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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太伟大了，凯琳夫人。”

    “我只是得到了真爱。如今我已经风烛残年，每当我想起亲爱的凯明就在天堂等着我，我将要像当初嫁给他那样，当他永远的新娘！”

    终于找到出口，付子菲和郁轶凡跟老太太挥手作别，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充斥着伤感，付子菲却远远要甚于郁轶凡。

    “薇儿，你是不是累了！”

    “我想回家了！”付子菲这会儿只想回家，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场。

    “薇儿，你要是累了，就坐上来，我推着你走！”郁轶凡拍拍单车后坐。

    “不是累！”付子菲就是怕那讨厌的家伙带着她骑得太累，才下来自己走的。

    好在，从迷巷出来，走不多远就到了一处公共汽车站。

    “轶凡，你坐车回家吧。我也想回家了，单车让我骑。”

    “薇儿，你要是真累了，我打电话叫老刘来送你回家，单车我来骑着。”

    “你爸爸的司机？”

    “是的，他偶尔会到学校去接我去爸爸那儿住一阵子。”

    “好吧！”付子菲答应得这样痛快，倒是出乎郁轶凡的意料。当然，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副总公子的召唤，老刘当然腿脚勤快得很，不一刻，已经开着那辆拉风的城市猎人停在二人而前，亏他没有打警笛和警灯。

    “轶凡，我先走了。看到老刘的城市猎人戛然停住，付子菲马上一脚跨上单车，一下子骑出老远。

    背后传来郁轶凡的抱怨：“薇儿，说好了我来骑单车的。”

    “我晚上还得骑着单车去打工呢！”付子菲的语气，十足一个拿单车当宝贝的，小气到家的吝啬鬼。

    郁轶凡苦笑，摊子上一个耍赖皮又身手矫健的小女生，是不是一件挺无奈的事。

    “少爷，上车了！”老刘依旧是那一幅油腔滑调的老流氓派头。

    郁轶凡拉开驾驶室旁边的门，刚坐好。后座上响起的一个声音差点让他灵魂出窍。

    “凡凡，刚刚那个女孩子，你喊她薇儿？”是郁文昭那官腔十足的声音。

    “老豆，你也在车上？”郁轶凡的专有名词，爸爸是老豆。拒说这种叫法起源于小家伙刚学说话那会儿，学完“妈妈”之后的第二个名词，是“老豆”，那会儿的郁文昭当爸爸心切，将就着迁就了儿子一把，那知这一迁就就是迁就一辈子。

    这款城市猎人除了前面驾驶室的挡风玻璃是透明的，别的车厢一概是那种深褐色里头能看得清外面，而外面无法看见里面的玻璃。郁轶凡刚刚没看见锦城保安公司副总经理老爸就在车上，也情有可原。

    “费话，这就是我的车，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车上？”

    “老豆，我的意思是你要去哪儿吗？”

    “你个臭小子，爸爸就不能特意来接你一次吗？”

    “要这样才怪！”郁轶凡心里道，嘴上又是；“那你要接我去那儿？”

    “你想去哪儿？”

    “回妈妈那！”

    一个让郁文昭能气得七窍流血的答案。

    这儿子，怪不得只会叫老豆不会喊爸爸，看到是白养了。要命的是，他有气还无处出，牟秋华跟他离婚的首要条件——儿子的监护权必须给女方。

    “儿子要跟你，长大后还不又是一个流氓瘪三！”牟秋华说这话的时候，就是一幅真正的面对流氓瘪三说话的表情。好歹他那会儿已经是锦城保安公司副总了好不好。奈何自已有太多把柄在牟秋华手上，她随便捅出一个，自己别说当副总，只怕判无期徒刑都是轻的。

    弄到最后，他这个标准父亲，除了探视之外，想跟儿子处两天，还得瞧牟秋华的脸色。更别说跟儿子培养什么父子感情。

    “最近，觉得身体怎样？”

    “还行！过年那会儿，跟妈妈回乡下老家搞了几场迷信活动。”郁轶凡说这话的口气，就像说一个笑话。

    郁文昭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去乡下给郁轶凡搞祈福的迷信活动，实话说还是他给牟秋华的建议——那女人有一天精神反常，竟哭哭啼啼跑到他家，说的是儿子病得不轻，她带着儿子求遍医问遍药，只怕到时要随了儿子离开这个世界云云。

    郁文昭听得一个头大，随口道，“要不，过年的时候，你带他去乡下老家祈几场福。”

    泥腿子出身的保安公司副总经理是很相信乡下的这些悬乎事儿的。却压根儿没想到牟秋华会照着自己说的话不折不扣地去做。这个撵头撵脑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听自己话了。她这样听话，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儿子真病得非同寻常。

    “你妈还要你吃药吗？”

    “妈妈说那些是保键药品，补充维生素之类。”

    “要听你妈的话！”郁文昭叹气，他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儿子身上。

    那个叫景安的女人，一直缠着自己要给她一个名份，她要是肯给自己生个儿子，或许可以考虑。

    “老刘，先送凡凡回牟秋华那儿。”

    看儿子下了车，郁文昭不假思索，又道：“送我去长生殿。”

    老刘就像一条听话的狗——不该问的不要问，是这条“狗”的做事准则。

    第二天，付子菲经过高一（1）班教室门口的时候，照例要朝里头多瞄几眼的。

    “嘿！付子菲，是不是找我们老大？”是卓乐乐那家伙，不说话怕别人拿他当哑巴似的。

    “郁轶凡今天来了吗？”

    “你打算出多少咨询费？”

    “卓乐乐，你想钱想疯了吗？”

    “本人打算开一个信息咨询公司，付子菲，欢迎你成为本公司的第一个客户。”

    “咨询个头！卓乐乐。你要是钻钱眼里拔不出来，就去重新投胎好了，干脆就生成个小钢蹦儿。你这模样，横竖跟个小钢蹦儿差不多！”

    “付子菲，说什么你也是老大的马子了，按规矩，我且得喊你一声婶子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就舍得这么损我？”

    这家伙不仅钻钱眼里，而且脸皮厚得不一般，有他这么攀交情的么？他没有不好意思，付子菲还替他脸红呢。

    “谁跟你一家人，厚脸皮的家伙！”

    “老大，你来评评理……”卓乐乐的下一句话，却是转而朝付子菲背后的人说的。

    “薇儿，卓乐乐就那样，过嘴皮瘾的，你别跟他计较！”郁轶凡的声音里有一种远远比他的年纪来得成熟的味儿。

    “老大，你应该叫我别跟她计较才是。你瞧付子菲那样恨不得把我手撕了吃的样子，她有可能不跟我计较么？”

    “卓乐乐，敢情你是想让我手撕了吃，本姑娘还真不能客气了！”付子菲张牙舞爪，作势撕肉。卓乐乐故意惨叫连连往操场跑去，付子菲在后面追得不亦悦乎。最终是两个人围着操场一侧的圆形花坛绕圈子，仿佛存心等郁轶凡悠哉悠哉地踱过来解围。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