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新报直言震朝野 太子监国罢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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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最新一期的《梁山新报》,如同一块被烧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大宋王朝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肌体之上。
这一期的头版,并非往常的战报或政令,而是一篇措辞犀利、笔锋如刀的“社论”。这篇名为《问大宋天下何以至此?——析内忧外患与梁山之义》的长文,如同一位冷眼旁观的史官,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东京汴梁那层繁华锦绣的遮羞布。
文章开篇便直指当下时局之危殆:“今之大宋,内有饿殍遍野,民怨沸腾;外有强虏环伺,边关不宁。然庙堂之上,衮衮诸公,所虑者何?所行者何?”
随即,文章条分缕析,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九五之尊的徽宗皇帝:
“一曰穷奢极欲,费钱扰民。花石纲一役,耗天下之财,竭万民之力,只为一人之奇趣,致使东南膏腴之地,破家者十之五六,此非亡国之兆乎?”
“二曰任人唯亲,忠奸不分。泼皮无赖如高俅者,因蹴鞠之戏竟居殿帅之职,执掌天下兵马;蔡京之流,结党营私,把持朝政,阻塞贤路。亲小人,远贤臣,此非取祸之道乎?”
“三曰荒淫无道,罔顾廉耻。身为一国之君,不思励精图治,反与娼妓之流私会于青楼密室,置皇家体统于何地?置天下臣民之望于何地?”
“四曰不理朝政,玩物丧志。终日沉溺于书画金石、奇花异草,将国事委于奸佞,边备松弛,武备不修,此非自毁长城乎?”
笔锋一转,文章又为梁山正名:“反观我梁山,本皆安分守己之民,或受贪官污吏逼迫,或遭豪强恶霸欺凌,求告无门,伸冤无路,方聚义于此八百里水泊,只为求一活路!我等占据州县,非为割据,实为安民;我等开坊建学,非为惑众,实为兴利。山寨上下,自给自足,不抢不扰,与民秋毫无犯,何罪之有?”
紧接着,文章痛斥朝廷无端征剿:“然朝廷视我等如寇仇,屡次发兵,必欲除之而后快。童贯率十万边军精锐,不远千里,劳师远征,结果如何?济州城下,火炮一响,先锋尽殁;郓城道中,骑射如雨,偏师覆亡!损兵折将,徒费朝廷钱粮,此非庸帅误国乎?”
最后,文章发出了最振聋发聩的质问,直指问题的核心与可怕的后果:“尤为可虑者,童贯为征剿我梁山,竟抽调西北边军精锐,致使边防空虚!倘若此时北虏(暗指崛起之金国)南下,以如今边备之松弛,岂非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社稷倾覆,只在旦夕之间!更可悲者,我汉家儿郎,边军健儿,未能战死于保境安民之沙场,却枉死于国内自相残杀之内耗!此等精锐,消耗一分,则国势弱一分,岂不令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这篇社论,如同一篇战斗檄文,又似一道清醒的警钟。它没有谩骂,而是摆事实、讲道理,将大宋面临的深层危机与梁山被迫反抗的无奈,剖析得淋漓尽致。它说出了许多朝臣、士子乃至百姓积压心底已久却不敢宣之于口的真话!
当这份报纸被通过各种渠道,在汴梁城内大量散发后,顿时引发了轩然大波。
茶楼酒肆、书院学舍,士子们聚在一起,激动地传阅、议论。
“痛快!真是痛快!此言可谓一语中的,道尽了我等心中块垒!”
“花石纲之害,有目共睹!高俅蔡京之奸,路人皆知!只是无人敢如此直陈御前耳!”
“抽调边军,自毁长城,童贯该杀!朝廷……朝廷真是昏了头了!”
“这梁山……看来并非寻常草寇,其见识,远超朝中诸多尸位素餐之辈!”
舆论在沉默中爆发了。很快,以国子监太学生陈东为首的一批热血士子,联名上书,言辞恳切而又激烈,要求徽宗皇帝“顺应天理民心,惩治蔡京、高俅等奸佞,下罪己诏,反省朝政失宜,重振朝纲,巩固边防,并停止对梁山无谓的征剿,以免亲者痛,仇者快!”
几乎与此同时,童贯兵败济州、损兵折将的确切消息,也通过其他渠道传回了东京。败绩得到证实,与《梁山新报》的描述相互印证,更是将朝廷和徽宗皇帝推向了风口浪尖。
垂拱殿内,徽宗赵佶看着案头堆积的、要求惩治童贯、蔡京、高俅以及招安梁山的奏章,再听着内侍汇报市井间流传的关于他昏庸无道的议论,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他一生顺遂,何曾受过如此公开的指责和逼迫?
“反了!都反了!”徽宗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一份奏章狠狠摔在地上,“查!给朕严查!所有传阅、议论此逆报者,一律抓起来!《梁山新报》,乃大逆不道之物,全部给朕收缴焚毁!禁止任何人再传阅议论!”
然而,高压的禁令,如同企图用手堵住决堤的洪水,非但无法平息舆论,反而更加激起了士林和朝中部分正直官员的不满。私下里的议论更加激烈,甚至一些原本中立或胆小怕事的官员,也开始觉得皇帝此举,实在是昏聩不明,掩耳盗铃。
朝会上,要求追究童贯败军之责、严办蔡京高俅误国之罪、以及招安梁山以稳定内部、应对北方潜在威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李纲、宗泽等人更是直言不讳,指出当前最大的危机并非梁山,而是朝政腐败与边防空虚,当务之急是整顿内政,巩固边防,对梁山应以招抚为主。
徽宗被群臣的“逼宫”和宫外的舆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既不愿承认自己的过失,又无法有效反驳臣子的谏言,更舍不得处置蔡京、高俅这些善于逢迎的“自己人”。在极度的焦虑、愤怒和憋屈之下,他终于支撑不住,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厥在龙椅之上!
“陛下!”
“快传御医!”
金殿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皇帝突发重病,无法理政。经太后与重臣紧急商议,只得令太子赵桓监国,代理朝政。
太子赵桓,虽性格不算刚毅,但与其父相比,较为务实,也对蔡京、高俅等人的所作所为早有不满。他监国之后,面对内外交困、舆情汹汹的局面,深知若不拿出果断措施,恐国将不国。
在征得太后同意并咨询了李纲等大臣后,赵桓连续颁布数道监国太子令:
一、罢免太师蔡京、殿帅府太尉高俅一切职务,勒令其闭门思过,听候审查。其党羽,亦多有贬黜。
二、责令童贯即刻停止对梁山的军事行动,率残部撤回原防区,整饬边备,戴罪立功。
三、擢升李纲为尚书右丞,委其为招抚使,全权负责与梁山泊接洽招安事宜,务求稳妥,平息内患。
这几道命令,如同几剂猛药,暂时稳定了动荡的朝局。蔡京、高俅的倒台,让无数人拍手称快;停止征剿梁山,使得朝廷得以喘息,将精力转向更危险的北方边境;而派遣素有名望、且主张巩固边防的李纲去招安梁山,也显示了新执政者的诚意与策略。
消息传出,汴梁城内的士林舆论为之一缓。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山东,投向了那片八百里水泊,等待着李纲与梁山泊主王伦的会面。一场新的博弈,即将在谈判桌上展开。而病榻上的徽宗皇帝,则只能在昏沉中,无奈地听着外界的天翻地覆。去读书 www.qudush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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