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苏醒 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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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一十一章 苏醒 吞食

    “终于到了！”

    终于见到了他们不惜花费庞大的时间和劳力寻找的目标，众人随着卡俄斯一起抬起头，仰望着“那个”。

    在视线集中的地方，有一道如同封闭的世界尽头似的，以发黑的青铜做成的绝壁。

    刻印在其表面的是——仿如巨大星空图一般、几百重彼此相连的同心环。

    在其表面各处，则可以看到有如阴影般的黑色火焰，以及扭曲着长身的生物的图纹。

    “‘祭礼之蛇’的沉睡之所！”

    在环的中心还镶着一个并非雕刻上去的存在，而是活生生的眼球。另外还有盖过部分圆环向外伸展的头和尾，以及隐约能看到部分**的巨大黑色蛇骨，就像雕像一样固定在那里。

    看起来——

    “除了‘天壤劫火’和‘觉之啸吟’之外，唯一仅存的神之躯体！”

    仿佛在天空捣乱，四处肆虐。也像是被天压倒却仍在不断挣扎的“那个”，正是自太古时代从“红世”来到现世，被卡俄斯以不归之密法“久远陷阱”放逐到两界夹缝中的创造神——“祭礼之蛇”。

    对于“天罚神”和“引导神”的自我湮灭，只留下三枚神格的结果，卡俄斯内心一直抱有遗憾。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祭礼之蛇”的本体被封印在这里，得意逃过一劫。吞噬了这具“神体”之后，卡俄斯的“混沌神体”，想必可以充实不少吧。

    “让你久等了，‘祭礼之蛇’！”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正在心胸中不断膨胀起来。

    “数千前埋下的伏笔，此刻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阴谋陷害了“祭礼之蛇”，在得到了他遗留的“神格”之后，如今又利用他数千年的谋划，得到了他的本体。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精神就变得无比亢奋，身体也激动得喀啦作响，表情也远远超越了欢笑。

    这正是对“祭礼之蛇”主持流放他上亿年最大的报复。

    “那么，开始吧！”

    在紧握双掌的期间，仿佛受到不断涌上心头的激情的推动一般，他缓缓地让自己的身体升了起来，一直上升到蛇的头盖骨的正面位置，然后对下方的贝露佩欧露说道。

    “贝露佩欧露，把你的右眼收回去吧，我现在要展开本体，吞噬‘祭礼之蛇’的存在！”

    “知道了！”

    贝露佩欧露怀着无限感触回答道，同时向前迈出一步。

    在同心圆的中心，至今也依然在注视着她的眼球——这正是她在过去“久远陷阱”发动时托付给“祭礼之蛇”的右眼，本来应该存在于眼罩之下的东西。

    其名字称为“旗标”。

    把不断尝试不断改进的“大命诗篇”正确地传递到身为接受者的巫女·黑卡蒂手里，在两界夹缝这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将罪孽和苦难编织成长长的“诣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旗标”，这个永远注视着“她所在的地方”的磁针才能实现的伟业。

    在本来无法分辨方向也没有位置概念的两界夹缝中，作为一线光明引导着“祭礼之蛇”的小小眼球……这正是从根本上颠覆了不归秘法“久远陷阱”的元凶，也是当年卡俄斯为了令“祭礼之蛇”可以顺利回归埋下的隐线。

    向前踏出一步的贝露佩欧露，把视线投向那值得自豪的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将其转动起来。

    在这座“祭殿”中，“旗标”也被赋予了对“祭礼之蛇”本体进行统括管理这一次要的职责。现在她们所在的神社，同时也是让除“大命诗篇”的构筑以及“诣道”的创造等精神活动之外不需要用到的部分——也就是其作为神的身体在归还之前先休眠起来的、属于“祭礼之蛇”的休憩的安息之所。

    贝露佩欧露在进入“祭殿”后，马上就让“旗标”开始进行将本体从这安息之所中解放出来的准备。其标志就是在黑色蛇骨的周围各处都冒出了火焰。

    在历经数千年时间后响起的一个声音，宣告着这一切的职责都已经结束。

    “辛苦了！”

    发出宣告的贝露佩欧露和“旗标”——当同样的三只眼睛对上视线的时候——霎那间，她的眼罩立即消失，原本嵌在环中央的眼睛，已经化作金色的火花回到了她的眼中。

    “……来吧！”

    以睁开的三只眼睛为信号，以催促的话语作为号令，开始了。

    在留下空白的环中心位置，取而代之地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停顿了数秒钟后——

    原本嵌着眼球的中心圆环开始转动起来。仿佛制动终于被解除一般，无比迅速，无比剧烈。圆环仿佛溅射出摩擦火花似的挥洒着黑色火焰，在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位于其外侧的另一圆环则向着相反方向转了几圈，又停了下来。然后，其外侧的圆环也同样向相反方向转动，停下来后又轮到更外侧的圆环……这种互相交错的旋转和静止，逐步从内环向外环扩散开来。

    溅出的黑色火焰，也随着旋转圆环的扩大而不断增大分量，压着巨大蛇骨的整个大圆盘都开始发出倾轧声微微颤抖起来。不知不觉间，那微弱的颤抖已经波及到整座“祭殿”。以发黑青铜构成的地板、列柱、天花板、漆黑布幕……

    就连暗淡清澈的空气，也不增强着作为前兆的颤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完全解放的瞬间。

    悲愿、期待、成就等等词语，如今正在向现实转化。

    只是，等待着“祭礼之蛇”本体苏醒的，并非是他本身的意志，而是一个即将夺取他一切的存在。卡俄斯面对残留在自身蛇骨上的眼睛——失去光明的暗淡水晶球，带着贪婪的表情，稍微低下了头。

    从他身后，紫色的火焰滚滚涌出，化作浓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虚影越来越大，挤满了“祭殿”的每一处空间。

    同时，圆盘的边缘……最后的旋转，一直没有停止。

    之前总是很快就停下来的旋转，如今正以猛烈的势头不断加速。随着加速的进行，其构造所能支撑的极限点正在逐步逼近。没过多久，旋转出现了扭曲，外周的圆环跟周围发生摩擦。扭曲的圆环马上向内部传播开来，由于内部跟外周高速旋转的落差，圆盘一下子就崩塌了。

    位于代用体“祭礼之蛇”面前的——眼睛。

    那失去光明的暗淡水晶球……位于其深处的银色，开始复苏、发亮、发光、闪烁——

    “祭礼之蛇”，从沉睡中苏醒了。

    冲破了缠绕着黑色火焰逐渐崩塌的同心圆封印，巨重的蛇骨终于现出全貌。

    广阔的“祭殿”之内就像遭遇了洪水袭击一般，被另外一股巨大的气息冲击着。只是，当这股气息触碰到卡俄斯身后的紫雾的时候，就仿佛泡沫一般消融了。

    这个原本作为“祭礼之蛇”安息之地的“祭殿”，早已被卡俄斯的力量雀占鸠巢。

    “好！”

    感受到那同为神之支柱的“祭礼之蛇”的气息，卡俄斯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大喝，身后的紫雾开始迅速实体化，化作了一头庞大的四翼黑龙。

    随着四翼黑龙的轮廓越来越明显，这个小小的“祭殿”显然已经无法容纳他的存在。

    轰隆隆……

    紫色的翅膀撞碎了地板，狰狞的巨爪扫断了列柱，有角的头颅顶破了天花板，眨眼间，一头长达万米的四翼巨龙出现在了无尽的时空之中。

    在“祭殿”崩塌后，得到空间伸展身体的“祭礼之蛇”，本能的吸人了一口胸廓附近的空气。

    吸完之后，在瞬间释放出来的是——

    “——噢噢噢——!!”

    经历了数千年之后的喜悦咆哮。

    这股伴随着地响声的、人类听了恐怕会震破耳膜和肺部的爆发般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将崩塌的“祭殿”碎片轰飞。在余波的影响下，附近高层大厦的上层部分也被震碎，玻璃和混凝土顿时化作一阵伴随着亮光和重量感的猛烈暴雨，向周围一带倾盆洒落。

    紧接着，大量黑色火团和青铜块又向周围发起袭击，狭窄的世界顿时化作一片烟幕弥漫的混沌之地。

    下方的黑卡蒂举起手里的三角锡杖，召唤出了几个天蓝色的光环，笼罩着贝露佩欧露，普蕾茜亚，丹塔里奥和多米诺，一起飞到了卡俄斯以自己的“神力”凝结出的“混沌之龙”的本体上，同他一起利于那宽敞平坦的后背，俯视着下方比起四翼黑龙要小了一大圈的“祭礼之蛇”。

    “父亲大人，请用餐吧！”

    “哈哈哈……”

    卡俄斯开心的大笑着，“混沌之龙”的后肢双爪如同老鹰一般，抓住了“祭礼之蛇”，随后巨大的脑袋猛的一沉，狰狞的巨口在它上面咬下一大块。

    “吼吼吼……”

    即使没有独立思考的意识，可身体遭到啃食撕咬的“祭礼之蛇”，还是本能的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同时剧烈的扭动着庞大的身躯。

    只是，他的反抗对于卡俄斯化身的“混沌之龙”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感受着流入体内的庞大力量和存在，卡俄斯的身体隐隐颤抖着，隐藏在“零时迷子”深处的“混沌”神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增大。

    当“祭礼之蛇”整个被他吞噬一空，他体内的“神格”，已经增加了——十分之一的体积。

    真正称得上是大快朵颐！

    “父亲大人，怎么样？”

    在“祭礼之蛇”彻底消失后，黑卡蒂来到卡俄斯身后询问道。

    “嗯，非常不错！‘神格’已经稳定了不少。我感觉，如果可以吞噬一百个同‘祭礼之蛇’相等的存在，‘混沌之龙’的神体应该可以以这种姿态一直维持下去吧！”

    脚下的“混沌之龙”，是卡俄斯以自己的本体凝聚出来的“神体”，为了维持其存在，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

    就如同“使徒”制造的仆人“磷子”一般，如果失去了他的力量供给，这头“混沌之龙”立刻就会消失，更别说用它来战斗了。

    幸好，卡俄斯还有“零时迷子”，而且刚刚才吞噬了“祭礼之蛇”，在力量耗尽之前，他必须要将该做的事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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