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头易面换形草，安阳城中做主人

(去读书 www.qudushu.la)    “呵.....”蓦然，李大人袍袖一卷，漫天的金光散出，仿若暗夜中的精灵，纷纷扰扰地，围向了少年。

    天际，一缕缕的光芒，伴着云彩的玩闹，时而隐，时而现。突然，一丝光线，如同利剑般，向着少年，默然长入。

    “砰”地一声，光点，仿若绚丽的烟花，一闪，一亮，消失于世间。其中的人呢，渐渐地，也绘出了影儿。

    风，吹过了，含着无尽的尘埃。阳光下，高台，巍峨耸立着。其中，有两个人儿，默默地对视着。那一眉，一眼，仿若镜中刻画而下的物事，何止相象。

    “这，这是.....”安阳城主，手，指着，带着颤栗。

    “易形草，于炉火中锤炼二日，加天星子，勾芦草，化生汁，可成换形粉。改颜换形，凭念头所指。”李大人，悠然地走着，如同私塾中，怡然的老先生，款款而语。

    “好了，你该上路了。”一旁，余大人，掌上青光闪烁，似有点点寒芒，迫人而来。

    “等等，等等，等.........”安阳城主，恐慌着，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退着，似有着千钧的分量，一挪，一挪，移向后方。蓦地，虚空中，青光一瞬。地上，安阳城主，捂着胸口，指缝间血液不断地淌出。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古城，老街，高塔，宛如当初。唯有，那倒下的尸首，彰示着，此间，改了天地。

    高台上，四人，默然立着，神色间，复杂的意味，似乎在不住的流淌。天边，日头游动着，依着西方，越来越近。

    号角，吹响了，彰示着祭典的起始。高台上，一根灵幡，悄然地，落入余大人之手。他，挥舞着，合着身子的节奏，一频一动，仿佛席卷着漫天的云彩。

    “云亦风兮哎，风亦云兮。”

    “天佑苍生哎，敬苍天兮。”

    “我逢朝露兮，迎晨光哎。”

    “踏六重，迎九霄，登上天阙歌万颂。只愿哎，家国和兮，天下定兮.......”歌吟。

    歌声，悠扬地回荡着，仿若一场灾后的春雨，洗涤着，世间的污秽。

    古城内，一切，似乎沾染着庄严的氛围。唯有，那高台之上，三人，压抑着嗓音，如市井间的小贩一般，争论着。

    “你做不做？”李大人，撩起衣摆，轻抚白须，携着无上的气势，作豪迈状，禀然问道。

    “不做！”少年，傲然长声，抬头，仰望青天。

    “好！那你可以走了！”李大人，长袖一挥，作送客状。

    “好！我马上就走，你先把我变回来。”少年，摊开双臂，眼含期待，闭上眉目，施施然地，盼着金光的重临。

    “抱歉！我做不到，除非，你答应我，顶替这安阳城主。”李大人，背负双手，一脸淡然，唯有，那嘴角之处，在不经意间，泛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你，无耻！”少年，愕然着，一股心气，猛地，从胸腔间涌出，他，大骂道。

    “多谢缪赞，老夫愧领了。”李大人，抬头，仰望青天，恬淡的气息，仿若羽化登仙。

    少年，一脸苦涩，饱含悲愤的意味。他，低首张望，入眼，只见一副圆滚的肚皮。

    蓦然，他长叹一声，似带着无尽的心酸“是不是，我做了，你就把我变回来？”他问道。

    “是的，你只需顶替三月，三月后，我会派人接替你，同时，为你解除换形。”李大人，微笑着，一脸和煦，竟有了些慈祥的感觉。

    “好，我做了！”少年，低首垂眉，仿佛夹带着莫名的挫败，无奈地应道。

    风，涌动着，吹起，明黄的旗帜，歌声，游荡着，伴着，清脆的铃音。渐渐地，夜，浓了。

    随着寒意，伴着月光，缓缓地，歌声，也落下了。

    小巷间，一队一队的兵士，踏着棕马，在手中火把的一明一暗间，齐整地列着。不时，会响起马儿淡淡的嘶鸣声，随着暗夜，远远地，飘散开来。

    “城主大人，不必远送了，即刻，我等三人，便启程回京复命。”队伍中，李大人，跨着枣红色的马儿，双手合礼，微笑着，望向一旁，高声吟道。

    “如此，那下官就不远送，望大人，早日回京，一路平安。”少年，含着笑容，双手互叠，还礼应道。

    “出发！”喝声，陡然响起了，如那平地之上的一道惊雷，瞬间，划破了众人的耳膜。人马，一列一列的，踩着整齐的步伐，前进着，一步一趋地，渐渐，隐没在暗夜的笼罩之中。

    少年，仰望着，无际的天空上，此时，繁星闪烁着。他，眼神中，含着茫然，似是对过去的惆怅，或是对将来的迷惘。他，似乎无从选择，就如这汪洋上的孤舟，无力，无知，只能任由波涛，将其带向远方。

    夜，浓着，陡然间，一颗流星划过，披着绚烂的尾翼，飘向远方。

    时间，依旧在流着，不知多少个日夜，日头，东升西落。屋檐上，那层层厚实的积雪，也仿佛，在悄然消融着。

    清晨，一缕光芒悠然洒下。林间的鸟儿，也在这时，攀到了房梁上，叽叽喳喳地喊叫着。

    “咚，咚，咚，咚......”蓦然，擂鼓声响起，那鸣雷般的动静，引得少年陡然从梦中惊醒。

    “来人。”他，皱着双眉，两指轻按额间，呼喊着，携着一丝愠怒。

    “大人。”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位衙役，腰间斜挎弯刀，恭敬地，立在一旁。

    “这是何声？”少年，端坐在床沿，一双赤足，随意地，临着冰冷的地面，

    “大人，是吉庆街的刘老实，在外，击鼓鸣冤，小的这就将他轰走。”语毕，衙役手按腰刀，转身，踏着军步，就待离去。

    “慢着！”陡然，少年轻呼一声，随即，拽出抛在一旁，随意安放的官袍，说道“带他到堂前，吩咐下去，即刻开堂审案。”

    “啊？”衙役，躬身立于一旁，双眉翘起，嘴巴微张，似有些愕然。

    “怎么？没听清？还不去！”少年，伸出双手，猛然，在衙役身前合起。

    “啪”地一声，脆音炸起，奏响了整个大厅，惊的衙役，陡然醒转“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公堂处，一匾，高悬于正梁之上。厅旁，两排衙役，手持棍棒，肃然地，摆立身前。案前，一人，双膝临地，手捧状纸，高举于顶。案后，少年，头戴官帽，身着朝服，正襟危坐。

    “刘老实。”少年，十指互叠，交叉而过，搭于案桌之上，轻呼道。

    “小民在。”刘老实，周身颤栗，一张略显沧桑的面容上，满是哀伤。

    “你有何诉求，以致敲响那鸣冤鼓。”

    “秉大人！”

    “小人于昨日深夜，突听房前一声炸响，忙起身查看，只见一块巨石，横挡我家门前。”

    “小人本为一介农夫，见此奇景，惶然无措，只好待来日，寻求衙门，上秉大人。”

    “可，一回家中，小人便见，内人横尸榻前，气息以绝。

    “小人，反复查看，内人身周无半点伤痕，且小人立于门前，不过片刻，不听半点响动。”

    “只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勿让内人，含冤而死。”

    诉说，伴着呜咽，在堂上，肃然地回荡着。刘老实，目中，噙满泪水。一副糙着的额头，迎着地砖，不住地磕下。“咚，咚....”那沉闷的响动，激得众人心中，泛起一片无形的酸意。

    “好了！你先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本官有话问你。”少年，眉间皱起，引起了道道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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