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去读书 www.qudushu.la)    绿羽想了想，便答道：“那天我刚到香山没多久，便有几个穿白衣服的道士飞了过来，将我围在其中，要我交出碧灵珠。我不给，他们便来抢。那天他们只有四个人，我虽然打不过他们，却趁他们不备逃走了。我躲在林子里，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我。但那时我也伤了元气，在林中不能动弹。此时恰好箫晗路过，我便骗他说自己遭到仇人追杀，让箫晗扶她道伏羲洞，好暂时躲避那些道士。”

    “这么说他们是冲着碧灵珠来的？”伏羲再次向绿羽求证。

    “嗯。他们一上前就让我给他们碧灵珠。”绿羽又答道，“好像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碧灵珠在我身上一样。”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呢？”女娲又关切地问道，她既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绿羽见母亲如此，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又没怎么样，所以就没想告诉你们。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箫晗此时才觉得，绿羽虽看起来是几十岁的女子，心性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他本以为绿羽如此对她，定有什么巨大的不可告人的阴谋，现在卡那里是自己想得过于复杂了。也许绿羽的目的极其简单，只是自己毕竟不是小孩子，一时也想不透绿羽的想法罢了。

    “以后再遇上伤害你或是夺取碧灵珠的事，你都要告诉我们，知道吗？”女娲又嘱咐道。

    “哦。”绿羽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望着伏羲、女娲。

    箫晗看绿羽这个样子，又想到她被人拐骗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更加确信绿羽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他的怀疑和担忧也减少了不少。他反而有些好奇绿羽做那些事究竟是何目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伏羲又看着箫晗认真地问道。

    箫晗觉得也问不出什么来，问出来了他们也未必说实话，便干脆答道：“我没什么好问的了。既然现在没事了，在下就告辞了。”

    箫晗向三人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等等。你难道就对素音没有一丝记忆吗？”绿羽却叫住了他，又问道。

    “绿羽。”女娲又柔声劝道。

    箫晗为了让绿羽死心，便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她并无什么记忆。”

    说完后箫晗又转身上去，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绿羽失望地望着箫晗的背影，显得无比沮丧。

    “你可记得我给你讲的欲速则不达。”伏羲见绿羽如此，便想开导开导她。

    绿羽也曾听过父亲给她讲这句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知道素音和箫晗的处境后，她便再也沉不住气了。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绿羽低着头说道，“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们能快些想起对方，自然是不错。”女娲也走过来劝道，“但他们如今暂时分离，也还有聚合的机会。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你这么做，反倒让箫晗两世的记忆混杂，反而让他不明所以。”

    绿羽听母亲这么说，也十分后悔，恨不能时光倒流，将一切重来，从她犯下第一次错开始。

    “你也不必再想着过去。”伏羲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劝道，“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改变过去。一切事物都只能向前发展，过去的错误与遗憾已无法弥补，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伏羲虽这么说，但绿羽一时却仍旧难以释怀。女娲、伏羲知道只有时间才能让绿羽的内心渐渐恢复平静。

    但再漫长的时间，也无法冲淡素音对箫晗的思念。

    自箫晗走后，素音便每日在茅屋中望着窗外发呆。风娘想要逗她开心，素音却总是不笑，却又说自己没事，让风娘不要担心。而天元则回到伏羲洞疗伤。

    几日之后，素音望着窗外的细雨，突然转过身来，对风娘说道：“我想去个地方，妹妹可否跟我一同前去？”

    “外面还下着雨，姐姐不如改日再去吧。”风娘却劝道。

    “我今日一定要去。”素音却不知为何，并不肯改变主意，“妹妹不愿去，便罢了。”

    “不，姐姐若要去，妹妹自然也要去的。”风娘不放心素音一个人去。

    “那我们走吧。”素音说着便去拿立在衣橱旁的雨伞。

    取了伞，素音便同风娘出门，打着伞进入这纷纷扬扬的细雨中。

    素音又回想起那日走在路上，竟突然下起雨来。她慌忙跑到山洞里避雨，正想着这雨何时停时，竟看见箫晗走了进来。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最终她明白这的确是柳云天的转世。

    素音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日她内心的惊喜。到她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着想着，素音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风娘见素音不开心，便又劝道：“姐姐别叹气了，总有一天他会想起姐姐的。”

    素音也不言语，只是举着伞默默地往前走。

    “姐姐你到底要去哪儿？”走了段路，风娘见素音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

    “去玉湖边的木屋。”素音只是淡淡地说道。

    风娘从未听素音提到这木屋，心中不免疑惑。

    “去那儿做什么？”风娘又问道。

    “天元曾经说过，箫晗和我的身份都未必那么简单，你可还记得？”素音却先反问道。

    “当然记得。”风娘似有所悟，“难道这木屋与姐姐的前世有关？姐姐在那木屋有什么隐约地记忆吗？”

    “记忆倒也说不上。”素音只是说道，“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好心曾在那里生活过一般。”

    “姐姐为何非要今日去看那木屋呢？”风娘不明白素音既然未想起什么，为何今日又一定要去看它。

    素音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深了。

    “天元告诉我绿羽之事时，我心里便觉得奇怪。”素音解释道，“如今却来了一个不知名的人，似乎要阻止绿羽干涉我与箫晗的事。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何身份，如何知道我的事。箫晗又不肯留下，定要去京城。我这几日想来想去，觉得那木屋或许和她们有些关系，希望到了那儿能为我解开谜团。所以我便一刻也等不了，恨不能立刻知道答案。”

    “到了那儿一定能解开所以的疑团的！”风娘安慰素音道。

    素音看着风娘，心里充满了温暖。虽然自己终究没能与柳云天团圆，却多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妹妹，也觉得有些慰藉。[WWW.kanshu.com]

    素音轻轻拨弄了一下风娘额上的黑发，满足地说道：“有你这么个妹妹，真是我的福气。”

    风娘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别这么说。当年是我要收伏姐姐，结果反给姐姐做了奴婢。姐姐不计较，还肯视我为妹妹，是我的福气。”

    素音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笑道：“我们能相遇，就是我们的福气。”

    风娘见素音不再愁眉紧锁，又听她这么说，心情也顿时舒畅起来。

    “你觉得那白衣女子如何。”素音又问道，此时笑容又已挂在她的脸上，使她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她很美呀！”风娘想也不想便立刻笑着答道，似乎那女子的模样就在眼前。

    “我不是问你她的容貌。”素音看着风娘羡慕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我是问你她给人的感觉。”

    “她虽然功力高深莫测，但却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风娘想了想，又答道。

    “除了这些呢？”素音却似想得到别的答案。

    风娘不明白素音的意思，反问道：“姐姐还想让我说什么呀？”

    “我总觉的她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素音似乎自己也有些疑惑，“好像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可以亲近，但我们却又素不相识。”

    “莫非姐姐与她也曾在前世相识？”风娘胡乱猜测道、

    素音却觉得有理，道：“或许我们前世的确相识。”

    素音循着记忆，带着风娘走到了玉湖边。这还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

    玉湖与四周的青山，在烟雨中之中，朦朦胧胧，更有诗情画意。雨点不断地落到湖面，绽开千万朵雨花。

    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泥土的气息。

    两人便在这雨中漫步，闻着这清新的味道，欣赏这难得的景致。

    “说起来，今日又是清明了。”素音望着玉湖，有些感慨地说道，也听不出是喜是忧。

    “清明是什么？”风娘几乎未进入人的世界，并不懂这些。

    “这是我们人祭祀的日子。”素音便耐心地解释道，像对一个小孩子一般，“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去青湖边柳云天的墓，给他上坟。虽然我知道他已转世，但找不到他，我始终觉得他死了。”

    “你们人还真是有趣。”风娘对此风俗闻所未闻，倒觉得十分新奇。

    “唐代有位叫杜牧的诗人还曾以清明未题，写了一首诗。”素音又说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年的清明也下雨了，”风娘听到诗中也描绘下雨的情景似又想到了什么，“不会是每年的清明真的都会下雨吧？”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