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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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年从怔愣回神,看一眼浑身是血的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品 书 网 ( . V o Dt . c o M)
他转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这一走,是二十多天。
在他离开的时候,这神机营里的主心骨是那位接应风雪衣的都统和一位军师,清理剿流寇而死的士兵的名单,并将他们的尸体火化,用木盒装置,集葬于林。
第一日,殉国将士的葬礼,风雪衣也是去了,她一身缟素,披麻戴孝,静静的立于人后,于黄土地屈膝下跪,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随着众将士跪到葬礼的结束。
当天夜晚子时,一只海东青破空而来,停留在立于窗边的女子洁白皓臂,女子将用火漆密封的信绑在了它的爪,海东青亲昵的在女子脖子蹭了蹭,在女子温柔的为它顺好颈下的软毛后,双翼一振,纵身飞向深黑的夜空。
第二日,她晨时提着简易竹篮步出房间,走进伤兵的房间,伤兵欲叩首相迎,被她免礼。在他们或惊愕、或感动、或痛苦的目光注视下,她挽起袖子,毫不避讳的为他们清理伤口。
午时一刻时分,她草草用了点粗粮,到了将军的房间,趁着无人在之时,解了凤浩朗的衣衫,拔下了那三支几乎要了他命的长箭。期间九尾一次次的从乾坤袋里取出清水,又一次次的吐火烤干血水。
到最后她完全将伤口缝合之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不慌不忙的将线头打结,拉被子盖住他的身体,脚步微晃的走出房间。于长廊外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那正与部下对话的都统转身忽顿下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咬了咬唇,却叹息一声,再次举步往将军的房间走去。
第三日和第四五日,她同样的极早起床,匆匆洗漱一番去了伤兵房,由于璃年下令封锁‘钦差视察’的消息,这些普通的伤兵都以为她是一名新进军营的军医。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脸总是挂着一抹柔若清风的笑容,她人也随和,好相处,那些伤兵极快与她混熟,与她称兄道弟,甚至有一些人还戏谑说要将自己的妹子许配给她。
第六日的午时,在伤兵休息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军师的房间。
负责保护军师的士兵惊讶的发现,她出来后的两天之内,军师没有步出房间一步,端着那棋盘痴痴的看着。
直到第三日天才蒙蒙亮时,军师房内传出惊叫声,守卫的士兵急忙推门,却见那军师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直往外奔。此时对面的屋顶之落下一袭素影,他们认出来那是前几日入军师房的少年,微愣之际却惊见向来高高在的军师竟屈膝下跪,口连呼“多谢小兄弟赐教,感激不尽。”
第十日的下午时分,她在伤兵们的力邀下到了神机营的武校场,切磋圈子里正切磋的士兵一看到她,都纷纷围了来跟她打招呼。在这些日的疗伤,大半个神机营的士兵都曾受过她的好处,自然对她分外热情。
他们邀她当裁判,血性男儿武,单打独斗光明磊落,不可谓不精彩。
她却是看得皱起眉心,唇儿紧抿。
第十一日,她去了都统那里,然后消失了三天。而在这三天之内,都统召集众士兵,按照新的训练程序训练,内容千百怪,体力再好的士兵到得晚终于可以休息之时,都趴在地像条狗,怎么都不肯起来。
第十五日,都统宣布擂台赛举办,所有将士都要去军师那里写下自己的名字,准备第二日的赛。在这天,凤浩朗第一次在受伤之后出了房间,来到这里,见此情形叫来都统询问。
都统惦记着军师交待的事情,宁负荆请罪也不说出实情,凤浩朗无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第十六日至十九日,擂台赛在都统和军师的举办下如火如荼,短短三日,决出了一百三十名勇猛过人的刀盾兵、三百二十一名长枪兵,七十五个重骑兵,一五十一个擅长骑射的骑兵,以及五十三个敢死队的士兵,作为此次参加角逐冠军的人选。
第二十日,清晨战鼓击响的声音惊醒了尚在梦的全营士兵,经历过前一日都统的训话后,所有将士都快速的着装洗漱,然后按照之前的分组,在武教场分好的区域或坐或站定。
“这是怎么回事?”
凤浩朗今日也起得极早,气色昨日也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一撩长袍在前排的座位坐下之后,都统忙为他倒了茶,然后恭敬解释道,“回将军的话,这是为了擂台赛冠军的角逐而特意准备的。”
他手指向左边的区域,“那是休整区,所有参加这擂台赛的人都必须在前面的人开打的时候,在这里做好热身的准备。”他手指向右边,又道,“这里是救护区,凡在擂台赛受了伤的人,被踢下台后都不得恋战。必须得接受军医的包扎治疗,以免给身体留下后患。然后将军的身后是观战区,在这里的人都要专心的看赛,不许场闹事。”
“面面俱全,滴水不露,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往日我还当真是小看你了。”凤浩朗听得这头头是道的解释,脸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这个哪里是末将这等粗人能想出来的!”都统黝黑的脸浮出一抹晕色,伸出手,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嘿的干笑几声。
“哦,那是云家那小子?”这军营里只有这鬼灵精的小子了。
凤浩朗呵呵一笑,这孩子倒也一表人才,虽然谋略是差了点,但武功和家学渊源都是不浅,要是能把他招为女婿,他倒也省了这一桩心事。钰儿是云锦的徒弟,要他去提亲,那云锦不看僧面也是得看佛面,指不定这事这么成了。
想到这里,他脸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依依虽腿脚都已恢复,但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吃喝。家里又都把她当宝贝疙瘩,宠着她惯着她,要是这真嫁了那云家小子,这性子哪能跟公婆相处?
“将军,想出这个法子的其实另有其人。”都统是性子耿直的人,说不来什么猜谜,或者是绕弯子的话,见凤朗陷入沉思里,直肠子的他憋不住心里的高兴道,“这里所有角逐最后冠军的人的对手不是从他们队伍随机抽出的,而是他们对战三人,这三人可都是绝顶的高手,其一人还是您的……”
最后的五个字在心脏剧烈的绞痛之下强行咽了回去,都统捂住心脏,赫然想起那一日在小道,那面色清冷的女子的话,“你若是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必将万蛊噬心而死!”
原来这都是真的,那一瞬间喉头的清凉,真是她对他下了蛊毒!
“怀仁,怎么了?”凤浩朗看都统乍然变得扭曲的脸孔,浓眉皱起,问道。
“昨儿吃坏肚子,没事。”都统杨怀仁强行压下心脏的剧痛,憨憨的笑了声,“将军,等着看擂台赛吧!末将肚子不舒服,去趟茅厕再回来哈。”
说完,也不待凤浩朗应声,便是急急行了出去。
凤浩朗凝视他离开的背影,敏锐的嗅到了一股不对劲,这杨怀仁从来都不是说话只说一半的人。刚才他分明看到他面露痛苦之色,捂住心口,而他没看错的话,他走远后背对着他有扬起右手。
那分明是擦汗的动作!
现在正是冬天,不做太剧烈的运动,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出汗?而他与他之间的职位虽然是轻重有别,但是他向来不摆架子,视兵如子,与人说话从来都不会给人以压力。
而这杨怀仁,平日是一根直肠子,出了名的想什么说什么,如今他的话竟然只说一半,还在离去的时候擦汗,这代表着什么?!
凤浩朗深黑的眸子顿时锋芒毕露,抬手唤来一近卫,令他跟了去。
近卫离开后,凤浩朗将视线拉回武校场,一并的也将这四周大致的情绪摸了个透,此刻军营的绝大部分将士都在这里,这万一要是有敌军偷袭,那岂不成了别人瓮的鳖了?
他心突地一沉,却也在这时候,警鼓突兀大响,紧接着惊天大爆炸声起,浓厚的黑云如一个硕大的蘑菇升半空,再随风四散。黑雾所到之处,人马皆翻。
“捂住口鼻,快!”
凤浩朗是见多识广之人,见此情形对着那尚处于惊愕的武校场的将士大吼出声,一阵乒乒乓乓兵戈声响起,一些人伏地,捂住口鼻;另一些人却是掏出腰间的香囊,将带子解开往鼻尖一擦而过,紧接着站起往穿过那浓郁黑雾奔向战鼓擂响的方向。
几日来的训练在这一刻展示了成果,那些穿过黑雾的人速度快无,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取来柴薪,纷纷将香囊丢入架起的柴架,一阵香风席卷天地,那黑色的毒云竟渐渐散去。
“弯弓、搭箭、出劲弩、长矛、大刀、盾牌,准备!战!”凤浩朗高喝,对于来犯之敌,他绝不轻饶!
回答他的是声更一声重的武器落地声,他们准备的动作无一例外都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一刻,凤浩朗欣慰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下一刻,他的心再次紧绷。
黑雾散去的方向站着三个人,准确的来说是站着三人一巨熊,他们皆以紫檀木的面具遮住脸,一身黑衣宛若子夜的天空,金臂金色扣子聚集成北斗七星状,低调而奢华。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三人的首领应当是站在最边仅露出半个身体的人,而看向这个人时,他心里竟然有一种异的感觉。
“区区几个破房子还敢称是神机营,哼!看老娘今儿将这夷为平地!”
不待凤浩朗理清心底那异的感觉是什么,间那个大嗓门的女子便是不屑的大吼出声,双刀自袖出,寒光闪闪,极其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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