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脸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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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和左管家向外走着，见我仍留在原地便回头示意一起走。转过几排紧闭门窗的房间，通过半拱形的门，来到那个铜门前。铜门宽容两人并排进入，嵌在围墙之中，这让人感觉有些怪异。如果忽略身后的那些毫无生气的建筑，面前的围墙看起来十分的热闹。围墙上面满了画，我曾经仔细地看过，是叙事画。当然，我最初还是很努力地想打开面前的铜门。

    我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约束，可以自由出入各个房间。但是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家”。我一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种很古老的密咒，魅神也显示这不是我能解的了的咒，这也就是无论怎样都出不去的原因。除了修行的时间，我都会跟着左管家。我很清楚他知道我跟着他，但他既然没揭穿我，我也就继续跟着。

    一次，他似乎是故意把我引到了这扇门前，然后就消失了。我的目光被门锁吸引了，直觉告诉我这地方不简单。门锁很长，跟我双臂展开的长度差不多，几乎可以叫做门闩。穿过门上的八个乌黑的环状物，左右两端是分别是龙头、蛇头。龙头和蛇头分别吐出金色和红色的光滑金属，金、红二色在门闩的中间部分融合。

    整体看来就是一个穿过了八个拉环的圈，像一个拉宽压窄的“口”字。凭手感，它是温热的，偶尔能感觉到有滑腻腻的东西在上面游走。这只是感觉，无法用视觉来看到底是什么。当然，我很确定不是我的汗或者其他的什么。

    我不再跟着左管家，而是用这些时间来到门前。我用各种能想到的方式来打开门闩，有一段时间，我也试图把八个拉环弄断，毕竟拉环是这门闩和门的唯一联系。无论做什么，都是以失败告终。我没有放弃的意思，毕竟这次失败了还可以再试别的方法，直到魅神一个“花瓣”上因撞击金、红融合处而产生了一丝裂痕。

    我暂时放弃了开门闩，开始研究围墙上面的画。墙上所叙之事也曾让我惊讶异常，因为这个围墙上画的竟然是前二十金座遇见盘古之前的故事，当然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看到了后来盘古出现，清洗事件（前文说过的对付各大金座的事情，被老大嘲笑为清洗）。二十金座的下场惨烈的难以形容，大红的颜色刺入内心，我从没有见过修仙者流血，即使仅有几次的受伤也只是淤青，并且很快就恢复了。

    比较特别的一幕就是第一次集结，姑且这样称谓，新二十金座（以下皆称谓二十金座）按照河图的形式分别坐在镂龙金椅上。地二的位置坐着渔夫和老大，其余的金座四人坐地四位置、六人地六位置、八人地八位置。天一、三、七、九的位置均为空座，天五位置的中央坐着一个黑色的巨大影子，看不出容貌。从前面的画来看，每个细节包括每个金座身上佩戴之物的纹路都表达的极为真实。

    最令我颤栗的，是老大左眼里面的那一抹红色葫芦型的阴影都画得极为真实。所以，这里这个黑色的巨大的影子应该不是画匠偷懒，而是将事实如实记录下来的。

    当然，如果真存在这样一个画匠，那么他的身份就十分令人怀疑。二十金座周围都飘着大小不一的气泡团，气泡团里坐着各级修仙者。这幅画之后就是一大团灰色，我沿着围墙走了很远，甚至坐着魅神都没有走到尽头，这期间除了大团大团的灰色没有任何图案。

    我还曾试图翻越围墙进去，但是都失败了。围墙看似不高，但它似乎被人下了咒。无论我乘坐魅神向上升多高，围墙都保持比我高约两丈的距离……

    “先坐下，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去了。”左管家抬头看了看即将居天空正中的太阳，把一块大布铺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我和妖孽也坐在了上面，妖孽一脸的兴奋：“那几个宗亲把东西交了？”

    “没给，那几个女人都精着呢！”

    “那就是第二条计成功了？”

    “呵呵！”左管家有些得意的指了指腰带上挂着的小袋子。两个人对视而笑，完全忽视了我。第二条计？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回答我的问题，即使回答，我也不相信它的真实性。反正左管家说了一会儿进去，到时候我自己再找答案。所以这个问题我就自己咽了下去，没说话盯着地发呆。

    太阳升到了头顶，我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停留在妖孽耳下的黑点时间似乎有些长，以至于他，竟然略显羞涩地笑了一下。顿时，我就觉得我的胃里面各种翻滚。

    左管家拍拍我站起来：“走着！”他站在门前。背对着我，用什么东西照了蛇头一下。然后，走到门左边连接围墙的地方，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塞进缝隙之中。这个缝隙是我曾经用魅神切过的地方，切出了有一根儿筷子长宽的缝。这时候我看到了左管家塞进去的东西，是一根青色的细棍儿，大小粗细跟缝隙正好，我的心中冒出了更多的疑问。

    来不及细想，细棍儿在阳光下从缝隙中飘了出来，发出了淡淡的绿色。一连串的清脆声音响起，仿佛是无数个美女腰间佩玉摩擦发出的声音。

    左管家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张锦帛，至少看似是锦帛，在地上摆弄了一阵，刚把锦帛放在地上，细棍儿就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锦帛上。左管家拿起锦帛展开给我们开，细棍儿不见了，锦帛上有一道直线，应该是细棍儿留下的。

    “明白了~”妖孽阴阳怪气地说完就向着半拱形的门走去，左管家也走了过去。不是要进去吗？怎么往回走？虽然心里犹豫，但还是跟着他们走着。

    “把那人皮给我。”妖孽表情严肃，左管家把锦帛递过去，然后把我拉到稍远的地方。知道锦帛是人皮，我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我在独自修炼的时候，也见到过一些人皮制作的东西，也见识过人皮的厉害。姤是引我进修仙界的修仙老者，在我刚进入修仙界的时候，他就灰飞烟灭了。原因就是他把一个即将被妖化的修仙者制住，并且在别人的帮助下把他的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器在，妖虽死而不灭，然择世重生；器毁，妖虽死而不灭，然附着它器，故器留半封印之。”姤说妖气具有所附之人的一魄，具体是哪一魄无法摸清，需要知道被附着的时辰和妖气从五行里的哪一行幻化而出。虽然这人死了，但妖气留在他体内始终不是个办法，一旦肉体腐化殆尽，妖气便会四散。这人刚死，妖气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仍旧要发散出去，但因人魂已死，妖气只能附着在皮上而不能四散。所以，此时把人皮剥下来埋在圣洁之处，便可以慢慢净化这一魄妖气。

    然而，世事难以预料，那个帮姤制服妖的修仙者当时染上了一丝妖气，因为没有在意，反而日渐浓重。姤是群体修炼组织者，发现了这个修仙者的问题，便单独约出去说话。

    那个修仙者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吃了一惊，他的身体已经被人皮包裹住了，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原来死掉的那个妖化修仙者回来了。

    最终还是姤消散了他，因为用的灵气太多，姤便进入陵水泉恢复。讽刺的是那些一起修炼的人经常使用陵水泉，以致陵水泉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这些人间接的害得姤灰飞烟灭，这也是我喜欢独自修炼的原因之一。我回忆起了太多不想记起的东西，妖孽拿着人皮在半拱形的门前摆着各种姿势。

    记得姤魂飞魄散之前，找到了我，告诉我因为环境和人在不断地变化，以后尽量不要碰人皮这类东西。后来我独自修仙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傀儡师。我把曾经跟姤修行的大师兄封住魂魄，然后让他把大师兄的皮剥了下来。

    “这一张皮至少能装五百龙种，当然除了猪婆龙这一种。”因此，他很感激我，就跟我聊了一段时间。

    当我问到人皮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兴奋：“兄弟，你不知道，原来在我们这行里，人皮傀儡是禁术，你可以用尸体，但是绝对不能用人皮，行里面传说长期使用人皮傀儡的人最终会被反噬。当然，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老祖宗找出了克制反噬的办法，当然不能外传，这点兄弟你要见谅啊！嘿嘿！除了我们这行的人用人皮不会出事外，其他任何人包括神、仙都得被反噬得很惨啊！”

    虽然他说可以偷偷告诉我，但是我没有接受，毕竟我不会碰人皮这种恶心的东西。看到妖孽拿着那张人皮，如果妖孽出了什么问题，我心里可能还会有些高兴，虽然不论敌友，他还没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我刚想说什么，左管家就把我按在地上。我的脸磕在地上，脑袋嗡嗡的乱响，这不是我磕地引起的震动，而是被一种很尖利的声音震的脑袋嗡嗡的。

    我想抬起头，但是左管家力气很大。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会儿，才感觉左管家的手松开了，我顿时捂着脸站起来看向妖孽，妖孽站着背对我们，看不清状况。

    刚才拱形门的地方出现了一张脸。这张脸难以分清男女，似乎是男的，又是女的。

    它睁着眼睛，没有表情，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看我们，就把嘴张开。口中有洁白的牙齿，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舌头，伸到了我和左管家的面前。

    左管家招呼了我一下，就踩上了那条肥厚的粉红色舌头。妖孽因为离嘴比较近，就直接跳进去了。

    我踩上舌头，感觉软软的，弯腰摸了一下，还有倒刺一样的感觉。我刚走了两步，左管家就已经进了那张黑乎乎的口中。

    人脸似乎对我的速度有些不满，仿佛还对我挤了个白眼，一下就把舌头缩回了口中。我被舌头卷着，湿腻腻的，松开时我赶紧向前跑了几步，免得被牙齿咬住。

    口中没有想象的黑暗，而是有些透明的红色，我看到了前面的左管家和妖孽，就快速地跑了过去。走了大约一百步，环境有了一个变化，四周变成了岩石。我们似乎走进了一个岩石通道中。光线也骤然消失，转身看来时的路竟然也是一片漆黑。“继续走。”左管家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去读书 www.qudu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