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英法两开花! (十月月票加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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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两天后,巴黎的街头,报童们挥舞着新出版的《共和国报》,用尖利的嗓音喊出一个引人注目的标题:
“看报!看报!莱昂纳尔·索雷尔最新文章!《法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
无论是“莱昂纳尔·索雷尔”这个名字,还是“法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这个标题,都足够吸引人。
人们纷纷驻足,掏出2个苏买下报纸,急切地展开,想看看这个回国以后就一直沉默的年轻作家说了些什么。
文章开头直接切入当下近来的争议:
【从近来的舆论上看:一段时间以前,我们总自夸着“文明中心”,“艺术殿堂”,是事实;
去了趟美国,有些人就不再完全自夸了,开始羡慕别人的活力与坦诚,也是事实;
现在是既不很夸自己,也不全信别人,改为一味指责那些指出问题的人伤了“民族自信”,怀古伤今了
——却也是事实。
于是有人慨叹:法国人失掉自信力了。
如果单据这一点现象而论,自信其实是早就失掉了的。先前信“皇帝”,信“革命”,后来信“文明中心”,就是没有真正相信过“自己”。
假使这也算一种“信”,那也只能说法国人曾经有过“他信力”。自从发现美国并非只有金钱和钢铁之后,便把这“他信力”也摇动了,转而躲进一种更虚妄的“自欺”里。
失掉了他信力,就会疑,一个转身,也许能够只相信了自己,倒是一条新生路,但不幸的是逐渐虚伪起来了。
信“皇帝”信“革命”,这还是切实的东西;但信“法兰西的文化永远优越”就有些渺茫,不过相信很快就有人明白它有多么不可靠了。
一到只许听赞美,不许看外界,碰到一点比较就惊慌失措的境地,可谓虚伪之至了。别人的文化到底有益或是有害,一时找不出分明的结果来,就干脆拒之门外,不过是用“文化乙醚”长久地麻醉着自己罢了。
法国人现在是在发展着“自欺力”!
“自欺”并非新东西,只不过近日来越见明显,甚至试图笼罩一切罢了。然而,在这笼罩之下,我们有并不失掉自信力的法国人在。
从古至今,法兰西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生革命的人……虽是他们的名字巴黎那些只会空谈的沙龙不喜欢提到,也任何人都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法兰西的脊梁!
这一类的人们,何尝少呢?他们有自信,不自欺;他们在前仆后继地生活、工作、战斗,不过总在被忽视,被嘲讽,被淹没在浮躁的声浪中,不能为大家所知道罢了。
说法国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
要论法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
自信力的有无,沙龙里的感慨和报纸上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那些实干者。】
文章到此戛然而止,简短,却击碎了连日来奋争不休的舆论。
它没有直接为美国辩护,也没有否认法国存在的问题。
它只是尖锐地指出,那种因为听到一点不同声音、看到外部世界变化就惶惶不可终日,进而攻击异议者的心态,并非真正的“自信”,恰恰是失去了自信,转向“他信”和“自欺”的表现。
而真正的法兰西的民族自信,根植于那些沉默的大多数身上——那些无论在什么时代,都在“埋头苦干”、“拼命硬干”的人。
这些人们,才构成了法兰西民族的“筋骨和脊梁”。
而非那些只会在报纸和沙龙上声称自己是在保卫法兰西民族自信的精英。
这篇文章引发的反响是立竿见影且巨大的。
《共和国报》的评论员在这篇文章下面迅速跟进:
【索雷尔先生用他的笔揭示了一切分歧的根源——我们争论的焦点错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美国好不好,而在于我们如何看待自己。
一个健康的、拥有真正自信的民族,敢于正视他人,也敢于反思自身。
唯有弱者,才需要靠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来维持可怜的自尊。】
《费加罗报》则写道:
【“筋骨和脊梁”,说得太好了!这让我们从无谓的意气之争中解脱出来,将目光投向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我们的人民!
他们的勤劳、智慧与坚韧,才是法兰西不竭的源泉。】
就连之前批评声音最激烈的《法兰西行动报》,也暂时陷入了沉默。
再继续攻击左拉等人“丧失自信力”,就等于坐实了自己正在“发展着自欺力”,落入了莱昂纳尔的陷阱。
咖啡馆和沙龙里的风向也为之一变。
人们开始引用“筋骨和脊梁”的说法,讨论的重心从“美国是不是榜样”转向了“如何焕发自身的活力”。
“自欺力”这个词,被频频引用,嘲笑那些固步自封、拒绝接受任何批评的顽固分子。
就在这篇文章的热度持续攀升的时候,一个重量级的声音加入了讨论。
因为健康缘故,隐居了很久的维克多·雨果,再次站到了公众面前。
他通过家人向报界发表了一段简短的声明:
“我读了索雷尔先生的文章,他说出了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声音。
法兰西的伟大,恰恰在于她勇于吸收一切批评,并转化为自身前进的动力。
伏尔泰赞赏过英国的君主立宪,孟德斯鸠研究过波斯的法律,这从未损害法兰西的荣光,反而让它更加灿烂。
蜷缩在旧日的辉煌里叫嚣法兰西文化永远优越,不是自信,而是怯懦。
我支持索雷尔先生的观点,看看我们的“筋骨和脊梁”吧,他们才是希望所在。”
雨果的公开支持,给这场论战盖上了定论的印章。
一时间,所有认为法国作家对美国的赞美会损害法国人自信的负面评论,真正意义上烟消云散了。
莱昂纳尔用一篇短文,就成功地扭转了舆论,为这场“美国风暴”画上了休止符。
而法兰西喜剧院也适时更换了《咖啡馆》的海报,图片没变,标语改成了:
看咖啡馆首演,见证法兰西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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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圣诞的气氛渐渐笼罩了整个欧洲
街道两旁的店铺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花环,空气中飘着烤栗子和热红酒的香气。
对于莱昂纳尔·索雷尔而言,这个圣诞节,注定是“英法两开花”!
在英吉利海峡的对岸,伦敦。
十二月二十六日的早晨,圣诞节刚过,本该是休息的日子,可街头的报刊亭和书店门口,都排起了长队。
市民、学生、职员、仆人……他们手中攥着硬币,等待着购买最新一期的《良言》杂志。
《良言》中旬刊就预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归来!全新长篇连载《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即将开启!”
这次的《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在宣传上并没有搞什么“花活”。
因为福尔摩斯系列通过《血字的研究》和《四签名》,已经在英国积累了坚不可摧的庞大读者群。
这次时隔数月的回归,怎能不让人心痒难耐?
“上帝,终于等到了!福尔摩斯和华生!”
“听说这次的故事格外吓人,发生在荒原上!”
“《良言》还特地提前了下旬刊的发售时间,就为了把它当成圣诞礼物!”
“你注意到海报上的那头大狗了吗?眼睛和嘴巴都喷着火焰!”
报摊老板一就位,书店一开门,人群就开始迅速地向前移动。
最新一期的《良言》以惊人的速度从店员手中递出,落入一只只急切的手里。
许多人拿到杂志,甚至等不及回家,就站在街边迫不及待地翻到连载页面,沉浸到故事中去……
————————
而到了晚上,这样的盛况转移到了巴黎。
《咖啡馆》,将在圣诞演出季于法兰西喜剧院举行盛大首演。
这部新戏早就已经一票难求。
法兰西喜剧院门口,等待入场的队伍早已排成了长龙,占据了整个广场,并蜿蜒到外面的街道上。
绅士们穿着厚重的羊毛外套,踩着脚驱寒;女士们裹着华丽的皮草,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电弧灯将剧院门脸照得一片通明,巨大的海报上,“咖啡馆”几个字格外醒目。
人们呵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议论声、笑声,汇成一股热闹的声浪,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听说场景做得极其逼真,完全复原了一百年前的咖啡馆!”
“索雷尔先生的作品,,肯定不会让人失望。”
“我最期待的是电气灯光的效果,《雷雨》的闪电至今难忘!”
等到了入场以后,人们发现今天的喜剧院竟然有了新的变化——辉煌的灯火全部由电灯提供。
煤气灯被彻底抛弃,喜剧院成了欧洲第一个“完全电气化”的剧院。
巴黎的文化界、政界、社交界的名流几乎齐聚一堂,填满了每一个座位,就连过道也坐满了人。
人人都知道莱昂纳尔写了一出“喜剧”,大家期待会像两年前圣诞节上演的《合唱团》一样,温暖人心。
在万众期待中,黎塞留厅的大幕缓缓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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