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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当然！有的事，结果永远比过程重要！”

    “赵高立秦二世，傀儡遂就鹿呼马，子不过一饭尔，乃左右人心，高明，高明！”付子菲道。

    司马仲南听得有点愣征，他承认语文不是自己的强项，尤其咬文嚼字的之乎者也之类。不过，这大妈的意思，似乎把他比作赵高。赵高是哪个，坏还在其次，关键他是个太监好不好。史上人物何其多，这大妈竟把他比作一太监，毒辣啊毒辣，天下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

    “我承认自己是使用了不正当的竟争手段！”司马仲南的替台词应该是“你奈我何？”

    付子菲唇角翘翘，那鄙夷之情，简直能让赵高之辈见了都要从坟里蹦出来。

    “司马……大家都在等你呢！”付子莹再度出现在教室门口，夸张的娇嗔语气喧告她跟新任班长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付子菲的脸上，紧蹙的双眉就像两支生铁铸就的柳叶飞刀，仿佛马上就能杀人于无形。

    “马上就来了！”司马仲南心不在意地敷衍一句，又转而道：“付子菲，我曾经说过，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是呀！来日……方长！这才刚开始是吧？”

    付子莹这会儿索性进了教室，示威似地挽起新任班长的手臂，半拖半拉，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司马，你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她依旧只肯叫付子菲“女人”。

    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司马仲南顺势拂袖而去。虽然自己大获全胜，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会儿心情好的时候去捋付子菲这母老虎的虎须，这不，刚刚还一番好心情，这会儿心头已然又颓唐气丧。罢了罢了，且喝酒去也，不知将几斗，销得此来愁。

    付子菲支起双耳，只听走廊外头，那臭味相投的一对儿尤在拿自己说事儿。

    “付子莹，付子菲不是你妹妹吗？”

    “拜托，你别这么老士好不好。你怎么不问我周杰伦跟周杰是否一母同胞？”

    “付子莹，做人要……厚道！”那家伙的“厚道”两字，仿佛借用了人武侠小说里千里传音的神功，定要给隔墙里的双耳制造出如雷的效果似的。

    “司马……”

    说话声渐行渐远，付子莹的笑声却被风甩在后面，如一串串急切冒头的虫卵

    付子菲收拾好一应书本文具，抬脚离开教室，双腿却从未有过的重似千斤的感觉。教学楼此时早已人去楼空，寂寂的走廊里，她的脚步声儿一声沉似一声。她这儿是教学楼的第三层，下面二层一层想来还有别班同学并未走尽，那青春的脚步叩着脚下的路，节奏明快又活泼，仿佛有意跟付子菲此时的未老先哀，暮气沉沉做比。

    付子菲脚步稍一踯蹰，二层下面的脚步顺着楼梯就蹦蹦跳跳地窜上来了，伴随着林雪轲这八卦大王神经兮兮的叫唤，“付子菲，付子菲，快走啦！我都等你半个钟头了好不好！”

    付子菲摇头，有的人脑子里是缺根弦，少根筋，但不是这么个少法好不好。

    “林雪轲，我不去了，你先走吧？”

    “唉呀，付子菲，有亮屋餐厅哦，那儿的烧烤老有名了，不吃白不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啦。走吧走吧！”林雪轲索性半拖半拽，死活都要把付子菲拉走。

    “林雪轲，你再拉，我可要生气了！”付子菲头一次对八卦大王沉下脸，她这会儿心情实在糟糕至极。

    “这么说，你刚才没生气呀？早知道你正常，我就不回来拖你了，这路跑得可真冤枉。

    “我刚才生什么气？”

    “落选了呗，付子莹说她担心你会从三层楼跳下去。”

    “是付子莹叫你来的？”

    “没有，她哪有这么好心。是我自己被人家提醒了。付子菲，对不起！那会儿，那个谁，你知道，她跟我同桌，她说她是最后跟我通个气，已经有四十八个同学答应选司马仲南，我其实还不信她的话，但是选举的时候眼瞧着司马仲南下面的笔划越来越多，我就没法不信了。我想着他横竖赢定了，少我一票不算少，多我一票也不算多，所以我最后也写了司马仲南的票投上去了。”

    “没什么，林雪轲，真的没什么，你无需对不起，再说了，我也不在乎！”假如跟付子菲PK的不是司马仲南这讨厌鬼，付子菲这话也算肺腑之言。可是，眼下她输在了这豪门纨绔手里，那又另当别论。

    “付子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那个司马仲南，大家其实也不是真心选他，主要是看在这顿饭的份上，你明白了吧？”

    付子菲这会儿直觉得这八卦大王真是幼稚得可爱。

    “哦！他的手段虽然庸俗了点，却非常管用。横竖，只是一个班长而已，没有人会去告他贿赂选民。所以，林雪轲，这其实已经不是是秘密了。再说了，我又不是输不起！”

    “我以为你会很难过！”

    “我？会难过！”付子菲故意夸张也一幅听天方夜谭的表情，“好吧，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不得不解释一下了。我还要谢谢那个谁……帮我揽去班长一职，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帮助老师管理班级！”付子菲这句，还算真心。

    “对了，付子菲，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八卦大王果然名不虚传哪，她那脑袋里到底藏着多少八卦啊！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选吗？那个谁，故意在班上制造舆论，说你在咖啡屋兼职，根本没空也无心为人民服务！”这八卦大王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知道付子菲和付子莹不搭调在付子菲面前，有时就以“那个谁”指代付子莹。

    “那个谁真这么说？”付子菲却在心里直呼司马仲南卑鄙小人，这种人往后不是阴谋家，便是政坛搅屎棍，自己不过出身寒微不得已去做小时工补贴家用好不好，竟也能成了他的获胜筹码，他还以为人人都是他那样豪门出生哪！

    “付子菲，你真的在咖啡屋里当小时工吗？”

    “嗯……是！林雪轲，你知道，我家经济条件不大好……”付子菲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别人解释这种事，她周遭的这些同学哪个不是家里的小公主小皇帝之类，都是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就算她费心解释，只怕他们未必就能理解。

    “耶，付子菲，你真伟大！要知道，我有时多么想去当小时工厉练一下，知道一下这社会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别说真正去了，说一说就要把爸爸妈妈吓个半死，以为这就是堕落的开始了。我要是回家跟爸爸妈妈说入学考试考了第二名的付子菲就是一边学习一边做小时工，估计他们就没这么反对我了。”

    付子菲哭笑不得，这八卦大王估计就是史上那听说饥民没有粮食吃，劝人家何不食肉糜的玩意儿穿越到了今朝今世。

    “好了，好了，林雪轲，你还真不能跟你父母说小时工的事儿！快去月亮屋吧，否则，人家早吃光了！”

    “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付子菲，我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不够朋友！”

    “哎呀，快去吧！我都说过了不在乎不稀罕的，你还嘀咕什么呀？”

    林雪轲这才转身而去，有时候，糊涂些未必就不好，至为难得是糊涂。付子菲此时，反倒觉得自己无比羡慕林雪轲了。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