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弟子们与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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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读书 www.qudushu.la) 飘成志静静跪在高大男人的身前,身着一身白衣素锦的男人目光平静,高大而巍峨的身影像是山一般映在朗郎月辉之下。这个如今正道仙门之中赫然领袖人物,这个被称作天下第一‘斗仙’的男人,去了平日里的不羁轻浮,那双深邃的眸色之中,像是一汪深潭,让飘成志下意识撇开了目光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既不是诚心想跪,又有何可跪?”
燕惊鹤突然之间转过了身去,缓缓说道:
“老二,随为师走走……”
飘成志微微一怔,再抬首时,那男人已在几步开外的青石板路上,他慌忙起了身子,追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银辉洒满的青石板路上,也不知曾几何时,那些先人人又是否有过同样一副光景
飘成志静静在后看着这个正道仙门中名扬三界的第一宗师,他高大而魁梧的身形像山一般厚实,那白衣套在他的身上,一片月色之下,竟是多了几份庄严与凝重,亦在此时,燕惊鹤开口了:
“老二,为师未曾传你一丝功法,你能有今日之成,委实与你天赋勤勉脱不开关系……”
飘成志一怔,张口便应道:
“师尊说笑了,弟子能有今日,脱不开师尊教导……”
燕惊鹤深邃的眸子向后瞥了一眼,淡淡道:
“在正事上,为师从不说笑的……”
飘成志不语,只是神色之中微微闪过一丝什么,却见燕惊鹤继而向前行去缓缓开口:
“你母亲一事上,为师从未有过悔恨,只是为师亦未能料到,你父亲为了立威,竟会做出……”
燕惊鹤深深一闭眸子,继而开口:
“说到底,为师却还是亏欠了你的……”
飘成志偏了偏头,缓下了步伐道:
“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关于娘的事,弟子……弟子早都忘记了……”
燕惊鹤不曾回头,只是突然止下了前行中的步伐,背对着飘成志淡淡道:
“便是百虫噬咬的惨状和惨叫声也能忘记吗?”
杀意骤现!!
天空中一直悬挂着的巨大月盘,也不知何时,被乌云掩去了光芒。大地之上,一前一后的二人纷纷驻足,他们之间相隔不过数步而已,此时却彷如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横沟
夜,肃杀静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对仙门和师尊来讲,‘暗格’里的人们不过是一群,一群狗而已……”
飘成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缓缓而低声说着:
“狗既然咬了主人,受再重的惩罚也是不为过的……
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没有说话,便是连动,也不曾一动
似是过了许久,亦也许只是须臾
那高大的白衣身影缓缓开口道:
“老二,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单纯的黑黑白白。就像这天回门,在天下中乃至三界之中享有着正道第一仙门之称,便是在这样一个拥有着正字的仙门中,却也不得暗地里培养着,最为血腥的‘暗格’……”
身后的青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静静看着面前巍峨而高大的白衣背影
燕惊鹤继而道:
“你对灵儿,又作何之想?”
飘成志本是肃杀的眼神中此时突然划过了一道恍惚,他微微垂眸,抿了抿唇角,开口:
“如果师父要的是一个实话,弟子便说实话,弟子喜欢她,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大师姐……”
燕惊鹤微微偏了偏头,向身后此时抬眸的青年看去,只看到那青年闪烁的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犹疑,他下意识有些发怔,闭了闭眸方道:
“要说为师真正气的,是那丫头为了逼出你今日之举,便将我这做父亲也好好利用了一把……”
飘成志愣了一下
却见燕惊鹤轻声叹了口气,道:
“那丫头有几分本事我这做父亲还能不知,云漡仙门下的青年英俊,如今正道弟子中的赫赫领袖,又怎需得你和双儿二人挺身相救……”
飘成志一时哑口无言,他几次张了张口,脑海中第一时间跳出的却是燕灵儿微笑的样子,嘴中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重重一叹,旋即唇角浮起一丝微笑道:
“弟子早该料到了,凭她的能力,确实是……哈哈哈哈……”
燕惊鹤静静看着此时放声大笑的青年,下意识摇了摇头亦微笑淡淡道:
“老二,如果,为师是说如果,如果你想要改变一切并且想从我这父亲的手中夺走灵儿的话,就证明给为师看吧……”
飘成志一呆
“男儿当志在天下,一身修为,修为何来?”
燕惊鹤道:
“若总被他人束缚,又算得什么男儿,你不过,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而已!
那白衣青年突然撩起衣摆,向高大的男人单膝而跪道:
“明白了!”
燕惊鹤点了点头,道:
“去唤双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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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双被飘成志回去时,未曾在惩戒阁前的青石小道上看到燕惊鹤的身影。他一时皱眉,正心道这花样层出不穷的男人却不知又跑去哪里了,一道阴影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映衬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恰巧重叠在惩戒阁雄伟的阴影之上
青年人撇了撇嘴,扬起首时,确确实实看到那一身白衣的天回门掌门人就这样懒懒散散肆意坐在惩戒阁顶,手中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罐烈酒大口大口灌着
试问这天下间敢坐在天回仙门惩戒阁顶这般肆意喝酒之人,只怕千百万年来,亦独男人一人往矣
天回掌门人从惩戒阁顶探出了半个头,朝下面寒双望了一眼,嘿嘿笑道:
“小子,上来!”
青年嘴角带上一抹笑意,一纵身便跃上了惩戒阁顶,这样两个字的称呼,足足有十六年不曾听到了。若说第一次听到时,还是自己五岁那年初登这天回山之日,在那被失去了所有记忆被父亲送上冰冷仙境之时,彼时这高大的男人如今日一般,坐在宿地的屋顶上,嘿声笑看着在下面低声哭泣的自己说道:
“小子,上来!”
彼年五岁的自己,最终还是男人下了屋顶方将自己领了上去
二十一岁的青年静静站在男人的身侧,眉宇间又不自知的添了一丝笑意
匆匆岁月流转,十六年的春秋,像是一波秋水,从指缝间流走,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喝点!!?”
男人盘膝坐在一边,头也不回的将手中酒罐递了过来。寒双笑了笑,缓缓伸手接过来,月色下看不清酒坛里的酒水,但一股浓烈的酒香不曾近面便已铺面而来
呵!却是醉梦
青年拂袖举罐轻抿,浓烈的醉梦从喉头直直烧入五脏六腑
好一个烈酒,好一个醉梦
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引来燕惊鹤一声惊疑,他道:
“臭竹子带你喝过这酒?”
寒双呆了下,片刻后摇首应道:
“师叔不曾,这酒,不日之前,弟子陪二师兄喝过一些……”
“哦……”
燕惊鹤挠了挠头,嘿嘿道:
“我就说嘛,就凭小双双你那点酒力,喝这酒的第一口没被呛到还真是有些奇了!”
寒双苦笑不已,一边递回酒罐一边道:
“烦请师父以后少做些拿弟子开涮的事儿……”
燕惊鹤接过酒罐去又大大灌了一口,提袖一抹唇边嘿嘿道:
“嘛,小双双失态的样子这些年来越来越少了,物以稀为贵嘛!”
寒双苦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转过身去望着玄月的男人突然道:
“要去?”
青年微笑,良久竟也是一摆衣袖一手负于身后肃立答道:
“要去!”
男人淡淡问:
“若救不得可该如何?!”
青年微笑答:
“救不得也要救,救得为止!”
男人微微一顿:
“若后悔了可该如何?!”
青年微笑答:
“未做之事,无来悔与不悔!”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突然素眉转过首看向青年,他高大而巍峨的身影直比青年高出一头有余,他突然认真开口:
“你是这天回山的大弟子,你可曾想过以如此身份前去,会闹得天回灵庵两派如何?!会闹得整个仙界如何?!”
青年在男人如山一般的威压下不退不进,他就如此轻轻一抖端于身前的手浅浅微笑着,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在此之前,我还是寒双,是五年之前,她不惜一切救下的寒双!”
青年微微一顿,面上的笑意却半分不减道:
“她可为寒双破仙规受酷刑逆天行,那寒双又为何不可?”
高大的男人冷目而视
青年半步不退微笑着
片刻之后
轻轻一摆衣袖,高大男人纵身跃下屋顶淡淡道:
“从即日起,天回门再也没有寒双这个弟子……”
青年沉默着,他只是久久立在惩戒阁顶,遥望着如银盘一般的玄月照耀大地
当晚,天回掌门人兼正道领袖的燕惊鹤向整个仙界发布一条禁令,禁令如下:
天回弟子寒双,谪天回门大弟子之名,永除仙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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