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软体动物

(去读书 www.qudushu.la)    “至于身份的问题我们想过了。从现有的资料看来，最可行的方法还是作为其中一个女孩的助理较为恰当。”黄国涛说。

    “其中一个的助理？”秦天龙奇道：“不是说每个明星都会有三四个助理吗？如果以助理身份的话是不是作用太低了。要是助理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欺压新人的传统的话，那我岂不是只能生存在食物链最底层，根本没办法碰到上边了？”其实秦天龙最在意的还是食物链最底层这个阶位！

    黄国涛摇头说：“这个组合与以往那些三流明星不一样。她们一开始组建的旗号就是‘邻家明星’。她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针对这个主题而来，包括从来没有过的握手会和剧场演出，让她们不再像一般明星那样高高在上，而是实际上可以听得到、碰得到的邻家女孩。为此，当初在甄选这些女孩的时候，太过漂亮也是不要的。另外，为了针对‘邻家女孩’这个主题，云端集团老总李云端甚至打破以往正规明星和谐星之间的区别，让这些女孩尽量去做毁坏明星形象的事情，而且经过一系列推广手段，不仅保留了作为明星的无上荣誉，更是在最大的范围内让明星这个光环仅仅只是一个说法，就像是隔壁和你一起长大的女孩，经过努力终于成为明星那样，让你充满了幻想。”

    “天才啊！这李云端太有想法了！”秦天龙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崇拜感，在这一分钟，那些千姿百媚的女孩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反而感觉电脑屏幕上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胖子很帅很有气质！

    “所以，在平时的生活中，李云端也要求这些女孩尽量放低身份，每个人只配一个助理，而且，不论是吃的还是外出活动，都是采用一般人的方式。不会像现在的很多明星那样，动不动就说我爱吃的草莓布丁之类，听着就腻味！”

    二处处长王天河想了想说：“当助理这个方法很可行，我看就先这样吧！反正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况且，我觉得明星的吃穿住行都是助理在打理，公司和明星之间的联系也得通过助理。想要了解上面和用这些个小女孩当掩护，当个助理应该最合适。”

    “成成成，怎样都成！”秦天龙知道行动已经开始了，便懒洋洋的站起身来，顺手拿了桌上的一个苹果往嘴里塞，“联系人是谁，别跟我说我自己去应聘。”

    黄国涛从裤兜里掏出一个U盘给秦天龙说：“你的身份和资料。还有，这次因为要调查的对象实在太多，所以派了个人给你打下手。我已经通知他开车在外边等你了。”

    秦天龙耸耸肩，“无所谓。”

    就在秦天龙要把门关上时，秦天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过头来，问黄国涛说：“你怎么那么了解这个组合？不会老不正经吧？”

    黄国涛的脸色立马又变了，恨恨地说道：“我女儿就是她们其中一个的粉丝！你跟我女儿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

    “嗖！”秦天龙一个闪身出了办公室，等他远远的走开，还能听到办公室里王天河那夸张的笑声。为此，秦天龙不得不擦了把汗，心想：难怪都说女儿都是老爸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这么偏袒黄莺莺，没点老不正经的味道才怪！

    ……

    鉴于每次工作的事件都有所不同，所以秦天龙很少能够遇到合作两次的拍档。这次的下手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乖乖听话的中年妇女最喜欢的儿子类型。

    自从秦天龙上车，这小子就有意无意地往后视镜里看，那神神秘秘又带点暗喜挑逗的眼神把秦天龙看得直发毛，说：“有话直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认为你对我有非分直想的。”

    秦天龙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很快，一句话就让这小伙子放下了心来，笑道：“偶像，您是我的偶像。”

    天啊！多好的小孩啊！在这一秒钟，秦天龙的脸立刻就像小孩湿透的尿布那样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扩张。

    “是、是吗？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小伙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秦天龙急了，“不知道你把我当偶像？”

    “偶像，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天到晚被我们局长看不起，总是说我呆头呆脑的，老实得过分，所以，每次我见我们局长对你都要礼遇三分的，心里总是特别舒服。而且，你的年纪比我也大不到哪去，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奋斗目标，也就是偶像！”[www.kanshu.Com]

    秦天龙真想说一句：“你小子倒是很能YY，但你知道我每次见到黄国涛有多心惊肉跳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龙。”

    “哈！跟我一个名啊！成，以后我就叫你小龙，你叫我龙哥就行了。”

    “谢谢，龙哥。”

    “这有啥谢的？”秦天龙说：“对了，我们现在去哪？你不会专门在这里等我回家睡觉吧？”

    张小龙笑道：“龙哥真会开玩笑。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正正常常回家睡觉的时候。我们现在去明珠大厦，sevenXseven的总部就在那里边。她们现在还在录制一档节目，刚好去见见她们。”

    秦天龙看了看表，说：“不会吧，这都晚上11点了，她们还要录制节目？”

    张小龙叹了口气说：“龙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明星这东西明着是一圈一圈光环套着，其实啊，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难得一个休息日简直就跟国庆似的，开心着呐！”

    “呦，你认识的也不少啊！”

    “嘿嘿，龙哥有所不知，我的固定身份就是云端集团的营销人员。在里面都三年了，当然知道一些。”

    秦天龙哈哈笑道：“你小子的工龄比我还长啊！”

    “龙哥，身份都记清了吗？”下了车，张小龙一边带着秦天龙坐上电梯，一边说道。

    秦天龙却忽然气急败坏地说：“记个屁！这他娘的就是老子平常生活那点资料嘛！黄国涛这个王八蛋，是不把老子弄死不罢休了！”可不是吗，他刚才把黄国涛给他的U盘插在手机上看了看，全是他这些年生活的资料，连名字都没改，还是秦天龙。

    张小龙尴尬笑道：“关于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一听这话，秦天龙就心想：谁说这小子老实了，我看机灵着呐，明明知道，却为了不得罪上司而说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员工可圆滑着呐！

    上了三十一楼，张小龙很熟悉地带着秦天龙在偌大的楼层里转悠，边给秦天龙介绍各个部门，边说：“这云端集团的总部很大，黄金地段整整一栋楼都是他们的，足见其资金能力。这栋楼里，该有的部门一个不少，另外，因为李云端一直把员工放在第一位，所以，像什么篮球场、保龄球馆、洗浴中心的休息会馆一个不缺。同时，他为了保证sevenXseven的上镜率，直接摒弃了往常以来明星跑通告的方式，直接购买了十多家地方电视台的收视时段，为sevenXseven量身打造一系列电视节目，像以泳装为看点的‘seven海浪’，以做游戏恶搞为主的‘涂鸦seven’，以成员年龄设定为卖点的‘第seven中学’等等，不仅保证了sevenXseven的上镜率，还让sevenXseven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收视狂潮，单单上个月‘涂鸦seven’的收视率就以百分之七十七稳坐我S市电视台收视榜首。可以说，李云端就是一个营销的天才，在我局2010年内部公布的十大商业天才榜里，李云端排名第一。”

    秦天龙抱着后脑勺吹了个口哨，说：“小龙啊，你也别崇拜我了，跟着我一起崇拜李云端算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组织个商迷俱乐部什么的。”

    此时，因为只有“涂鸦seven”小组在录制节目的关系，张小龙跟节目小组导演沟通了一下，决定先安排秦天龙做“涂鸦seven”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一般性的打杂人员，等明天上班再由人力资源部做安排。听张小龙说，这是因为助理这个职业一般直接听命于公司，而不是某个小组。但在特殊情况下，助理要跟随被助理的明星为小组工作，所以，小组导演也可以让助理为小组工作。

    这时，秦天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个生存在食物链最底层的软体动物！

    到了员工休息室，张小龙给秦天龙引荐了一个叫张强的二十六岁年轻人，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上面还有着“涂鸦seven”的图案，是“涂鸦seven”的固定人员。

    双方介绍后，张小龙对张强说明了秦天龙的身份和以后担任的工作，并因为不能被张强看出端疑的原因，抽身走了。

    秦天龙笑说：“强哥，没想到你们平常也这么忙啊？”

    张强看起来还算随和，靠在凳子上哈哈一笑，说：“今天是为了录节目，是个意外，以后只要想出些节目内容来，等下个月sevenXseven再来录一天就行了。”

    “一个月只录一次？”

    “那当然，要不然sevenXseven这么多节目，哪有可能每个星期来一次。再说了，你换得完那么多的布景吗？”

    秦天龙想了想说：“也对，反正女孩一个月也只来一次。”

    一句话，秦天龙就拉近了他和张强之间的关系。两人又轻轻松松聊了一会儿，门外有人喊道：“强哥，金导说要录最后一节了，叫你带着新人一起过去。”

    张强随口回声“知道”，站起身来，从靠墙的杂物台上拿了几件东西，一股脑塞秦天龙怀里，“这是对讲机，这是耳麦，这是今天节目的流程。”然后拍了拍秦天龙的肩膀说：“放心吧兄弟，我跟张小龙关系不错，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我会照顾你的。待会儿录完节目记得带一盒盒饭回去，反正每次都要剩下不少。”

    秦天龙装模作样地恭维道：“谢谢强哥，谢谢强哥。”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