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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去年这会儿，锦华中学的陈校长和总务处朱主任还和郁副总一道泛舟游湖来着。他们倒没把自个儿开除！”

    “人家老师跟学生，当然不同！”付子菲在后座，白了这个肥头肥脑的话痨子一眼。

    “薇儿，落月湖那儿，早开发了，现在正打算对外开放呢！泛舟落月湖是其中一个游玩项目。”

    付子菲算是又长了见识。

    老刘并非把他们一送到落马坡掉头便走，他挺热心地帮忙联系了落马坡旅游开发处，给他们要了一艘小船，之后才开车回去。当然不会忘记交待“少爷”回去的时候记着打电话让他来接。

    落月湖景区管理员估计也是得到了老刘的交待，虽只是一个司机，但是在一个小小的景区管理员眼中，黑白通吃的保安公司副总经理司机的身份，显然能够代表副总经理本人。何况他交待要求照顾的还是副总经理公子。所以他拖出了那条最豪华功能最齐全的小船，作为对副总经理公子的照顾落到具体实处。

    这艘小船是“落月湖泛舟”的最重要道具，租用的收费定价拒说比锦城“长生殿”的贵宾套房还要费银子。

    当然，也得人家愿意烧钱。这小船现在还只是试用期，但是架不住众口烁金说值那个价儿。尤其是那一雄一雌的公母俩，一上小船，能腻歪一整天，下来的时候，女的腰侉得像没骨的水蛇，男的干脆就连路都走不直了，还怪在小船上屈了一天腿，麻了。——嫌麻你倒是早点下来呀！

    小管理员瞧了两回，就瞧出眉目。眼下这副总经理公子也是带了个小妞，只是俩小家伙瞧着都还太嫩生，不知道他们明白不明白这小船的妙处。

    郁轶凡招呼付子菲上了小船，小管理员在后面赶着交待小心。郁轶凡早一篙将小船撑离了岸，架势端得像模橡样，就像个积年的老稍公。惹得小管理员隔着老远的岸还在不住嘴的夸：“小老弟好身手呀！光看你撑的这一篙，就晓得是练家子了！”

    郁轶凡撇撇嘴，故意装酷：“小儿科！那会儿在外婆家的乡下，村子一出就是一条大河，在河上摆渡的是三叔公，我六岁就可以帮他掌舵！”

    “哼，又吹牛！”付子菲故意气他。

    “薇儿，你可别从门缝里瞧我。”这家伙不经气，马上就要逞能似的，又一长篙，小船就像离弦的箭般直射出去。

    付子菲少不得心脏漏跳两拍，高声叫唤起来。

    郁轶凡手一松，笑得促狭鬼一样：“薇儿，现在还敢小瞧我不？”

    付子菲小脸煞白，但是依旧嘴硬，“你就得瑟吧，呆会儿掉水里去，我看你怎么办？”

    “掉到水里去？薇儿，你太小瞧你家老头了。对了，你会游泳吗？”

    付子菲摇头，老实承认自己不会。

    “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就会变成一条鱼。”

    付子菲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奇谈怪论。

    “不骗你。是三叔公这么说的！”郁轶凡又道：“不过，薇儿，你要是变成鱼，肯定也是一条美人鱼。”

    付子菲却不这么想，“轶凡，我要是变成鱼，你会怎样？”

    “嗯！我得想想！”郁某人故意装着暇想的样儿，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撑着长篙。小船慢慢地，早已驶离了湖岸，正在碧绿的湖面上轻轻飘摇。早春的绿水里，摇曳着红的绿的水生植物，绽放着另一个世界的妖娆和妩媚。

    “我要变成水，让你离不开我！”这么小儿科的答案，难为郁某人竟然想了这许久。

    “薇儿，假如你变成鱼，你希望我怎样？”郁轶凡又接着道。

    “我希望你变小虾米！”付子菲学着郁某人的样子，想了许久才说道。

    “为什么？”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这么大个子，虽然瘦了点，可是要变成小虾米，还是会变出许许多多的，小鱼一辈子也吃不完……”付子菲一边暇想，一边故意吧嗒吧嗒地直咽口水。

    郁某人听得简直要郁闷死，“没良心的馋猫，你休想！你一掉进水里。我也跳下去，你变小鱼，我变大鱼……”

    “这湖里又多出两条鱼。”

    “真要那样就好了。薇儿，我真想当一条鱼啊。你看他们游得多么自在，不会生病，也不用发愁鱼爸爸和鱼妈妈离婚。”郁轶凡的语气，竟有些许疲累和伤感。

    “轶凡，不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好吗？”

    “嗯！跟薇儿在一起，烦恼都会自动隐身的！”

    付子菲抿嘴笑，两只大眼睛眯成两弯上弦月。

    郁轶凡又慢慢地撑了一会儿长篙，终于把小船撑到湖中心，这里离湖岸已经有相当的距离，又是还未对外开放的景区，诺大一片湖。竟只有他这么一条小船。

    付子菲索性仰身躺着，两只手交叉枕着后脑勺，看天上流云点缀蓝天，悠悠地随着风儿慢慢飘移。

    付子菲难得有这种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的放松时候，从记事起，她所有的时间就永远被学习和打工填得满满的，就连吃饭和睡觉，也要争分夺秒。这样对着流云发呆，身下又是早春开始泛暖的绿水，难道不已经是幸福的极致。

    郁轶凡索性也放了篙，任小船随波逐流，自己也在付子菲身边仰头躺着。两只呆鸟就这样跟蓝天白云干瞪眼，任时光像身下流水，从他们身边潺潺而过。

    “薇儿，

    正午时分，太阳已经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付子菲的肚子不争气，也开始咕噜咕噜地制造噪音。

    “薇儿，你会腹语？”郁轶凡率先起身。

    “什么？”

    你的肚子刚刚说：“饿了，饿了，快拿吃的来——是不是这样？”

    付子菲撑起身子，绯红着双颊，点头老实承认。郁轶凡瞧着她红扑扑的双颊，上面嵌着一双如湖水一样清澈空灵的眼睛，如花瓣样鲜嫩的双唇，竟有点愣征。

    仿佛突然被阿佛洛耿忒神奇的宝腰带束缚了似的，郁轶凡饥渴的双唇寻找甘露般，深深吻上这两片饱满多汁的花瓣。

    付子菲的反应完全是凭着本能，身体要胀开的感觉让她头晕目眩。身下喷薄欲出的潮湿又让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这种深吻。

    是的，早春的阳光和流水，流云和轻轻飘移的小船，一切都符合鲜花盛放的条件，都是这样妙不可言。

    “轶凡、轶凡、轶凡……”

    “薇儿、薇儿、薇儿……我亲爱的薇儿呵！”

    互相嵌进对方身体时的呼唤，以一种生命之初的原始律动节奏，把船下的春水激荡起一圈圈涟漪，向遥远的湖岸扩散。

    一只水鸟猝不及防被惊吓了似地，扑楞着翅膀从水天一色之处低低掠过，复又展翅直冲云霄。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