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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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不舍得么?”
苍凉的声音忽然响彻耳畔,惊得羊献容险些从树上摔下来。“谁?”
司马伦轻轻一跃,立在她身侧,淡淡的笑了起来。“既然怕,何必爬上来?”
“登得高看得远难道这样浅显的道理赵王会不明白么?”羊献容撇了撇嘴,不满的牢骚:“你们司马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奇怪嗜好?忽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忽然出声,忽然就把人吓一跳。你们有没有问过别人,到底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见你们?”
见她气鼓鼓的,司马伦反而笑意更浓:“皇后平日里不像是这么急躁性子的人,莫不是被本王发现了你的秘密,故颜面上过不去,这才故意说这些置气的话?”
羊献容心虚,微微缩了缩身子。“你胡说什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何况,你这样突然出现,是真的打扰到我了!”
他很喜欢听她说“你”、“我”,而不是“赵王”与“本宫”。“是我无理,唐突了你。”司马伦温和的样子,与平日里很是不同。
“算了。”羊献容忽然很泄气:“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是在目送他们离去么?”司马伦很无耻的揭穿了她。
“我……”羊献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她还是勇敢的点了点头:“我以为站得高就能够看得远,能够多看见一些,能够看得久一点,却原来根本就不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看不见了。其实,不用别人说,我自己也能明白,已成定局的事情,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改变。”
司马伦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说话这样直白。“但是明明你可以选,你为什么不选?”
“我能选什么?”羊献容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怪我逼你入宫为后。”司马伦怅然若失,眼里的光彩逐渐的黯淡下去。他也是没有办法的。“许多事情不在我的计算之中,但是入宫之前,你为何不偷偷的离开?要离开洛阳,总会有办法。”
这话勾起了羊献容无限的感慨,细细一想,她终于还是明白了什么。“喂,司马伦,其实,送我入宫,应该不是你的本意吧?”
“啊?”司马伦被她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愣愣的看了看她。
“其实是孙羊两家联手,助你铲除了贾后一党,重握司马家的兵权与势力,所以,你才不得不从这两家里,择一位新后,权当是安抚。而我很不幸的成为这个人,有孙晨的缘由,有你的不得已,也有孙羊两家的利欲熏心,总而言之,我入宫是宿命,根本无法扭转。”羊献容长长的叹了口气,却忽然觉得释然了。
“好庆幸,我真的好庆幸,那一晚,没有在你身受重伤的时候一刀刺死你。否则,我岂不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抿了抿涂满了蜜汁的唇瓣,羊献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唇可以这么柔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也不例外。那么我又何必因为你的不得已而去怨恨你。好吧,司马伦,咱们算是扯平了吧。”
看着这样单纯的她,司马伦只觉得自己很渺小。她的光芒犹如漫天星辉,熠熠闪亮。而自己却犹如朦胧月色下,毫不起眼的尘埃。也许会借助皎洁的月光,露出一星半点的本色,但最终,也只能随风飘去,消失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你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司马伦不敢答应,仅仅是因为心中对她充满了愧疚。
“算不上相信,但也不会再怀疑了。”羊献容轻轻的抚摸手边的一根树枝,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鲜嫩的绿叶,有的不过是光秃秃的枝杈,以及零星几片枯黄的干叶。“我只是觉得,用尽心力去恨一个人,太累太累了。虽然对你的了解并不多,但我没有忘记,你救过我。
感谢感激,对我而言才是心里真切的想法,哪怕是对着你的时候,我也情愿记得美好的事情,而不是那些……”
司马伦定了定心,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你就不怕,我为了司马家的天下而杀了你么?你可别忘了,你始终是羊家的女儿。”
“对。”羊献容一点儿也不害怕,正色回答他的问题:“我是会怕。怕一旦孙羊两家与赵王反目,我就成了风口浪尖上的弃子了。为免后患,你的确应该斩草除根。倘若没有我的存在,许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再有,就算孙秀与我爹继续效忠你,你也会怕我入宫的时间长了,更多的干涉政事,成为第二个贾后。所以么,无论是哪一个理由,你都应该对我痛下杀手。”
“你知道就好。”司马伦撇过脸去:“我想,司马亮一定不止一次警告过你,让你别离我太近。可惜啊,他是苦口婆心的说,你却一个字也不曾听进去。”
“要是真的想杀我,就请你早些动手。”羊献容低下头,哀伤入心。“我怕我会不舍得,不舍得离开这里。会不舍得你,司马亮,还有皇上。”
“你不适合继续留在宫里。”司马伦是肺腑之言:“你太容易动情,须知道,后宫之中,不是个能讲情意的地方。你同情别人,心甘情愿的去帮他们,未必他们会感激你。说不定,以怨报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会说我,就不会说你自己么?”羊献容反唇相讥,却没有恶意。“你还不是和司马亮一样,苦口婆心的劝我离开是非之地。还不是告诫我要提防后宫里的人心。我与你非亲非故,甚至会成为对你不利的棋子,你何必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哪里有对你好了?”司马伦不屑,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样子。“不过是心中苦闷,对着你絮絮而已。”
“是么?”羊献容不以为然:“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你输了,从此以后,我都话,你多少都要听一些。”
“若是你输了呢?”司马伦反问。
“那,我就听你的话。”羊献容说完有些后悔,连忙补充一句:“是多少会听一些。”
“好。那赌什么?”司马伦认真的问。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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