要再说下去。“兵变之事，说是司马家的人所为也不假。可未必就不是赵王的心机。他是想用平乱之名，助自己名正言顺的登基。”

    “你倒是聪明。”司马伦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羊献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诧异。

    却是尤溪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赵……赵王……”

    “你先下去吧尤溪，这里虽然简陋，但总是要好好准备些佳肴的。明日一早，赵王登基为帝的喜讯便会震动天下，咱们好歹也要贺一贺不是么？”

    “诺。”尽管心中不情愿，尤溪还是按照吩咐退了下去。

    司马伦示意尤溪关好门，自己却不管不顾的往里走。仿佛废后的香闺，倒成了他的后院，随意想来就来。

    “梦里还唤着他的名字，看来你是真的很惦记他。”司马伦在门外多时，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通通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当看见她虚弱无力的样子时，他还是狠狠的捧着她的头，恣意而又霸道的吻了下去。

    “就是这样么？”羊献容没有挣扎，却在他抽出了舌头之后，冰冷的问。

    “什么？”司马伦不明白，奇怪的看着她。

    “你单独囚禁了皇上，不许他与我在一处。且还派侍卫日夜看守，我连单独与他说话也不能。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能够继续欺凌我？”羊献容觉得司马伦的残忍，不是她预期的那么简单。“皇上明明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为何要这样对他？难道你不知道他会害怕么？你就没有丁点儿的同情心么？”

    司马伦有些愤怒，恶狠狠的将羊献容扑倒在身下，又是霸道的索吻。

    这一回，羊献容依旧没有挣扎，她知道，无论是力气，还是体力，她都永远不可能与司马伦相提并论。所以挣扎也是徒劳。

    “不是司马亮就是司马衷，在你眼里，是不是任何一个别的男子都比我重要？”司马伦见她紧紧闭着眼睛，眉心里满是褶皱，不由得生气。“我就在你面前，你是否也要越过我看向别人去？答应你的事情，我尽力在做，可你还是不满意。羊献容，究竟你是用自己来换别人的命，还是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皇后，你骗得了你的真心么？”

    她没有动。“我不需要骗我自己，你想知道我的真心我就告诉你。”

    司马伦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在她耳畔轻轻的呵气：“想说你就说吧。”

    “从头到尾，我都是不得已才和你亲近。我的目的很简单，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换皇上的平安。无论是性命还是童贞，只要你需要我都能双手奉上。只求你能言而有信，我便甘之如饴。”羊献容说的很干脆，干脆到没有任何的回音与迟疑。

    司马伦登时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狼狈而又尴尬。“你对我，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话，羊献容要怎么说呢？

    “再你没有碰我之前，我一直不停的想你的苦衷。昔日，我隐隐能感觉到你心底有善念，也猜测你曾经遭受很多苦痛。这是我，向往着你的理由。可在你碰过我之后，我才发觉，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贪恋着权势与江山，一样看重我的美貌，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听司马亮的话，离你再远一些……”

    “住口。”司马伦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要不是为了你，许多事情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羊献容，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么？”羊献容反而很平静：“只要你不会言而无信，我就不会得寸进尺。会乖乖的等着你来，会为你衣衫解尽，会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会……”

    “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司马伦喜欢她，才不想勉强她。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皇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遗憾。“我警告你，要是你再这样和司马亮纠缠不清，就别怪我言而无信。”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